這個後院的院牆,和前面差不多,不過萬幸的是,在院牆旁邊的一個開放式的小倉庫裡,卻剛好有那麼一把鋁合金的三角梯子。
那人一把拽過梯子,兩人順着梯子爬出了院牆,然後就是一路奪命狂奔。
這村子是典型的那種老式的粵東是村落,修的七扭八拐,衚衕更是曲折蜿蜒,如果是一個不熟悉路況的人,在這裡面狂奔,很容易就會迷路。
但是那人好像對這裡非常的熟悉,一路奪命狂奔,竟然根本就沒有被阻攔住。
更關鍵的是,這傢伙還無比的機警,每次都能夠在碰上搜捕的警察之前,帶着渡邊淳一躲過從衚衕口一閃而過的警察。
這讓渡邊淳一不得不佩服這傢伙的反偵察能力,要知道他雖然沒和大陸的警察打過交道,可是卻也從自己的同行哪裡,聽說過這幫警察的名聲。
尤其是大陸這邊的緝毒警察,那可是個頂個的精英,想要在他們面前逃出生天,那可不是一般的難。
今天可多虧了前面帶路的這傢伙,要不然想要從這裡逃出去,可沒那麼容易。
兩人很快就出了村子,然後沿着村邊那茂密的灌木叢,一路來到了馬路旁邊的一片小樹林裡,然後上了一輛車。
車子開上了公路,一直狂奔出去十來公里之後,這渡邊淳一這才鬆了口氣。
這時候驚魂稍定的他,才扭過頭來第一次認真的開始打量身邊這個把他從那虎穴狼窩裡救出來的朋友。
這傢伙年紀不大,大概也就二十來水的樣子,但是身材高大健碩,長着一副非常陽光硬氣的硬漢面孔,雖然說不上有多英俊,但是他那副硬漢氣質,就連渡邊看了也不得不折服。
“朋友,這次可真是要多謝你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杜淳一。”
渡邊淳一操起一口非常流利的漢語自我介紹說道,如果不知道他的底細的話,很難能想象得到這傢伙會是個日本人。
而這時候正全神貫注開着車的金沐晨。則是故意裝出一副淡然的模樣。
“你好,我叫吉姆陳!美國人!”
金沐晨這麼一說話,到是吧渡邊淳一聽了一愣,他剛剛問這傢伙叫什麼名字,其實也是想試探這傢伙。到底什麼來頭。
雖然金沐晨剛剛救了他的小命,但是這傢伙生性多疑,生怕金沐晨是大陸警方這邊放出來的蛇。
這時候聽金沐晨自我介紹說自己是美國人,到是把他聽了一愣。
“美國人?”
在一看這傢伙的體型,牛高馬大,足足能有將近一米九的個頭,身材健碩,確實和他見過的那些不喜歡鍛鍊的中國人不太一樣。
而且這裡地處中國南方,這傢伙這身材,在這邊可確實不多見。確實不太像本地人,而且他說普通話的時候,口音也很純正,確實不像是粵東本地人的口音。
這讓渡邊淳一放了不少心,畢竟這邊的警察辦案,總不能專門從北方找一個警察來臥底吧?
那樣的話,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想要打入本地團伙的內部,卻找個北方的臥底,除非那些警察腦子抽了。
“謝謝你了吉姆。”
“客氣什麼。大家都是難兄難弟而已。”
金沐晨好似渾不在意的說了一句道,這渡邊淳一這麼一聽,又是一愣,然後在擡頭看了金沐晨一眼。
這時候金沐晨才扭頭對他一笑。然後說道:“其實我和你一樣,都是來進貨的。只不過我進貨的數量沒你那麼大,所以被他們排到了後面。原本如果今天不出事的話,你進完貨,就應該輪到我了。之前我一直在他們後面的房間裡待着來着,哪想到卻突然碰上本地的警察來掃場子。”
金沐晨這番話一說出來。這渡邊淳一是徹底的把心放回到了肚子裡,原本的擔心都煙消雲散了。
原來是同行啊,這下可特麼好了,不用在擔心他是警察了。
畢竟這渡邊淳一就是一個b社會的成員,而不是心思縝密的間諜,如果他是間諜的話,也許還會對金沐晨所說的話,多考慮幾遍,好好的想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漏洞。
可是他畢竟就是一個b社會,本來就乖乖逃出生天,還沒來得及慶幸呢,這時候哪有心思去想那些。
更何況金沐晨說自己是他同行的身份,也讓他安心了不少,人的內心總是很奇怪的,再這樣極端的環境下,總是喜歡相信那些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
然後兩人就不在多說話,金沐晨開着車直接把車子開進了羊城,按照渡邊淳一的指點,直接把他放到了他下榻的酒店大門口,然後就揚長而去了。
渡邊淳一看着金沐晨遠去的車子的背影,這時候心裡更加的輕鬆了,看來這傢伙並不像是警察的臥底,要不然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自己離開。
他轉身進了酒店,可是這才一進酒店就立馬察覺出,酒店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在大堂旁邊的咖啡廳裡,坐着幾個身着便衣的傢伙,他們坐在那裡的姿勢很是僵硬,而且時不時就會把視線往自己這邊轉一轉。
渡邊可是個老油條,一看到這樣的情形就心裡暗叫了一聲糟糕,然後趕緊一閃身就進了電梯。
他住的房間在二十八樓,他直接按了二十八樓的電梯,不過卻有在第六層的地方按了一下,電梯走到第六層的時候,他就出了電梯,然後直奔消防通道是一路狂奔。
很快就來到了樓下,從消防通道的防火門那邊隔着門窗,悄悄的往外看了一眼,這個角度非常好,剛好可以看到大堂另外一邊的咖啡廳的情況。
果然不出塔所料,那咖啡廳裡的幾個大漢,這時候已經是不見了蹤跡。
渡邊淳一在心裡暗罵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走,他並沒有選擇從這裡直奔大堂,而是從消防通道直奔後面的酒店的行政部,在入住之前,他就在這裡偵察過。
這裡有幾條貨運電梯的通道,還有一道後門。
他就從這後們這裡溜了出去,到了馬路上,渡邊淳一心裡一陣恍然,雖然今天的天氣非常不錯,可是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條惶惶的喪家之犬。
大陸是不能多待了,必須儘快從這裡逃出去。
證件什麼的還都在身上,酒店的房間裡就那麼幾件換洗的衣服,他也沒什麼損失的,快步走到了附近一家銀行的提款機,他從裡面提出了最大限額的二萬塊錢。
然後就找了一家小時酒店住了進去,他要等到第二天晚上和那批走私的船一起走,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被大陸警方盯上了,如果走正規途徑回國的話,很有可能會被海關給扣住。
所以對他而言最安全的辦法就是走走私的路子出境,還好他和之前幫他走私過幾次古董的那幫傢伙有打過很多次驕傲。
他知道他們會在明天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會把自己的那批古董裝箱,然後用貨車直接運道深港,然後再從深港那邊用大飛運送到香江。
不過他並不打算提前通知他們,因爲他也不知道那幫人信不信得過。
第二天下午五點,他結了賬,然後到樓下的一家小吃店吃了晚飯,然後就急匆匆的往羊城南郊的一個冷凍物流中心那邊趕過去。
那幫傢伙平時對外的掩護就是一家物流公司,他以前去過,知道那邊的情況。
很快出租車就把他帶到了那個倉儲物流中心,渡邊也很機警,並沒有讓司機把他直接放到物流中心的門口,而是在離物流中心有七八百米的地方就下了車,然後自己一路滿滿的走過去。
物流中心正對的就是一條馬路,馬路的對面是一片還沒開發的小村落,他先進了小村落,然後先進了一個小賣店,剛想那小店裡的公用電話打個電話,就發現了不對勁。
物流中心的門口,停放着七八輛的麪包車,還沒等他確認,那些麪包車的車門就拉開了,然後下來幾十號穿着便衣的漢子。
看到這些人渡邊淳一的心就涼了半截,完蛋了,用屁股想他都能想得到,這些人肯定是警察。
他們來勢洶洶的來到這裡,總不會是爲了物流中心裡面的凍肉吧?
完了,自己的那些古董完蛋了,一想到這渡邊淳一就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最關鍵的是貨被大陸警方查扣的話,就算他自己逃回到了日本也是沒法交代。
這時候的他是失魂落魄,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高興是因爲自己夠謹慎,所以沒有被警察抓到,悲哀的是,如果就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到日本,那等着自己的一樣是死路一條。
這可特麼的怎麼辦?
在一擡頭,剛好看到羊城警方在電視上不斷循環播放的通緝令,而自己的相片就赫然印在那通緝令上。
上面寫的非常清楚,通緝在逃毒販日本人渡邊淳一,如果有人能夠提供有力的破案線索,那將會得到懸賞獎金五萬整,這下徹底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