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跟着一起潛入海底主要是想加快速度,只要他下去一趟再上來時就可以直接佈置打撈的具體任務,畢竟別人也不清楚他進入海底後到底探查到了什麼。
如果只是待在甲板上等待其他人去探查,可能光是探查都需要幾天時間,這做事效率也太低了,雖然他現在的時間比較充足。
“師父,這次你要聽我的才行。”
“行,我就在船上看看鏡頭就行。”李墨同意了,呂國慶過來也笑着說道,“李先生,陽陽小姐也是關心你。”
“銅錘,你都交代一聲,下去後安全第一,其他的不重要。”
“好的,老闆。”
經過嚴格訓練的退伍軍人陸續的進入海中,以他們的能力也足夠應付大多數突發事件。
李墨看着鏡頭傳回來的畫面,結合自己異瞳看到的海底情形,在甲板上偶爾來一句提醒,及時調整他們前進的路線,這樣節省了很多時間。
“在伱的右前方位置有斷船的入口,你小心點靠近。”
領隊的潛水員慢慢的靠近斷口,然後查看下四周的環境,在水中對着探照燈做了幾個手勢,一共下去的十人,有六人留在外面,警戒着四周,四人先後進入船艙內部。
因爲之前對沉船做過初步勘探分析,所以大概判斷了貨倉的位置,沉船中有沒有各種沉寶就看貨艙裡有沒有。如果貨艙裡沒找到的話,那這艘沉船上基本沒什麼寶物存在。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就是沉船斷裂前,貨艙裡的所有寶物都已經從斷開的地方撒落出來,然後沉入到海底,被厚厚的淤泥給埋藏在深處,那樣子也就別想了,與沉寶無緣。
貨倉內部已經被淤泥堆積,根本看不出裡面到底有什麼,好在還有足夠人遊動的空間通道。
“停下,你看看左手邊有什麼?”
李墨看着鏡頭突然喊道。
在最前面領路的潛水員立刻停止遊動,而是伸手摸了摸。在厚厚的淤泥之下,他摸到了東西,而且似乎是有點圓圓的,但個頭有點大,一隻手根本摳不出來。
只好雙手發力,眼前的海水頓時一片渾濁。等到渾濁清淨起來,在衆人看到的鏡頭前看到了一尊佛像,顏色翠綠,在燈光照射西都顯得那麼的通透。
“雕翡翠臥佛!”李墨裝作驚訝的急忙喊道,“要小心的將之先帶出來。”
就憑那翠綠的豔,通透的光澤,再加上距今幾百年的歷史,那個雕翡翠臥佛絕對的名貴,價值連城。
而且就在貨艙內,看不僅僅只有一件翡翠雕刻,而是有幾十件,翡翠用料也是非常的講究,畢竟是用來做海上貿易的,如果是劣質的不值錢的玩意,萬里迢迢帶過來也只是賠本的東西。
與東方大明做貿易生意,肯定是最好的。
因爲下海前也做了準備,隨身攜帶了一些用來裝沉寶的保護氣泡袋,兩人配合將第一件雕翡翠臥佛小心翼翼的裝好紮緊袋口,然後一個個的傳遞出去。
嚴陽陽此刻說道:“師父,剛纔那個翡翠佛的品質至少達到了冰種,而且顏色很翠很正,甚至能夠達到玻璃種。”
“等帶上來我們再仔細的鑑定下,第一件就是價值不菲的沉寶,這是好兆頭。”
李墨拍拍手說道,四周也都笑出聲音。他們雖然對鑑寶不擅長,但好多都是跟古董圈搭邊的人,所以對於冰種翡翠雕刻的佛像價值還是有個大體上判斷的。
的確是價值不菲。
“你們繼續朝前遊三米看看正下方是否有什麼東西。”
潛水員慢慢的朝前遊動,然後伸手在正下方的淤泥裡探索着,很快從淤泥中掏出一件沉寶,這件沉寶體積比第一件的雕翡翠臥佛要大不少,因此渾濁好久才慢慢的變得清澈。
“那是八臂金剛佛,表面是金色,眉心和胸口處各嵌着一顆紅寶石,就不知道是純金還是鎏金的工藝。”
嚴陽陽驚訝的說道。
李墨不動聲色,但是僅僅憑藉鏡頭捕捉到的成像就能立刻有個基本判斷,可見基本功和見識在這幾年的中得到了很多的長進。他沒有接口,只是微微點頭。
“師父,這艘沉船雖然是東南亞某個國際的貿易商船,但是裡面裝載的東西的確都是精品,隨便拿出去擺在拍賣行的桌子上都能引起腥風血雨的血拼。
第二件沉寶也被放進保護袋中傳遞出去,這次負責人沒有等待命令,而是主動的沿着狹小的通道朝前遊了一兩米,伸手在周邊的淤泥中摸索着什麼。
還不錯,運氣可以,真被他給掏出了一件大玩意,那是一件亞洲象牙,足足有一米之長,有彎彎的弧度。
等到他正準備繼續前進的時候,李墨說道:“別動,你再看看右邊能不能摸到什麼?”
潛水員依照命令行事,試探了好幾處就在要放棄的時候,他忽然摸到了什麼,然後雙頭從淤泥中捧出一個方盒。因爲表面都是淤泥,看不清木盒的真面目,也真不知道木盒到底是什麼材料做的,更不清楚方盒中似乎還有其他的寶物。
“先帶上來再看。”
那個方盒不簡單,它存在時,大明王朝還沒建立呢。年代更久遠,但也正是如此,方盒中如果有其他藏寶的話其價值可能都非常的高。
“保持這樣的探索節奏,再看看前方的通道是否夠一個人通過,如果不夠的話立刻退出來,換條通道再繼續。”
接下來李墨就放任他們自己做主探索,他只是默默的看着鏡頭的變化。
“陽陽,我看到船艙客廳裡有剛帶過來的西瓜,你去給師父切半邊,帶個勺子。”
“是,我這就去。”
出師大吉,開始造一波西瓜吃起來。
在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的探索後,潛水員才帶着沉寶慢慢的浮上來。
“銅錘,讓他們下午都好好休息,營養要跟上。”
“是,老闆。”
第一批帶上來的總共有八件沉寶,都是從淤泥中扒拉出來的,至於在貨艙內,淤泥之下到底有多少件各種沉寶誰也猜不到。但如果用正常思維再去分析的話,很多人就感覺傷腦筋了,就這大佬沉寶的速度來看,半年也未必能夠將沉船裡的沉寶都打撈上來。
東南亞的古物,李墨見過很多類型,但說實話其中也只有翡翠類的古物能夠引起他的興趣。李墨從保護袋中捧出那件雕翡翠臥佛,翻看了幾分鐘然後遞給嚴陽陽。
陽陽也翻看會兒,但她用的時間明顯比李墨更久,最後將它穩穩的擺放在桌面上朗聲說道:“達到了玻璃種,但摸起來似乎有點不對勁。”
李墨伸手摸摸雕翡翠臥佛:“大概是在海底下泡得時間太久,表面失去了翡翠該有的那種溫潤感。這個容易盤的,回頭沒事就去摸摸她。”
第二件就是那個八臂金剛,嚴陽陽特地試試重量,好一會兒才說道:“師父,是鎏金的工藝。”
衆人聽到她確認不是純金,呂國慶輕嘆口氣:“真是太可惜了。”
“其實鎏金工藝比起純金鍛造更爲複雜有難度,更具有藝術性,所以沒什麼可惜或不可惜的。”
陽陽將鎏金八臂金剛像放到一邊去,然後又拆開一件,是一顆鵝蛋體積大小的蜜蠟,表面似乎有雕刻的花紋和文字。
“師父,這件蜜蠟還是有點意思的。”
李墨接過來仔細看看,蜜蠟的硬度還不如翡翠,所以他看了會兒就隨手放在桌子上。
嚴陽陽對於古物都有了屬於自己的辨識之法,從頭到尾,李墨都是靜靜的聽着她在鑑定,在有條不紊的說着鑑定結論。
四周圍着好幾層的人,好久八件沉寶都鑑定完畢,其中最不令人矚目的就是亞種象牙。
在他的博物館裡就靜靜的躺着好幾千件象牙,這個時候可以暗歎口氣。
“師父,你有什麼需要重點介紹。”
“你講的非常好,我暫時沒什麼可要補充的。大家都累了,先吃飯,吃飽了我們再好好聊聊。
呂國慶的隊伍在經過半天的休整,一個個的精神頭十足,其中大部分人之前還都跟着李墨做過事,下過海,所以他朝幾個熟悉的面孔微笑着點點頭。
選出十人再次潛入領海,沿着上次潛水員前進的方向走了一遍,從各處地方再仔細的探查一番。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船艙一個桌子前站滿了人,李墨讓嚴陽陽看到什麼想到什麼都給說一說。”
“大家今天都看到現場拍攝的情況,在船艙內有一定的活動空間,但並不大。好在我們一兩個人配合着進去也能勉強,所以我在想,明天按照兩人一組的形式分配下去,進行循環起寶。”
呂國慶點點頭:“陽陽小姐,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們下去的人也說了,那個貨倉兩人一組進入貨倉還是比較合理的。明天我安排三十二人,共十六組。”
銅錘也跟着說道:“陽陽小姐,就按照你說的那樣我們進行循環打撈,等安全籠都裝滿後直接慢慢的拉上甲板。”
嚴陽陽擡頭看了眼師父一眼,見他自始至終的都沒說一句話,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就這樣安排。”
李墨突然下定絕倫。
南海的沉船打撈工作進度雖然很慢,但是一切都很順利。但是在京都那邊卻起了不小的風浪,高雲翔開完會剛離開會議室準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時,有人喊住了他。
“高局,好久不見。”
高雲翔聞聲望去,立刻笑道:“陳教官什麼時候過來的,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喊住他的人是陳小燕,曾經憑藉五郎八卦棍棍法打遍中南海無敵手,獲得了一棍王的外號。雖然都想喊她外號,可是面對她時又特別感覺有壓力。
“高局,還真有一件事情向你打聽下呢,上面的大佬對我小師叔是什麼態度?”
陳小燕硬着頭皮問道,按照規矩,她是不能打聽這的,目前還處於保密工作。
“就爲這事啊,你想知道直接給我一個電話就行,哪裡還用的你再跑一趟的。你小師叔沒事,非但不會有事而且還會受到中南海特別的獎勵。具體是什麼獎勵,剛開會的時候還提到了這事,幾位大佬讓我們隨便說說想法。”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小師叔現正在南海打撈沉船裡的寶藏。”
陳小燕大大鬆口氣,“高局,你這邊是否還缺人的,比如像我這樣的擅長某種冷兵器的菜鳥。”
“跟你一樣厲害?”高雲翔有點震驚了,陳家村那邊難道是風水寶地,怎麼盡出妖孽。
“我們曾經切磋過,差不多是伯仲之間。如果你確認,我回頭就跟她說一聲,等他返回京都後找您好好聊一聊。”
高雲翔有點好奇的問道:“你說的那個同門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南海,跟着我小師叔在打撈沉船寶藏呢。”
“沒問題,她來了後我可以先安排她去做個教官,和你當時一樣,如果她真的很有實力,我們再想辦法解決她的個人編制問題。”
陳小燕點點頭,對他敬個禮:“高局,一切就麻煩你了,我告辭先走一步。”
等她走遠,周領導的秘書走過來笑道:“高局,你在看什麼?”
高雲翔指指快要消失的那個背影說道:“中南海曾經的第一武林高手,擅長一杆五郎八卦棍,打遍中海南連續幾年霸佔無敵寶座。”
“一個女人那麼厲害?”秘書還有點不信。
“你別不信的樣子,我第一眼見到她時也不信,但人家一動手就嚇死人。你不認識她,當年她走的時候,你還沒過來呢。”
秘書哦了一聲,笑道:“你們是從哪裡找到的?”
“她小師叔推薦過來的,然後她的實力被大佬們認可了,就走了特殊渠道正式讓她走上大道。”
“她小師叔又是誰?”
高雲翔扭頭看看周領導的新秘書,心道這人眼力勁真差,就你這樣的水平還想從我這打聽什麼消息。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也笑道:“她小師叔是李墨。”
秘書的笑容一下子僵硬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