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闆見李墨沒有再猶豫，連價格都沒有還直接就要買下這幅畫，雖然心裡充滿了疑惑，但還是從櫃檯下拿出兩份合同，陳小軍代表簽字，支付了四十萬款項。
姓呂的年輕人收到四十萬到賬的短信後，臉上露出狂喜。
“兄弟，實話跟你說吧，這幅畫是我花了四千元在老街上淘到的。不過在古董行有個規矩，打眼的話自認倒黴。”
“你不是都收到錢了嗎？還留下做什麼？”李墨不慌不忙把畫卷起來遞給陳小軍，“這是八大山人真跡《孤禽圖》，可以自己留着收藏，如果要轉手的話，怎麼也能賣個1500萬。”
“哈哈哈，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以爲這是什麼八大山人真跡嗎？1500萬，你做夢都掙不到這麼多。”
李墨都懶得搭理這個白癡，因爲是在別人古董店裡，所以他一開始還抱着與人爲善的態度，哪知這傢伙還得寸進尺了。
“李先生，關於這幅畫還請賜教。”胡老闆可以知道李墨身份的，他說畫是八大山人真跡那肯定就是。其實他心裡也吃不準，不管從畫面佈局還是立意來看，《孤禽圖》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仿作的。當然，如果是大千先生的仿作，那價格可能還會更高。
“這是一幅揭畫。”
揭畫？
胡老闆一愣，然後臉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激動的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我就說這幅畫的墨筆怎麼會淺很多。”
“書畫界不是有種說法叫力透紙背或者入木三分嗎？真正的高手可以將一幅字畫真跡一分爲二，甚至絕頂高手還能揭出第三層。這幅《孤禽圖》就是揭畫，八大山人真跡無疑。”
李墨笑了笑，看了眼姓呂的男子一眼：“你不會無緣無故來麒麟齋找茬，是不是和胡老闆有什麼恩怨？”
“之前從來沒見過他。”胡老闆搖搖頭，然後笑着說道，“李先生，我們樓上坐。”
“又叨擾了。”
等李墨和胡老闆走上二樓，大廳裡的人才回過神，議論紛紛。
“剛纔那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第一眼看起來有點面熟。”
“你也有這種感覺啊，我還以爲自己是臉盲，看誰都一樣呢。”
“不過他剛纔花四十萬買下的那幅畫真值1500萬以上？那豈不是撿了個大漏。”
“他剛纔說那是八大山人《孤禽圖》揭畫，也就是說在其他人手中應該還有一幅一模一樣的《孤禽圖》，民間還是高手多呀，一幅真跡可以賣出兩幅的價格。”
姓呂的年輕男子此刻輕哼一聲：“他說是揭畫，你們就相信？”
曹晶晶此時走到他身邊，上下打量他一番說道：“是不是那個賤男人讓你來找事的？”
“什麼賤男人？”姓呂的男子臉色微變，轉身就朝大門走去，“你們聯合起來忽悠我，我要投訴你們。”
“什麼玩意。”
曹晶晶嘀咕一聲。
“李先生，現在洛城鬧出的動靜越來越大，難不成你真的在周家棟那個老院子下面找到了藏寶密室？”
“官方雖然還沒有正式報道，但已經放出一些消息，那密室中各種文物古董數量驚人，周家棟是個厲害的人物，可惜沒有用在正道上。”
“厲害又能怎樣，到頭來還不是走到了絕路。”
李墨給他倒了一杯剛泡好的茶說道：“其實他比我們更清楚會有什麼結果，命早就豁出去了。”
曹晶晶端了一盤水果上來：“李先生，都是今天新鮮的水果，嚐嚐。”
“謝謝。”李墨也沒客氣，看了眼曹晶晶問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畢業後考了公務員，現在在洛城縣誌文化館上班，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工作，早九晚五沒什麼前途。”
“那個地方適合養老，年輕人的確不合適。”
“所以我外公天天讓我辭職來接手他的麒麟齋，不過說氣話，這古董店還真挺賺錢的，賣出一個瓷器的利潤趕得上我一個月薪水了。”
曹晶晶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小口喝起來。
“你剛纔說你在縣誌文化館上班，縣誌裡具體包含哪些內容？”
“可多了，包含洛城的歷史，地理，風俗，人物，文教，物產等。最早可以追溯到兩晉時期，不過那會一代代保存下來的資料實在太少，主要是通過考古獲取的信息，李先生對這個感興趣？”
“洛城是個好地方，是華夏文明主要發源地，華夏四大古都之一，世界四大聖城之一。別的不說，光是在這裡出世的大墓數量都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那你可知道在洛城縣誌中是否出現過比較極端的環境變化記載，比如洛城周圍突發洪災，又或者突發旱災，又或者發生一過比較特殊的自然現象？”
曹晶晶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我上班還不到兩個月，所以對縣誌不熟悉。不過李先生想要了解這當面的信息，我可以去單位裡好好查下，現在資料都已經實現電子化，電腦裡一檢索就可以獲取大概的信息。如果信息不全，還可以尋找紙質的資料進行補充。”
“這事還真要麻煩你。”
胡老闆重新泡了一壺茶，好奇的問道：“李先生是不是有什麼要事？”
“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我得到一些消息，和傳說中的九州鼎有關。洛城官方最近不安定，我也不願意和官方打交道，所以只能走曲線。”
“李先生，你是說你有關於九州鼎下落的信息？”
胡老闆有點坐不住了，他玩了一輩子古董，自然很明白九州鼎所代表的意義。那是貨真價值的鎮國神器，如果真能找到的話，整個華夏都會引發海嘯般的轟動。
“目前還沒頭緒，所以儘量的多收集些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李先生，此事就交給我。我們單位還有兩個老學究，研究了一輩子縣誌，或許他們就知道一點呢。我現在就去打兩個電話諮詢下，你和我外公先喝茶。”
李墨此時擺擺手說道：“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
“李先生，讓她去聯繫吧，希望能在這事上幫上你一點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