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寶兒揮着拳頭與它們撕打,還好她跟雷燃學過跆拳道,還拿了黑帶,暫時還能應付這些大狼狗,但是地上的屍體就沒有那麼走運了。地沒狼運。
兩隻狼狗撲上去咬那個屍體,一個咬手臂,一個咬腿。
“畜生,住手!”南宮寶兒用手機砸中其中一隻狼狗,然後衝過去一腳踢開另一隻狼狗。
“嗷嗷——”狼狗發出憤怒的叫聲,全都向南宮寶兒撲來,南宮寶兒護在屍體面前咬牙與它們拼命,絲毫沒有發現,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的手指竟然動了,眼睫也在微微顫動……
“啊——”南宮寶兒淒厲的慘叫,她的右小腿被狼狗咬住了,鮮血直流,尖銳鋒利的牙死死鑲在她的皮肉裡,想要將她的肉撕咬下來,她用另一隻腿用力的踢那隻狼狗。
這時,另外兩隻狼狗再次撲向地上的“屍體”,南宮寶兒顧不了那麼多,硬是拖着咬住自己狼的狼狗衝過去保護“屍體”,那種強悍野蠻的狠勁讓狼狗們都膽怯了幾分。
“屍體”的眼睛緩緩睜開一道縫隙,透過模糊不清的視線看見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爲了保護他與十幾只狼狗搏鬥,這女孩始終背對着他,他沒有看清她的樣子……
南宮寶兒已經快要撐不住了,這時,不遠處傳來響亮的口哨聲,那些狼狗就像中了邪一樣,立即停止撕咬,緩緩後退。
南宮寶兒癱軟的倒下,一個矯健的身影像箭般衝過來扶着她,一米八的個子,強壯結實,炯黑的肌膚,英俊帥氣、陽光剛毅的臉龐,清爽的短髮,他就是白家的管家,二十五歲的雷燃。
雷燃的父親是白家的前任管家,兩年前退休,現在雷燃繼承他的位置,繼續給白家當管家。
南宮寶兒不停的喘氣,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一巴掌甩在雷燃後腦勺上,咬牙切齒的怒罵:“雷燃,你他媽的養的什麼狗?像狼一樣,簡直要吃人。”
“他們平時不是這樣的,看到血纔會獸性大發。”雷燃的目光定在那個屍體身上,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寶兒,這是怎麼回事?”
“我剛纔開車,不小心把他給撞死了。”南宮寶兒的聲音帶着哭腔,“我真該死,早知道應該聽外婆的話,讓你送我回去。”
“真的死了嗎?會不會只是撞暈了?”雷燃伸手探向屍體。9469992
“別碰他。”南宮寶兒抓住他的手,“我剛纔檢查過了,他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臟,是真的死了,他已經死得這麼慘了,你別再動他了。”
“好吧。你剛纔跟那些狼狗拼命是爲了保護這個屍體?”雷燃的目光變得柔和,他比南宮寶兒大八歲,可以說是看着她長大,無論她在外面有多麼不好的傳聞,他都相信她是個善良的好女孩。
“人是我撞死的,我就要負責任,我總不能讓他的屍體被狼狗咬壞吧?”南宮寶兒愧疚的看着屍體,“不過我沒把他保護好,他的手都被狼狗咬傷了。”
“你已經盡力了,這不是你的錯。”雷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從腰包裡拿出紗布和外傷藥,“你傷得很嚴重,我先給你處理傷口。”
這時,不遠處傳來警迪聲,南宮寶兒循聲看去,幾輛警車從山下開來,警報燈在黑夜中散發着刺目的光芒。
“警察來了,是你報的警?”雷燃停下動作。
“嗯。”南宮寶兒點頭,頗是傷感的說,“雷燃,如果我要坐牢或者要判死刑,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外婆。”
“傻丫頭,你又不是故意的……”雷燃安慰她,“而且南宮叔叔一定會請最好的律師爲你辯護……”
“別提他了。”南宮寶兒煩躁的打斷雷燃的話。
“好吧,那我給你請律師,總之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雷燃的目光十分堅定,雖然他只是個管家,卻掌管着白家大小所有事宜,白家在臺灣也是有財有勢的大家族,雷燃的能力自然不容小視。
“可以請律師,但要走正常程序,做錯了事就要承擔責任,這是不容推卸的。”南宮寶兒說,“等下我被警察帶走之後,你跟進一下後續的事,記住要找到他的家人,給筆贍養費他們,然後好好安葬他,還有,我入獄的事暫時不要告訴外婆,免得她心臟病發作,承受不了。”
“好。”雷燃點頭的時候,警車已經開過來了。
一隊警察拿着手電筒向這邊走來,看到眼前這個情景,馬上開始執行公事,先是控制住肇事者,進行酒精檢驗,將證人雷燃隔開,保護現場,檢查屍體……
剛剛處理好這些,山下又開來十幾輛麪包車,車剛停下,一大羣媒體記者蜂擁而來,拿着攝像機不停拍照,然後爭先恐後的提問:“警官,請問是有人報警還是你們自己發現出事趕來的?”
“警官,南宮小姐是醉酒駕駛嗎?”
“南宮小姐,您現在有什麼感想?”
“南宮小姐,您上個月才因爲擅闖民宅被警方請去協助調查,現在又撞死人,您是不是覺得父親是臺灣首富就可以爲所欲爲呢?”djzo。
……
聽到這些尖銳的問題,南宮寶兒一句話也沒有說,這些年,她沒少受媒體記者的騷擾,但凡有一點點小事都會被媒體斷章取義、大肆宣揚,她都已經習慣了,如果以前這些記者敢當着她的面這麼尖銳的質問,她一定會對他們不客氣,但是今晚她是真的撞死了人,所以她無言以對。
雷燃遠遠看着南宮寶兒被一羣記者圍攻,想要過來替她解圍,但是兩個警察拉着他,不許他走。
“雷先生,你的口供還沒有錄完,現在不能過去。”警察公事公辦的說,“而且,在我們查明真相之前,作爲證人的你是不可以與嫌疑犯接觸的。”
“寶兒打電話報警自首,她都已經承認錯誤,你們還有必要這樣防備嗎?”雷燃嚴肅的說,“你們是不是怕媒體說你們包庇所以故意爲難我們?這種見風轉舵的處事態度,我完全可以找律師起訴你們。”
“我……”警察被他說得語塞。
雷燃冷冷瞪了他一眼,徑直往南宮寶兒那邊走去,這時,女警已經給她測試好了酒精,正式宣佈:“南宮小姐,您體內酒精含量不少啊,醉酒駕駛撞死人,這罪名可不輕。”
“哇,原來是酒駕。”記者們一片喧譁,不停的給南宮寶兒拍照。
雷燃想要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有兩家媒體已經將這件事誇大其詞的直播出去。
雷燃十分惱怒,凜然厲喝:“誰敢宣揚這件事,我保證他在這一行再無立足之處。”
“喲,雷管家這是在威脅我們呢。”一個記者冷笑道,“我們知道白家和南宮家財大氣粗,我們不敢得罪,可是我們當記者的就是要秉承正義,將事實傳播給民衆。”
雷燃氣得臉色鐵青,他知道這幾個記者背後有人撐腰,所以纔不怕他,爲了不把事情擴大,他沒有強行制止,只是陰沉的盯着那個記者,冷厲的說:“我記住你!”
這時,警方帶頭人張強也宣佈道:“各位記者,是南宮小姐主動打電話報警自首的。”
“而且寶兒一直在這裡守着屍體,爲了保護屍體還被狼狗咬傷。”雷燃馬上說。
“喲,剛纔我們還在說警方會不會因爲畏懼南宮家和雷家的勢力而維護南宮小姐,現在看來,果然爲是官商相護啊。”其中一個記者說。
“我說的是事實。”張強說。
“是不是事實誰知道呢,查案是警方的事,與我們無關,張警官根本沒有必要向我們彙報案情,可是您剛纔卻急着說明南宮小姐自首的事,很明顯是在袒護她嘛。”另外一個記者說。
“你……”張強氣得語塞,也不敢再多言,怕這些記者再亂說亂寫,自己不好向上頭交差。
南宮寶兒在另一邊看到這些記者們處處針對她,不禁怒火中燒,她知道是誰把這些記者引來的,得知她撞死人的除了現場這些人之外,只有南宮玉,記者們那麼快趕來,一定是南宮玉做的好事。
“好了,既然查案是我們警方的事,你們就不要在這裡圍着。”張強揮手命令,“把人帶走。”
“是。”一個女警準備給南宮寶兒戴手銬。
“啊——————”這時,一個警察突然驚恐的尖叫,緊接着,在場所有人都尖叫起來,有的人甚至在大喊,“鬼啊,鬼啊——”
南宮寶兒回頭一看,震驚得目瞪口呆,剛纔那個被她撞死的屍體竟然從地上爬起來了,墨綠色的鬥蓬,墨綠色的面具,就像從地獄裡披出來的魔鬼,扶着一棵桃樹緩緩站起來,身上那件女士皮外套掉在地上,他彎腰撿起外套,邁着搖搖欲墜的步伐向南宮寶兒走過來……
南宮寶兒身邊的兩個女警嚇得臉色蒼白,雙腿打顫,待那人走近,她們嚇得倉惶逃開。
“屍體”將外套遞給南宮寶兒,低啞的聲音說着生澀的中國話:“你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