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在想什麼?”玉荷擡眸小聲的問道。
青渺微微一笑,“沒什麼,剛剛好像有個小二過來問話?”
“是的,他過來問我們要吃些什麼,奴婢擅自做主,替夫人點了幾樣菜餚,還望夫人別見怪。”
“怎麼會見怪呢,一路上還要多得你照顧我。”青渺輕聲說道,眸光清澈,代表她的話是真心的感激。
玉荷會心一笑,“夫人,其實主子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一個人。他身邊雖然有不少的女人,卻從未對她們說過愛,主子是一個內心寂寞的人。”
聞言,青渺一愣,有些不解爲什麼玉荷要向她說洪楚天的事,她當然知道洪楚天身邊的女人當然不少。至少現她知道的就有四個了,一個是霓虹宛裡的茯兮姑娘,長得也蠻標緻,是屬於豐滿型的女人,就是眉宇間有些凌厲,看久了有些不舒服,好像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似的。
另外三個女人自然是將軍府上的三位侍妾。三個侍妾裡,給她印象最深的還是那個叫梨花的女人。昨天晚上紅袖會去找她,怕並不是洪楚天叫紅袖去的,而是梨花那個女人讓紅袖來的。紅袖在後山打了敗仗,自己指出她的缺點時,紅袖惱羞成怒,兩句不到就提槍和自己開打,若不是洪楚天勸阻了,估計那會兒她們打得更加厲害。
試想,中午發生那樣的事,紅袖就是一個脾性火爆的人,再者自己試問了她一句關於梨花的問題,換來的是紅袖有些遲疑的回答,且不說紅袖送藥膏過來是好意還是壞意,但是,晚上的紅袖對她的態度卻換了一個人似的來找她,姐姐前姐姐後喚得格外親熱。若說她沒有企圖,自己是不信的。
“夫人,霓虹宛裡的茯兮姑娘,您不用放在心上,她和主子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只是主子喜歡在霓虹宛喝上幾杯,而茯兮姑娘的琴藝也算出色,主子每一次去霓虹宛找茯兮姑娘,純粹只是爲了聽曲兒。茯兮姑娘是不會進將軍府的大門。”玉荷繼續說道。
聽到這裡,青渺擡了擡手,制止了玉荷繼續說下去,其實她根本不在乎那個茯兮是何方人,也沒有想過那個茯兮會不會進將軍府的大門,她在乎的是洪楚天會不會愛人。那纔是她的目的,原本她還以爲那個茯兮會是他愛的,沒想到也只是一個能陪他飲酒聽曲兒的人,壓根就不是他愛的人,這有什麼用呢?
“玉荷,他有喜歡的人嗎?”
玉荷一愣,隨後反應過來了,沉思了一下,隨後點了點,“有。”
“誰?”
“樓聽雨。”
“樓聽雨?那是誰?”
玉荷搖了搖頭,“奴婢沒有見過,但是主子書房裡有她的畫像,畫像上就寫着這三個字,樓聽雨。”
樓聽雨?一個女人?
青渺輕蹙眉頭,她有些看不透洪楚天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他不是護國將軍麼?位高權重,若是喜歡一個女人,何不把她娶回家呢?反而只是在書房裡掛着一張那個女人
畫像?太多太多的疑問了,讓她有些像是墜入一個迷局裡,摸不着北了。
正在這個時候,店小二將玉荷剛剛點的菜餚一一的擺在她們的桌面上。正在這個時候,小店進來了兩個粗壯的男人,年齡約摸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其中一個臉上長了滿腮的鬍子,他粗聲的說道:“這羣火國的蠻子真是越來越不講道理了,居然毫無預感的率領十萬大軍壓境,這讓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該往哪裡遷啊!”
“就是,這樣下去我們今年春種下的農食都全部都要泡湯了。”和那男人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瘦小的男子,也是一臉愁容。
“小卓,要不我們去雲國吧。”
“雲國?”
“嗯,雖然那是一個小國,但是卻有風國的庇護,想來並不會太差的。”
“行,胡大哥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聽你的。”
“小二,來兩碗牛肉麪。”叫胡大哥的男人吆喝一聲。
店小二擱好了青渺這桌子的飯菜後,趕緊去招呼那兩個客人,“客倌,就要兩碗牛肉麪?還要別的嗎?小店裡有新到貨的桂花酒,兩位爺要來一壺試試嗎?”
“有好酒?好,上一壺吧。現在不喝,以後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能再喝上那麼一壺。”那個瘦小的男人如是說道。
他們兩個男人繼續私語着,而青渺則斂下了她那雙紫色的眼眸,專心的吃着面前的食物,對於她而言,別人的事,她是不想理會的。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那個妖孽的男人在邊境,十萬大軍壓境,這並不是開玩笑的,他會不會被人抓了去,成了別人的俘虜,若是那樣的話,事情可就麻煩了,但願事情沒有她想像中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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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
風國軍營帳蓬裡
洪楚天拿着手中的那張信紙,不由的冷笑一聲,“這火國的王子是在向我們發出挑恤,有兩條路,一就是發動戰爭,兩敗俱傷。另一個路就是他要到風國的皇宮時,和我們一較高下。”
副將李中站在他的前面,焦急的說道:“將軍,那我們該怎麼辦?火國王子調動了十萬大軍壓境,若是我們不同意的話,我們邊境定然不保,我們邊境只有五萬兵馬,如若真要硬拼起來,我們輸的機率很大。”
洪楚天微眯雙眼,李中說得沒有錯,確實,十萬精與五萬的將士對戰,先是人數上的差異就是一大問題。他本不想承認這是一場輸定的仗,但是邊境是平原地帶,放眼望去就是遼闊的草原,根本毫無勝利可言。若是戰場設在了高山,洪楚天相信自己還有能力勝這一場,但是很可惜不是,這是平原,拼的就是誰的兵馬多,那麼誰就贏。
“將軍,您下回復吧,火國的信使還在外面等着。”李中臉露急色,那個信使的態度讓人格外的討厭,囂張得目中無人,嫌他們的茶不好喝,什麼都要指手畫腳一番才舒服。若不是將軍有過明令,雙方交戰不斬來使,自己早就揮劍把
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給劈成兩半好了。
洪楚天站起身子,紫眸攸地突冷,迸出駭人的寒意,“去,把那個來使帶來見我。”
“是!”
李中領命往外退去,不消一會兒的時間,他帶着一個猴腮臉的男人進來了。洪楚天睨看了這男人一眼,寒聲說道:“你是火國的來使?”
“在下信天,是火國王子殿下身邊的親信,王子殿下委拖微臣帶給將軍的信函,怕是將軍您看過了吧,不知道將軍意下如何呢?”信天拱手道。其實來使來見敵軍的將軍,是要下跪的,但這個信天只是拱手,連禮都不行,可見此人是如此的高傲自大,想必在他眼裡,洪楚天算不了什麼。
面對來使的無禮,洪楚天只是冷笑一聲,“本將軍同意火國王子到朝庭談條件。同意這個條件事,本將軍也有一個條件,進入本國朝庭,火國王子身邊的隨從不得超過一百人。若是火國王子同意的話,那麼即日起啓程都是可以的。”
信天看着洪楚天,狂妄的叫囂道:“什麼?只能帶一百人!你根本就是無視於我國的十萬精兵!我們憑什麼要答應你的條件!”
面對信天的叫囂,洪楚天身子往後的椅子微靠,伸手撐着下巴,那妖孽的臉龐則抿嘴淺笑,“李中,帥帳裡大聲囂張,犯的是什麼軍令?”
李中跟隨他多年,知道將軍玩的是什麼,立即在旁說道:“杖責三十!”
“那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
“來人,把這個人給我拖出去,杖責三十!”李中這話可是叫得歡快!終於可以出一口惡氣了,他又怎麼會不樂呢!
而信天則是嚇得臉色發白,杖責三十這打下去,他的屁股鐵定開花!“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來使!你們不是說過,雙方交戰不斬來使的嗎?如今怎麼出爾反爾!”
洪楚天睨了他一眼,“我有說要斬你嗎?”
“……”
“李中,你告訴他,本將軍說了要斬他嗎?”
李中心裡都笑開了花,但臉上卻裝出一本正經的大聲回答,“回答將軍的話,您沒說要斬他!”
“去執行,軍令執行完了以後,派人送他回去火國的陣地!”
“是!”
李中年輕的臉上掛着滿是陰狠的笑意,這杖責三十他要親自執行,不狠狠的發泄一下,實在是難以平復他心裡的怒氣啊。自打這個來使來了之後,對他們指手畫腳,好不讓人順心,面對將軍也敢這麼不知死活的叫囂,活該他要受這個罪!
李中拖着那個信使離開後,洪楚天原本臉上的笑意也漸漸的隱去,事情並沒有解決,相反事情並不小。難怪皇上要他來邊境處理這事,果然是十分棘手啊。就是不知道這火國打的是什麼主意了,竟突然派出十萬精兵壓境,但依他來看,對方並不是真的想要來打仗,而是想談條件的,就是這條件的內容,他還真的是不知道,只有火國皇上才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