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兒委屈,夏丞相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讓你要知道分寸,如今天下的形式,雖然一切都是向着太子,但是沒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鹿死誰手,所以,你和宇文尉遲的來往,我沒有強加干涉,只是想讓你小心些,注意分寸。你懂嗎?”
夏丞相心思細膩,斷不會做那孤注一擲的事情,自從皇上封了太子爲南疆王,他便知道這天下怕是要有變了,這皇上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
“女兒明白……”夏青彌並沒有深深的理會這句話的意思,所謂少女懷春就是這樣,心裡滿滿的就只有情郎。
謝靈韻睡的很晚纔起來,剛起來出門便看見宇文尉遲那個冷麪王,她礙於昨天的事情,也不想和他說話,大步流星的就從他身邊經過頭都沒偏。
“你等等……”宇文尉遲見謝靈韻並不理睬自己,只好叫住了謝靈韻。
“幹嘛?”謝靈韻回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宇文尉遲,心說你終於要和我說點什麼了?
宇文尉遲沉聲說道,“你隨我來書房,我有事情和你說,你不是想知道南疆那件事嗎?我昨天說了今天告訴你,你現在出門,又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回來,我還是現在說了吧!”說完便自顧自的走去了書房。
他不知道謝靈韻最近都在做些什麼,動不動就往外跑,什麼事也不和自己說,這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謝靈韻本來不想聽他的話,但是想到這個南疆問題似乎沒那麼簡單,自己從外國來,對於宇文國沒有那麼瞭解,於是纔不情不願的跟着他往書房走。
宇文尉遲的書房冷颼颼的,謝靈韻不禁埋怨,“怎麼書房這麼冷,你整日都待在這裡,不嫌冷?”
“酒足飯飽思飲欲,芙蓉暖帳讓人怠,只有冰冷的空氣才能讓人清醒。”宇文尉遲對於這裡的溫度已經很習慣。
謝靈韻癟癟嘴,心想如果真的智商高還用這樣的方法?
“有什麼話快說,我還有事兒!”她從架子上將宇文尉遲的外衣拿下來墊在椅子上,鋪平了才坐下。
宇文尉遲見她將自己的衣服墊在屁股底下,輕微的搖了搖頭,說道,“南疆是宇文國一個大的郡部,宇文國大半的物資都是靠南疆的土地生產,所以南疆一直是宇文國的命脈。”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說重點好不好?我問你,如今皇上將太子封爲南疆王,爲什麼你和宇文玥都表現的怪怪的?”
宇文尉遲皺了皺眉,黑眸沉靜如水,聽見謝靈韻提起宇文玥,心裡有些不痛快,“因爲南疆從來沒有過王,皇上這一封,就是變相的把南疆賞給了太子。”
“那太子豈不是美死了,以後你們的物資賞賜豈不是都要從太子那裡拿,這下他可富得流油了。”謝靈韻若有所思的說着,心裡卻是想着這皇上倒是奇怪,現在封了太子南疆王,他不是屬意太子爲儲君嗎?到時候連江山都是他的了,又何必提前來這一招,將他封爲南疆王?到底有何寓意?
“嗯……你心裡應該有所疑慮。”宇文尉遲看了謝靈韻一眼,沉聲說道,“我們皇上將南疆賞給了太子,有兩重問題所在,一是皇上想要廢太子……”
謝靈韻睜大了眼睛,“廢太子?皇上要是廢太子還幹嘛將南疆封給他?”
“皇上如果廢太子的話,要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如今皇上的身體是越累越不好,輔佐太子的大臣手裡都有很多兵,如果現在突然廢掉了太子,恐怕會引起動亂,所以先賞後扁,雖然南疆物阜民豐,但是南疆的弊端也很多,最明顯的就是商盜。”
“商盜?什麼意思?”
“官官勾結,截取國家的糧食和物資,這幾年層出不窮,皇上想要查也無從下手,底下的官員官官相護,根本一點弊端都露不出來,所以南疆王並不好當,如果皇上是真的爲了廢掉太子,把南疆現在塞給太子是最合適不過的方法了,到時候只要再發生商盜,那太子的罪名就有了。廢掉他也就輕而易舉了。”
謝靈韻點點頭,咬着嘴脣思索了會兒說道,“不過皇上真的狠下了心要廢太子?以前太子做了那麼多昏庸的事情,皇上都不管不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怎麼突然想通了?”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宇文尉遲點點頭,看着桌子上的筆墨紙硯,半晌說道,“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邊是第二個了,皇上現在將南疆封給太子,是想讓太子現在掌握的多一些,他知道太子無德昏庸,又不會帶兵,將南疆封給了他,是想便向的壯大他的實力,好讓他他日登基的時候有足夠的實力來對抗我們。”
“你說的對,現如今看來第二種原因佔得比例比較大,太子再昏庸也好,南疆給了他,就算商盜官盜的,羊毛出在羊身上,皇上依舊都沒管了,還會在乎嗎?”謝靈韻一拍手說道。
心裡也不禁縮了一下,如果皇上真的是第二種寓意的話,那他對太子的希望也太大了,就太子那個德行,封南疆王,就算有北疆西疆東疆都給他,他也未必能混出個人樣!
“這一切都是我們猜測的,皇上真實的用意還要看接下來的發展,我們做的只有靜觀其變。”宇文尉遲暗了暗眸子,緩聲說道。
謝靈韻點了點頭,不然又能怎麼辦,現在的形式太複雜了,她要沉下心,好好的計劃一下接下來的發展,如果皇上的聖旨一道一道的下來壓他們,那她也不會在這裡靜坐了!先下手爲強,到時候就別怪她心狠了!
宇文尉遲不動聲色的看着沉思的謝靈韻,心裡有些發酸,發愣了幾秒鐘便說道,“現在你有什麼想法?”
謝靈韻回頭看着宇文尉遲,之間宇文尉遲彷彿消瘦了許多,心裡不免有些難受,便開口說道,“你放心吧,我自有辦法,你斷然不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