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谷哲的目光如刀鋒般緊盯住我,顯然是心神已進入了最佳狀態,完全將什麼三招之約拋到了腦後,一心想着怎樣戰勝眼前的強敵。我見狀心中微凜,知道眼前的這個伊賀谷高手絕對不是等閒之輩,剛纔的三招之約一方面源於我對自己有充分的信心,另一方面也是攻心戰術,讓對手產生只要捱過三招即可過關的患得患失心理,致使其在緊要處不敢行險一搏。高手相爭往往就是一線之差,他如果在關鍵時刻縮手縮腳的話就更容易敗在我的全力出手之下。但現在看他的樣子我就明白了攻心戰術並沒有起到作用,是勝是敗就要看我真正的實力了。
我緩緩地將血柔劍舉起,反手斜指向空中,輕輕一抖之下頓時幻出了千重劍影,一股冰寒的殺氣隨之向四周擴散開來。猛然之間我將顫抖的劍身頓住,然後“刷”地變爲平指向大谷哲,冰寒的殺氣頓時如實質一樣朝對手翻涌而去……
大谷哲的劍勢一下被我鎖住,氣勢上登時落在下風。但他並未露出絲毫的慌張,反而是眼中現出了熾熱的瘋狂之色,忽然間雙手合住劍柄繞着我慢慢遊動起來。
我的劍勢沒有受到影響,依然隨着他的移動緊鎖住對方,可是卻感到了他的劍勢在不斷的增強。我知道他是在利用步伐調整積蓄自己的殺勢,當他的氣勢達到了顛峰狀態之時,就會發出驚天動地的必殺一擊。
但我夷然不懼,並沒有搶先發起攻擊來破壞大谷哲的蓄勢,而是靜等着他發動最強一擊。因爲既然要在三招內一決勝負,我就必須要從敵人的最強處入手。
如果最強處都被我所破,其他的自然迎刃而解。
果然,大谷哲的氣勢隨着步伐的調整顯得越來越強。眼中地熾熱之色也越來越瘋狂。當劍勢達到了顛峰處之時,他猛然吐氣揚聲大喝一聲,人劍合一朝我猛撲過來,手中的奇形長劍直刺而出,頓時幻化出千萬點寒芒,緊接着所有的寒芒驟然消失,神奇的又合而爲一到奇形長劍之中,似乎是跨越了一切的距離般直叮我的咽喉。
他這一劍斷絕了一切生機,似乎周圍的空氣也一下被抽乾,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了窒息的感覺。如果是實力彷彿或是弱於他的敵人。僅這一劍就能令人喪失抵抗的意志和能力,乖乖地束手待斃。他的一劍之威強橫若此。除了本身地實力超絕以外,和那柄奇形長劍也有很大的關係。這柄劍喚做“明雲”,是仙品級別的裝備,若論等級還在我的血柔劍之上,是爲伊賀家的三大名刃之一。如果不是它能承受如此殺意無匹的一招,換做是普通地長劍早就片片寸斷了。根本無法施展殺勢如此之盛的一劍。
我也是首次見到一劍之威竟能若斯,心中也不由得暗讚一聲。小鬼子越強悍殺起來越有意思,如果都像小雞仔一樣玩起來就反倒是了無趣味了。
當這斷絕生機的一劍刺到離我還不足半米的時候,我的血柔劍輕飄飄地劃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線刺出,似緩實急的後發先至,正刺中了“明雲”所有力量的平衡點處。這巧妙的一擊如同打中了毒蛇的七寸一樣,登時將剛纔還威力無比地一劍變成了死蛇。但我這一劍還只是半招,正當大谷哲爲自己勢在必殺的一擊被我輕易的破去而驚駭欲絕之時,血柔劍突然如活過來一樣昂起了劍尖,順着“明雲”的劍身蜿蜒而上。吞吐不定地直取他的咽喉……
我這一劍也屬於妙到毫顛地神來之筆,先是將對方的必殺之劍釘死,然後自己的劍卻靈動無比的順勢反擊。如果大谷哲勉強回劍格擋的話,勢將逃不過我接踵而至的兩記殺招。
可是大谷哲也終非泛泛之輩,立刻看破了這一點。竟然果斷地做出了棄劍之舉。只見我的眼前猛地爆出了一團紫霧,頓時失去了大谷哲的身影。我剛剛暗叫了聲不好之際,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尖銳地利刃破空之聲,一條拇指粗細的紫色鏈刺如紫電穿雲般直刺向我的背心。
我知道對手是拿出了自己看家的忍者“五行遁”,心中也對他剛剛,自我眼前消失卻立刻神奇地從後方攻來的奇技嘖嘖稱奇不已,同時也很清楚如果不能破掉對方的“五行遁”。想在三招之內取勝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此關鍵之際我的心神倏地內斂。與猴尊一戰時所悟得的“心眼”
之能立刻發揮了作用,頓時將周圍的一切情況清晰地印現在腦海之中。
我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微笑。右手的血柔劍看也不看的向後一點,劍尖不差毫釐的刺中了大谷哲的另一拿手利器“紫雲鏈”的刺尖。同時間“夢魘”如變魔術一樣出現在左手之中,揮灑出一片夢境般劍光隨手刺出。所取之處卻不是我的身後,而是左側的控制檯護欄。
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下,我看似匪夷所思的一劍立刻顯出了驚人的效果。本來毫無異狀絕不可能藏有人的護欄突然爆出了一團紫霧,伴隨着的是一聲悶哼,眼尖之人能夠清楚的看到我的“夢魘”劍尖上似乎滴下了幾滴殷紅的鮮血。
藉着紫霧的掩護,大谷哲再次施展出五行遁身絕技,只是他這一次會遁往何處卻無人知曉,如果我不能在最後一招內解決戰鬥的話就算是輸了。
可能是我的“心眼”清晰地感覺到了一切,也可能是我的第六感覺在此時神奇的發揮了作用。總之在紫霧爆起的一剎那,我幾乎是同時大喝一聲:“破天一劍,去!”,但見血柔劍如閃電驚鴻般一閃而逝,直沒入了主桅之中。所有的人似乎都被我看似盲目的一擊驚呆了,忍不住低呼失聲,可下一刻大谷哲已神奇地現身於衆人的眼前,只不過是被血柔劍透胸而過牢牢地釘在了主桅之上……
衆人的低呼頓時轉爲了震天價的歡呼,我也暗暗鬆了口氣。本來以大谷哲的實力,我是很難在三招之內取勝的。如果他能以最佳的狀態上來就以自己最拿手的忍術與我周旋,以我的“心眼”之能也很難在三招內解決戰鬥。可是他錯就錯在了妄圖以必殺之劍來與我一較短長。結果劍勢被破後才被迫轉爲使用忍術,但此時他的氣勢已受挫,在道心失守的情況下終於爲我的“心眼”所克,終被我天外飛仙般的破天一劍擊殺。
被血柔劍釘在主桅半空的大谷哲似乎掙扎着想要說話,但終於還是沒能發出聲音,嘴裡大口大口涌出的鮮血將他的忍者面罩已經完全浸透。他緊盯着我的目光中先是露出了兇狠暴戾之色,然後又轉爲一絲無奈和懇求,最終化爲了黯淡無光,人也“嗖”地隨着一道白光消失,只留下了仍然釘在主桅上的血柔劍和劍身上地殷殷血跡……
至此我們大獲全勝。“郜丸號”上的小日本玩家和NPC無一漏網,除了那名日本少女之外。其他的全部被斬殺殆盡。我們不但得到了大量的日本玩家的裝備,還有隨船的大批珍寶,看來不僅能夠抵償這次戰鬥地費用,索倫船長又能夠藉機大發上一筆。對此我是毫無異意,因爲珍寶仍然是根據劇情需要的大部分只能由NPC來使用,而且他的實力越強對我也只有益無害。對於我來說。這一戰的意義才更加重要,它正式宣告了中日網絡遊戲戰爭的開始,今後千千萬萬的中國熱血玩家都會受到這一戰的鼓舞而投身到不久將來的轟轟烈烈的國戰之中。
將“郜丸號”劫掠一空之後,我們回到了自己的“月光女神號”
上,眼看着小日本地快艦燃燒着熊熊的大火慢慢沉入了波濤洶涌的大海。
我讓索倫準備了一間豪華房間,只留下了我們四人在場,連索倫都不能參與,然後吩咐將那名日本少女帶進來。其實在遊戲裡想要俘虜玩家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對方強行下線的話你最多隻能得到一個軀體空殼。但可能是出於女孩子地微妙心理吧,這名日本少女並沒有選擇強行下線。大概是不願意留下自己的軀體任人擺佈。雖然這個解釋有些牽強,但我暫時找不出別的原因。我知道如果想要從她這裡得到一些有用情報的話就要小心從事,否則她最終會選擇強行下線一了百了。
房間立刻被準備完畢,日本少女也由花風流帶了進來。她的相貌在恐龍國度之中也屬於絕色美女的品級,但比起紅色精靈和香奈兒就差地遠了。而且從被擒之後沒有露出過半點慌張害怕的意思,反倒是對我充滿了好奇,當我只用了三招就一舉擊殺了伊賀谷高手大谷哲之時,她的眼中甚至流露出了無限地敬佩之色,這些都不由得讓我暗暗稱奇。
有了紅色精靈在場,事情就好辦的多了。她不但精通日語。而且冰雪聰明。再加上女孩子之間本來就日語溝通,所以很快的就和那個日本少女說到了一起。在我們看來倒像是兩個好朋友在聊天一樣。
情況很快就有了大致的眉目,我們俘虜的這個女孩兒竟然就是伊賀家的千金瀨川相美,這次本是跟着“郜丸號”一起出海進行一個任務,她倒也幫不上什麼大忙,就是爲了新奇和好玩。結果沒想到在任務完成後遭遇了罕見的颶風,“郜丸號”九死一生的逃了出來,卻不知怎麼來到了迷失海域,緊接着就被我們突襲而全軍覆沒。
她對於被我們偷襲並沒表現出如何的憤恨,反倒對中國玩家的實力讚不絕口,一個勁地追問紅色精靈我的實力在中國玩家之中到底如何。
據她所說,大谷哲乃是伊賀谷中的忍者高手,實力絕對能排在三甲之列,因此被特意派來保護她的安全,卻沒想到三招之內就敗在我的劍下。這樣的身手恐怕連全日本的第一高手服部穎川也有所不及,如果中國玩家都像我這樣的話,那可就太讓她吃驚了。
我默默地記下了服部穎川的名字,使了眼色示意紅色精靈套問一下關於她參與的這個任務的事情。可是瀨川相美終究也不是傻瓜,一提到任務的事情就岔開了話題不肯流露半點消息。我也無可奈何,只有讓紅色精靈想辦法套取更多的情報。對於日本玩家的情況瀨川相美倒沒有刻意隱瞞,讓我們知道了伊賀、甲賀、德川、服部等幾大家族,對“龜背島”的情況也有了大致瞭解。當有價值的情況都問的差不多了之後,她竟然提出了要和我們去東聖大陸見識一番,我聞言哈哈大笑道:“精靈妹妹你告訴她,東聖大陸可不是她能去的地方。我很感謝她能提供一些我們想知道的情況,因此決定放她回去。我這就去找船長商量一下,看一看在什麼海域用救生艇放你下去合適!”
說罷我頭也不回的轉身向艙外走去,剛剛拉開艙門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驚叫。我吃了一驚,旋風般回過身來,卻發現瀨川相美已經倒在了地上,胸口是一片模糊的血跡。
花風流面露滿不在乎的神色,手中的長劍上血跡殷紅,紅色精靈和香奈兒則是一臉的不忍之色。片刻之後瀨川相美已化作白光消失不見,地上竟暴出了一塊黑色的玉牌……
我苦笑着開口道:“這樣也許是最好的辦法了,與其讓她去茫茫的大海上接受未知的命運,倒不如現在就坐上免費回程卷痛快。”說着,我上前拾起了那塊玉牌,心裡對花風流的辣手無情也是佩服不已。
正當我想仔細地看一看玉牌究竟是什麼東西之時,外面突然再度傳來了瞭望水手的喊聲:“左舷方向發現船隻,重複一遍,左舷方向發現船隻!”
我不禁微微一愣,心想難道又碰上了小鬼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