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其實我倒不怕這裡面的事情有多複雜,反正不管怎樣我都能獨善其身,可你呢?我是怕你摻合的太多了……”
白健聽後臉色漸漸變的有些陰鬱,“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還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只是我沒想到這件事會牽涉的這麼深……雖然你們找到孩子後什麼都沒說,可我知道李見他們一定是幹了什麼壞事,惹了什麼人,所以纔會走到現在這一步的吧?”
我聽出白健是想打聽一下那幾個孩子真正的死因,可我卻並沒有接他的話茬,反到是問他,“法醫怎麼說的?”
白健聽了聳聳肩說,“幾個孩子除了腳下有個用刀子劃破的傷口外,身其他部位沒有任何的外傷,現在廳裡的幾個法醫正一起加班屍檢呢,希望能儘快查出具體的死因。 ”
我聽後嘆氣道,“沒用,根本查不出來的……”
白健聽了臉色一變說,“那你到是說說他們爲什麼查不出來?哥們,李見那孩子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因爲什麼會被人報復,可是人突然這麼沒了,別說他的父母了,連我都有些接受不了。”
我聽後在心冷笑一聲,李見他們幾個雖然在白健的眼還是個孩子,可是他卻不知道這些孩子心的惡有多深……也許他們幾個並不像成人世界惡的那麼複雜,可他們骨子裡的原罪卻更加讓人不寒而慄。
白健見我只是看着他卻不說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怎麼?現在連我都不能相信了嗎?”
我聽後搖了搖頭,可是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猶豫,我到是不是怕把整件事出說去會被牽扯進去,而是因爲在這件事我畢竟沒有真正接觸到李見他們幾個的殘魂,只憑裴宗林他一人之言……真的是事情的全部真相嗎?可如果我不說,又實在是擔心白健會深陷其不能抽身。
沉默了片刻後,我正色的對他說,“哥們,現在有些事情我也還沒有全部搞清楚,所以還不能和你說太多,可是你老領導兒子的這個事……我希望你先不要抽手了。”
“那怎麼可能?!我說了那孩子是我從小看到大的,算是他闖了天大的禍,也不該是這個下場!!如果你不說我去問小袁,反正他當時也在現場……”白健明顯有些着急的說道。
我的情緒也被他帶了起來,於是有些生氣的說,“那你去問他吧,你看他敢不敢和你亂說!!”
“怎麼?!小袁什麼時候成你的人了?他爲什麼不敢說,你別忘了他是個警察!!”白健臉紅脖子粗的吼道。
我也不不甘示弱的說,“警察了不起?!那你幹嘛來問我啊,你直接問他不行了嘛??”
這是我第一次和白健臉紅,從我們倆認識起,彼此給對方的感覺總是很舒服,也許是因爲我們骨子裡的性格很合拍吧!
可是今天……我們倆卻爲了一個案子鬧僵了,其實我能理解他,我相信他不是那種因爲老領導還在位纔去關心這個案子的人,我知道他只是單純的想知道這幾個孩子爲什麼會死的這麼慘?!
其實我一開始聽裴宗林講完整件事的始末後,我想當然的站在了祝丹陽父母這一方,因爲他們是弱者……可是現在冷靜下來想想,這個裴宗林的話真的能全信嗎?
黎叔也說了,他早不是那個爲了愛敢冒天下大之不韙的裴宗林了,這些年他經歷了什麼,幹了什麼,沒人知道……一個可以把自己心愛的女人煉化成羅剎的傢伙,這心得有多狠呀?
還好我和老白最後都彼此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並沒有繼續爭吵下去,可是隨後的沉默卻讓我們兩人心裡更加的不痛快。
丁一這時在一旁尷尬的看着我們,如果這會兒是黎叔在,他肯定會說兩句和稀泥的話來緩和一下局面,可是丁一他壓根兒不是這樣的人……
只見他先是冷冷的看了我們二人一眼,然後回身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啤酒遞給我們說,“喝兩口滅一下心頭火,然後再好好說話。”
我這時長出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接過了啤酒,可剛想喝卻被白健攔住說,“你不是戒酒了嗎?”
“靠!讓你氣的我都把這茬兒都給忘了!”
白健聽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咱倆誰氣誰啊?我可是一直都在虛心向你請教……”
其實真正的朋友之間是這樣,算偶有爭吵,可是隻要對方給你個臺階下,基本馬借坡下驢了,畢竟我們都是爲了對方好,而並非單純的爲了爭吵而爭吵。
最後我們彼此都給對方交了實底,我告訴他李見這幾個孩的死另有隱情,這其所牽扯的方方面面不是他一個搞刑偵的警察能插手的。而且他那位老領導身的問題也不小,如果這個案子非要深挖,一定會拔出羅卜帶出泥……
白健聽後頓了頓,然後一臉鄭重的對我說道,“其實他的問題我多少知道一點,而且我還知道現在紀委正在調查,我相信不管這其的水有多深,紀委的同志最後都會給出一份乾淨的答卷……所以你放心,不管這個案子會帶出多少泥,我都不會徇私舞弊,我會將我們查到的所有資料全部都交紀委。”
那天我和白健相互之間的交心讓我如獲重釋,我把當年祝丹陽的事情和他和盤托出,至於這間幾分真幾分假,只能讓他們警察自己去查了。
不過我始終堅信法律最後還是會給出一個公平的審判,雖然這個公平的審判會偶爾遲到……可這並不代表它永遠不會到。
只是我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一再的囑咐白健,讓他們在調查的時候儘量避重輕,特別是那個裴宗林!
因爲這個傢伙絕非等閒之輩,同時我也相信他不會因爲我們的出現而此罷手!看着吧,以後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