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一說,小姑娘的爸爸情緒稍稍穩定了下來,然後坐在牀不說話了。可我知道他心裡還在爲自己的病和家裡的條件發愁……
誰不想繼續活下去啊!可是有些大病對於普通家庭來說,簡直是洪水猛獸,無力抵擋。
時間很快來到了晚,我聽到那個小姑娘一直躲在樓梯間裡打電話。聽的出來她在四處借錢,可這年頭救急不救窮,又幾個人能往這個無底洞裡扔錢呢?
本來今天晚丁一要留下陪護的,可我一想到平時熬夜開車都是丁一的事,而現在陪護黎叔又沒什麼難度,所以我讓丁一下去睡覺了。
丁一聽後想了想說,“晚那東西如果再來,你悄悄的跟着它,看看那東西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我聽了點點說,“沒事,放心吧!你趕緊下去休息吧。”
其實我並不擔心那東西晚還會來,畢竟昨天它已經看到我手裡的玄鐵刀了,如果它不害怕來唄,誰怕誰啊?結果當天晚我一直等到後半夜也沒見它來,看來還真讓我給猜着了,那東西是害怕玄鐵刀。
後來我實在太困了,趴在黎叔的牀邊沉沉的睡了過去……可在我剛入睡沒一會兒的時候,聽到一個女人驚叫了一聲!!
我立刻被吵醒了,定睛一看,發現原來是那個小姑娘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結果她回來的時候正好撞到昨天那個東西站在她爸爸的牀頭,所以嚇的叫了出來。
原來這東西是在等我睡着啊!我說它怎麼一直遲遲沒有出現呢?真沒想到這東西的智商還挺高啊!想到這裡我立刻抽出玄鐵刀直奔着他刺了過去……
那傢伙一看我醒了,轉身想跑,可是這時那個小姑娘卻正好堵在門口,早已經嚇傻的她根本不知道躲閃,那麼直愣愣的站在那裡。
我見了立刻對她大吼一聲說,“趴在地!!”
聽我這麼一喊,她纔回過神來,立刻聽話的趴在了地。這時那個邪祟正好從她的頭頂掠過,差一點沒有撞到她。
我見了迅速跑過去將她扶起來說,“你沒事吧?”
小姑娘臉色蒼白的搖搖頭說,“沒事……剛纔那是什麼東西?”
我現在沒時間和她解釋,把她往病房裡面一推說,“回去看好你爸爸!”說完我提着玄鐵刀追了出去。
我追出病房之後發現,那東西像一陣風一樣的往走廊的盡頭跑去,那裡是電梯間,這個時候肯定一個人都沒有。等我跑到了一看,發現那個黑糊糊的邪祟正跨坐在半開的窗戶,瞪着一雙猩紅的眼睛望着我。
這時我慢慢舉起玄鐵刀,冷冷的對他說,“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結果我話音剛落,那東西轉身跳出了窗外,我見了心裡一驚,連忙走到窗前查看,卻發現它早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了……
等我回到病房的時候,看到小姑娘正一臉驚恐的拿着一把削蘋果的小刀,戰戰兢兢的站在她爸爸的牀前,一動不動的盯着門口看。
見回來的是我,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那個東西呢?”
我這時把玄鐵刀插回褲管裡說,“讓它跑了,不過你放心吧,它今天晚肯定不敢再來了!”
小姑娘聽後紅着臉問我,“昨天晚你是不是……也看到那東西了?”
我聽了點點頭,然後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和你實話實說怕嚇到你,所以我騙你說外面有小偷……”
“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小姑娘一臉害怕的問我。
可我一時也說不來它是什麼,不過看它跳出窗外的架勢,只怕是個跳樓死的傢伙所化吧……
那天晚小姑娘非常的害怕,所以我陪着她聊天直到天亮,之後她才趴在牀邊睡着了。這小姑娘叫沈瑩瑩,是個還在大二的學生。
而她的爸爸沈紅旗在前幾天班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人事不醒了。同事們將他送到醫院裡一檢查,說是他的腦子裡長了一個腫瘤,看形態怕是個惡性的。
沈瑩瑩的媽媽早年是因病去世了,現在她的爸爸竟然也得了絕症,一時間沈瑩瑩覺得天都塌了一樣。沈紅旗的主治醫生告訴沈瑩瑩說,她爸爸的這個腦部腫瘤非常複雜,需要分幾次開刀才能全部摘除……而且這種手術的風險極大,只要有一次闖不過去人沒了。
沈瑩瑩聽了心裡害怕的不行,她一邊想着能治好爸爸的病,可一邊又擔心會不會因爲自己的決定……反而害了他!再加這次手術的費用不低,全程下來沒有個七、八十萬根本不夠。
可他們這樣的家庭,別說是七、八十萬了,是七、八萬都拿不出來啊!本來沈瑩瑩的爸爸是有醫療保險的,可是他們老家的那個小醫院條件有限,根本治不了這個病,而能治這個病的大醫院又只能自費治療。
沈瑩瑩已經把自己能聯繫的親戚全都聯繫了一遍,可一聽說她爸爸的這個情況,都勸她還是放棄治療算了!首先是治療的成本太高,而間的風險又太大,怎麼算都是不合適的。
可這畢竟是自己的唯一的親人了,沈瑩瑩怎麼肯輕易放棄?於是她瞞着爸爸把老家的房子給抵押了出去,勉強湊夠了第一期手術的費用。
誰知沈紅旗知道後大發雷霆,說什麼都不同意做這個手術,因爲他知道家裡沒這個條件,勉強治下去只會讓沈瑩瑩苦不堪言。
而且他最擔心的是萬一自己下不了這手術檯,那豈不是要給女兒留下一生都還不完的債嗎?所以今天白天的時候,他的情緒纔會那麼激動,說什麼都不同意手術。
我聽了之後也覺得這個手術的確風險過大,在醫生的角度自然是想要讓病人盡力去醫治,但是這對於像沈瑩瑩這樣的家庭來說,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