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這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傷口,然後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白蛇,他知道一定是白蛇將修煉千年的內丹給了他,否則以他身上的傷口是肯定活不成的。
可是慧空看白蛇現在的情況,估計它沒有內丹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如此一來他們這一人一蛇就只能活下來一個了。慧空是個出家人,莫說眼前的白蛇是爲了救自己才受的傷,今天就算它是個卑微的螻蟻,慧空也不能犧牲它的性命來保全自己……
而且同時慧空也知道,這條白蛇經此一役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只怕自己死後就再無人能壓制於它了……到時它全憑天性而爲,不知還要闖下何等禍事來呢。
想到這裡,慧空藉着體內的蛇丹之力站了起來,然後慢慢的來到白蛇身邊,看它的確傷的很重,心裡就不免有些心疼。
可隨後慧空就長嘆一聲說,“想我慧空遁入空門以來一向嚴守清規戒律,不曾想如今卻連破了兩戒……之前我對那妖道動了殺心,現在又對你心生憐憫。看來貧僧註定是要帶着一身的罪孽離開人世間了。可是白靈兒,我不要你的內丹是因爲我不能爲保自己活命不顧你的死活。同理,我也不能爲保你的命性不顧別人的死活。”
白蛇當時真得傷的很重,因此它聽慧空在自己的耳邊絮絮叨叨了半天,卻聽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慧空見白蛇一直定定的望着自己,心裡竟然生出少許的不捨,可最後他也只好無奈的狠了狠心說,“你要恨要怪就只怪貧僧一個人吧!今日我不能放你出去,一則是因爲放你出去你必會興風作浪、濫殺無辜,二則放你出去之後如若真闖下什麼塌天大禍你也小命難保……與其這樣,還不如在這裡潛心修煉,等到他朝遇到有緣之人放你出洞時,你必不是現在的這般心性了。”
慧空說完就慢慢來到了白蛇的蛇尾處,然後輕聲的說道,“可能會有點疼,但是很快就會過去的……”
白蛇一直看着慧空的一舉一動,它不明白慧空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直到慧空舉起六環錫杖狠狠的將它的蛇尾釘在巨石之上時,它才頓時明白和尚是想將它困在這暗無天日的溶洞之中!!
慧空的這一下使出了十成十的內力,再加上有白蛇內丹的助力,立刻就將白蛇的蛇尾死死的釘在了巨石上面。同時慧空還口唸真經爲六環錫杖加持,從此以後世間除慧空之外再無人能拔出此杖了……
這一下疼的白蛇上下翻滾,可是卻怎麼都掙脫不開蛇尾的六環錫杖。慧空見白蛇痛苦難道,就來到它的面前輕聲安撫它說,“再忍忍……等貧僧把內丹還你之後就不會這麼疼了。你記得,有朝一日我的轉世一定會出現在你的面前,幫你拔出這六環錫杖,到時你就自由了。”
慧空說完之後就用內力逼出了體內的妖丹,然後掰開白蛇的大嘴扔了進去……白蛇吃了自己的內丹之後身上的傷口迅速開始癒合,而慧空則口吐鮮血,慢慢的坐在了巨石的旁邊圓寂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見白蛇的大臉正和我臉貼臉的對視着……饒是我的定力不錯,否則肯定被它這麼近距離的凝視給嚇尿了。
我怎麼感覺在慧空的記憶中這條白蛇沒有現在這麼大這麼粗呢?看來它被困在這裡的上千年間,個頭兒又長了不少……不知道它是吃什麼長的這麼大?難道是那些掉進洞裡的屍體!?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白蛇就用鼻孔對我呼了一口氣,頓時薰的我胃裡一陣噁心。看來這洞裡的腥味就是它身上發出來的沒錯了。記得在慧空的記憶中,那個美麗動的白靈兒可是相當可人的,怎麼被困在這裡上千年就臭成這樣了呢?
之後大白蛇見我一直盯着它看,就用蛇頭輕輕拱了拱我,示意我趕緊去拔掉巨石上的六環錫杖。我見了就在心中暗暗苦笑,看來這傢伙是把我當成它的“有緣人”了!
可是在慧空的記憶中說的明明白白,只有慧空他自己的傳世才能拔出這根六環錫杖,這千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個像我一樣掉進來的倒黴蛋被這大蛇推到了這根錫杖的跟前,可結果早已不言而喻,否則這白蛇哪還用的着困到現在呢?!
只是不知道那些拔不出錫杖之人最後都是個什麼下場?我估計肯定好不到哪裡去,人家白蛇都被因在這裡呢?你還指望着它能親自送你出洞嗎?只怕最後全都成了這條白蛇的果腹之物了。
白蛇見我遲遲不肯動手,就又焦急的推了我一下,我這時看了看不遠處的丁一,然後又看了看巨石上的錫杖,於是就把心一橫對白蛇說,“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讓我拔掉這錫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須要先放了我的朋友……”
白蛇聽後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思考着我話裡的意思。我見狀立刻趁熱打鐵的說,“你放心,我只要把他送到天坑下面,然後用繩子將他捆好就成了,我不會和他一起出坑的。”
白蛇這時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歪着腦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丁一,似乎是在猶豫着什麼……過了一會兒,它纔像是做了決定一樣對我點了點頭。
我見了心中一鬆,然後趕緊過去拽起丁一的衣服就往甬道里扯,這個甬道直徑差不多有一米左右,一個成年人是無法在其中直立行走的,所以我如果想要把丁一帶回到天坑裡去,就必須一點點的將他拖拽出去。
估計這白蛇知道我們肯定跑不出去,所以從頭至尾都一直在我們身後無聲無息的盯着,看着我費勁巴力的將丁一弄到了天坑裡,然後又將他掛在了安全繩上面。
一切都準備好之後,我就迫不及待的用力拉了兩下繩子,隨後就見連着丁一的那條安全繩被人慢慢的向上拉動着。我看着丁一一點點的和我拉開了距離,心裡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徹底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