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之前,陸陸續續來了幾十個顧客,均一色都是女子,其中有千金小姐,也有魏國內一些修真門派中的女修,林緣晨看着張媽媽周旋在這麼多顧客當中,絲毫沒有手忙腳亂,一時間覺得汗顏,不到午時,林緣晨早上煉製的三百胭脂三百眼黛都已賣空,得了抽成竟然有十二萬靈石之多,過了午時,自顧自坐在茶臺旁邊笑得合不攏嘴。
“小昱,賺了錢開心麼?”張媽媽坐在櫃檯前,搖着一柄團扇。
“開心,都是張媽媽會做生意呀!只是我不知道這些靈石可以幹什麼,我也不知道外面的東西賣多少錢……”
“真是個蠢丫頭。”說着,從櫃檯底下一個抽屜裡拿出一大堆灰白色的儲物袋,“小昱,下午那些小姐公子們一般會來買衣服,買衣服你先不用照顧,你只要坐在茶臺前面就行,下午你就繡這些儲物袋,在上面繡上好看的圖案,這是店鋪內的贈品,可不算工錢的!”
林緣晨走到櫃檯前,把這些儲物袋抱在懷中,搬到茶臺上,從儲物戒指裡取出繡線籃子和繡花針,埋頭繡了起來。直到午時三刻,儲師傅來喊吃午飯,才一溜煙竄到天井中去。
豐凱樓六層靠街面的一間包廂中,一個頎長精健的身影憑欄向這裡眺望,他已經這樣眺望了一個上午,一手握着一個酒杯,一手執着一把青面小扇,不住地往面上扇着風。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小月,今日本少爺才知道何爲真正的風雅之事。”
“少爺,躲在對面偷窺,算風雅之事嗎?要不要小月這就衝過去把人搶來?”
“真是個蠢材!”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張小箋,“小月,拿着這張箋,去交給陳昱吉小姐。”
小月接過一看,是門中天壑齋魏都分號今晚拍賣會的進門箋:“少爺,你要請她去天壑齋拍賣會?”
“不是請她去,你給她就行了,千萬不要提起本少爺,就說你是天壑齋的小廝,來給各大號子髮箋函便可。”
林緣晨吃過了飯,奔奔跳跳地穿過青石街,身後跟着小雪,胸口掛着小花,往豐凱樓走來。
“馮伯,我來了。”來到櫃檯邊上,林緣晨衝着馮仲打了個招呼。
“老闆娘,您來啦,小獸們的伙食已經準備好了,我這就命人拿出來。”衝着旁邊的一個小廝招了招手,那小廝一溜煙跑去了廚房。
林緣晨掏出一個儲物袋,裡面是她分出來的一萬靈石,放到櫃檯前:“馮伯,我要採購一些煉製妝品的丹草藥石,想麻煩馮伯幫幫我,我不知道這些丹草藥石要從哪裡買,當然也不知道要多少靈石,你看看這些夠不夠?”
馮仲拿起儲物袋一看:“這些能買很多妝品的丹草了,老闆娘,小人下午差人去辦,您打烊之後可以來取。”
“謝馮伯!要不是有你,肯定還要費許多周折……”
“小人不敢。”
林緣晨拍了拍兩手,在底樓大堂中轉悠起來。楚天行已然來到底樓的樓梯旁,手上拿着一個酒杯,不住地對着林緣晨看。
林緣晨拿了個貨籃,挑了一些馬卡龍蛋糕,一瓶櫻桃酒,一些咖啡,又拿了各式果脯,到櫃檯前打包好。
楚天行叫住了旁邊一個小廝:“剛纔那小姐拿的什麼東西,給我也各拿一樣包起來。”眼神瞥見了一旁狼吞虎嚥的小雪和小花,雙眼一眯,“魂獸吃飯?有意思……”
待小雪和小花吃完了飯,林緣晨與馮仲道了一聲:“馮伯,我回店裡去了,晚上再來。”便抱着一包吃食穿過青石街,回到了雲珠樓大堂中。
張媽媽往她懷裡一看:“小昱,都是些什麼好吃的啊?”
林緣晨二話不說,把這些吃食全都從紙包中取出,一一擺在張媽媽面前的櫃檯上:“張媽媽,你吃吃這個馬卡龍,可好吃了!我去燒壺熱水衝咖啡給你喝。”
三炷香後,店堂裡飄起一股濃濃的咖啡香味,林緣晨站在櫃檯邊,身體前傾靠着櫃檯,張媽媽則對坐在櫃檯裡,一老一少喝起了下午茶。
林緣晨吃地開懷之時,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根紫竹菸嘴,填上一些那帶有奇香的菸草,點燃之後深深吸了一口:“啊!張媽媽,我們以後每天都這樣就好了!”
張媽媽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皺了皺眉,又喝了一口,第二口彷彿是適應了不少,咳嗽了兩聲道:“小昱,開心的時候是開心,但是忙的時候,你可要站在店裡看住了,要是張媽媽一個有事出去了,不管進來多少人,你都要接下來。”
“是,我知道了。”兀自吐了吐舌頭。
這時,小月低着頭,橫着眼,踱步到雲珠樓內,張媽媽一見就迎了出來:“公子,您這是第一次來鋪子嘛!”
小月咳嗽了一聲,不理張媽媽,卻是徑自走到林緣晨跟前,遞上那張花箋:“小人是天壑齋的小廝,今日來各大號子裡送花箋,還望小姐今日晚上能來鄙號拍賣會賞一臉。”彎下腰見了個禮。
張媽媽此時朝小月瞪了一眼。
林緣晨接過花箋,打開看了看:“天壑齋?在什麼地方,遠不遠?”
“回小姐,不遠,就在城西,走幾條街就到了。拍賣會在戌時開始,到時候還望小姐能來捧場。小人還要各處發函,這下就告辭了。”一抱拳,轉身走出了雲珠樓。
“我還指望來個生意,卻原來是來兜生意的!”
“張媽媽,這天壑齋,是什麼地方?”
“是他們魔宗的號子,是當鋪,也是拍賣行,你今日也可以去去見見世面,不過拍賣行的東西,你身上的靈石可是遠遠不夠的!”
林緣晨眼睛閃過一絲光彩:“戌時?張媽媽,那就是鋪子打烊後一個時辰,我能去的吧,哈哈!”
“張媽媽沒有不許你去,只是你去了以後,可不要回不來!明日照樣還要開門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