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御鸞在房頂,身邊圍着一圈女子伸手在他身上輕輕撫弄,他緊閉雙眼皺着眉,終於還是忍耐不住,猛地睜開雙眼,身子一躍躍到了******樓木廊上,揮手在西廂周圍布了一個禁制結界,阻止這些女子進入西廂,而自己順着木廊的樓梯往下走到了二樓,來到了銀匠莊師傅的作坊中。
莊師傅正在低頭製作一枚銀釵,擡眼看見風御鸞,先是一愣,再而開口問道:“公子,請問是要打什麼首飾麼?”
風御鸞微笑道:“你是店鋪中的銀匠?我從七座峰而來,在店鋪中要住上一段日子。”
“原來是山門中的公子,我作坊裡沒有茶,您請坐。”
“不勞煩師傅,你忙你的,我也有些做玩意兒的愛好,借你的作坊一用。”
“公子請隨意。”
風御鸞從懷中取出一大枚銀錠,在一副案前,拿起一個鋼錘捶打着,直到銀錠變成了一個頭尖尾圓的細長條。又取了一片鋼製的拉絲片,把這尖尖的頭部卡在拉絲片的空洞中,一手牢牢抓住尖端,猛力一抽,抽出了一根火柴般粗細的銀線。
待各種銀線全部抽好,擺在案上,又取來一柄火槍,開始打造他構思中的玩意兒。
林緣晨在東廂繡房,一邊對着玲瓏說着話,一邊御着針繡花,可是每繡一針要費很長的時間,一個弄不好針就當空掉落,繡出來的針腳那更是不可看。
“昱吉小姐,你這是在練哪種功法呀?”玲瓏俯身繡着繡繃上的一副繡作,不時地擡起眼觀摩林緣晨御針繡儲物袋。
“玲瓏,這不是功法,我在練劍。”
“呵呵,玲瓏沒有看到過別人練劍,不知原來練劍是這樣的!”
“玲瓏,練劍是各種各樣的。”
“昱吉小姐,外面那羣小姐圍着的人是誰啊?”
“他是我師父風御鸞。”
“風御鸞……那不是山門中的道尊老人家麼,想不到如此年輕。昱吉小姐,你可有福氣,道尊他老人家這次是特意來看你的吧。”
“哈哈哈,玲瓏,他來看我算什麼福氣,他來了以後,我哪裡都不能去。也不能自由自在地交朋友。”
“道尊是怕你被別的公子哥騙了去。”
這時,空中的針又一次掉落,林緣晨口中發出“哎呀”的一聲叫喚,垂着頭又一次御起了針線。
“這御針繡花真心難!玲瓏,你是怎麼繡花的?”
“我繡花?我也不知道,只是眼到針到,想繡在哪處就哪處,玲瓏從小就繡花,可能習慣了。”
林緣晨仔細地看着她手中的針線,這針,隨着落針之處的不同,她時而捏住針的中部,時而又捏住尾部,時而傾斜着拿,時而直立着拿,林緣晨看得時間長了,慢慢有所明悟。
“我如果只御在針的一個部位是無法完全控制住針的,要隨着針在空中的方位變化,甚至可以分御多個點,下針的力度也是御針部位上不同施力的結果。”
隨之心神中法訣變換,分出幾個御針部位,在空中做着多角度的變化,這下的確穩了很多,再轉了幾圈,甚至可以從心神中感覺出針的重量。
“我用手打架,對方身上的皮肉筋骨,力道變換都可以用手感知出來,乃至可以感知他下一招的意圖。要感知這劍,和對方的劍,卻沒有手可以去摸。唯有做到和那邋遢鬼一樣的細膩精準,纔可以從本能上去判斷劍上的觸覺,就像憑空在劍上產生了手筋。”
想到這裡索性一閉眼,在空中御着針做着各種動作,走着各種套路,鞏固這心神中對針起的一絲一毫的感覺。
過了一個時辰,這感覺似乎明顯了很多,她又拋出另外一根針,御上線頭,嘗試了幾次穿入針尾之中,兩根針一起繡儲物袋。不時地還御着兩根針相互過招,以此來感知針在空中或擦肩而過,或相互碰撞時產生的一絲一毫的感覺。
一直到午飯時間,這兩根針一次也沒有從空中落下過,御劍的本能,算是有了一些,也不用分很多的心神專門去穩住劍身,就如同真的有一隻手直接地捏在了針上一般。
風御鸞在莊師傅的作坊中,也做好了他構思的玩意兒。
這是一柄鏤空掐絲盤花柄的胭脂刷,和一柄十分繁複精美的妝刀,風御鸞手中捧着這兩樣閃閃發光的事物,眼中帶着笑意,從懷中取出一根天藍色的羅帶,把這兩樣妝具串在一起,紮上了一個蝴蝶結,又取出一根繩結,整個穿在上面。
與莊師傅招呼了一聲,走出了作坊。
他剛一露面,在天井中的千金們就紛紛呼喊了起來,風御鸞眉頭一皺,並不下到天井中,而是臨空飛行入東廂,剛一落腳,同樣揮出了一片禁制結界。
腳下輕快地來到了繡房之中。
玲瓏嘴角帶着笑,偷偷瞄着兩人,並不說話,只當是在場的多餘之人。
“昱吉,看師父給你做了什麼?”
風御鸞把妝刀和妝刷捧在手裡,放到林緣晨的眼底。
林緣晨一把搶了過來,在眼前晃悠着,眼中閃着神采:“師父,這好漂亮啊,是給我的嗎?”
“嗯,喜歡麼?”
“我很喜歡,謝謝師父!”
風御鸞從她手中將妝刀和妝刷拿過,輕輕地別在了她腰間的羅帶之上,這兩把裝具掛在林緣晨的腰間,行路之時相互輕碰,發出叮叮噹噹清脆的響聲。
“昱吉,你餓了麼?師父帶你出去吃飯?”
“好呀好呀,我今天不想去豐凱樓吃,我們不如去看看市井之中有什麼別的美食?”
“師父正有此意!”
兩人攜着手雙雙出了繡房,玲瓏在一邊掩嘴而笑:“什麼道尊老人家,明明和小昱一樣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兩人直接從房頂上飛出,在空中飛行,林緣晨不住低頭把玩腰間的妝具:“師父,真是越看越漂亮,師父你以後可以給店鋪做首飾了!”
風御鸞眉頭一皺:“師父不想給那些女人做首飾!”
“爲什麼呀,那些小姐如果聽說是師父做的,肯定喜歡得不得了。”
“師父只給你一個人做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