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大陸上,一輪紅日當空而照,讓人擡頭便望見滿眼的刺目。
在這紅日的邊上,便是仙門的道場陽之仙山,在此山中,從始至終都沒有黑夜,終日沐浴在這滿目絢爛的陽光之下。
在這陽山四面,均被湛藍色的海水所圍,四周不斷聽到海潮之聲,更有海鳥長而柔和的鳴叫,讓人身在其中心緒平和。
在海水所圍的幾個山峰中,往西看去,只見其中一座山峰很是不同。
在這山峰的山頂上,建着一棟異常現代的別墅,這別墅只有一層,然而卻建地極爲高,兩端是木結構的空間,正中有一個玻璃大廳,陽光照在玻璃大廳的外部,反射着耀眼的光。
在這別墅的前方,甚至還有一個游泳池,池中盪漾着如同海水一般湛藍的清水。
此時,在這別墅內,一套現代化的高檔音響正在播放着碟片中的搖滾歌曲,幾個青年坐在臥室外部的一張寬敞的皮沙發中,吃着沙發前茶几上的瓜果。
張霏露端着幾杯飲料走了過來:“這是我用峰上的櫻桃做的果汁,原徹,快幫我拿一下。”
原徹從沙發上站起,接過她手中的托盤,放在了茶几上。只見托盤上擱着數杯粉紅色的飲料,飲料中還沉着一些冰塊。
張霏露在沙發另一頭坐下,身邊一個清秀的少年探身過來,纖長白皙的手拾起她的一片衣角,在手中摩挲:“姑姑,師父不在山上,我們擅自來他家中玩,真的可以嗎?”
“小吳歌,你怕你師父回來了打你嗎?有姑姑在,我們隨時都可以來這裡玩。”張霏露伸出一手,在少年的臉頰上捏了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姑姑,你說我師父這次又去哪兒了?是不是又去找那個小姑姑了?聽說那個小姑姑現在在月山上,師父要真去了,就要讓師祖去才能帶他回來了。”
張霏露聽到這話卻是沒有不悅,微笑着對吳歌說道:“你想你師父了?你師父不回來纔好,我們可以整天在他這房子裡玩。他這房子呀,機關重重,聽說還有個機關叫什麼……空調,我去弄給你們看!”
張霏露站起身,走到臥室一邊牆上的架子前,找了一個遙控器,對着房頂上的中央空調按下了啓動鍵。只聽得房頂上的空調發出滴的一聲,從一張張百葉形的送風口內吹出一股冷冽的風:“過一會兒,這裡就會變涼快了!”
“小吳歌,你叫那月山上的師妹姑姑?哈哈!等她來了,說不定你就要喊她師祖奶奶了!”說話之人是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這青年名叫李遙,是張少通收的第二個徒弟。
“師叔,什麼是師祖奶奶?”吳歌臉上帶着稚嫩的疑惑,問道。
原徹向着李遙瞪了瞪眼,斥了一句:“師兄,你別在小孩面前多嘴!”
然而這兩句對話卻已然被張霏露聽見,她向着數人款款走來,一邊走,一邊問:“李遙,什麼師祖奶奶,你把話說清楚。”
坐在李遙身邊的是一個十分顯瘦的女子,這女子生的十分白淨,五官也很是精緻,只是一雙眼稍嫌大了些,然而眼中神光靈動,閃現着一股聰明之色。這女子名叫多靈,也是張少通先前收的弟子。此時多靈站了起來,走到張霏露面前,拉着她的手:“霏露,別聽她們胡說,我們要不去前頭的池子裡戲水?”
張霏露卻較上了真,並不聽她所說,徑直走到了李遙面前,兩臂抱在胸前,繼續問道:“李遙,你可把話說清楚,我爹什麼時候要娶新娘子了?”
李遙擡頭看了看她臉上認真的神情,一時間改口道:“師姐,我只不過和吳歌開個玩笑,你可別當真……”
沙發另一頭,還坐着一個男子,這男子頎長的身材,細眉細眼,然而眼中卻很是明亮,他叫季慕星,是張少通最小的徒弟:“師姐,師兄所說就是月山上的那個師妹,據說前陣子和我們師父結了雙修……”
“雙修?”張霏露兩道清眉一擰,抱在胸前的手往腰間一叉,“她不是凱傑的心上人麼?怎麼又會和阿爹雙修?!”
“師姐你是不知道……”
原徹此時橫過身子,一把揪住正在開口說話的季慕星的耳朵:“師兄,不要再說這些道聽途說之事!”
“噯噯噯,原徹,好好的你幹嘛動手動腳的,快放開!”
“原徹!”張霏露怒嗔一聲,“你這是在幹什麼,你讓他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幾步向前,走到原徹和季慕星跟前,一把拉開了原徹,坐在他們中間,“慕星,你和我說,是不是出門的時候又聽到別人說什麼了?”
季慕星似是很熱衷與別人向他打聽請教,此時張霏露追問之下,擼起兩條袖子管,眉飛色舞地講了起來:“據外面的人說呀,這師妹和我們師父上輩子就是一對情侶,那是情根深種,說師父前世是普天之下仙界第一大能,當初就是爲了這個師妹而捨棄了陽壽。如今依然喜歡這個師妹。前次這師妹和風御鸞成親那天,要不是魔宗的楚天行帶了十萬魔魂去向風御鸞挑戰,那麼最後師父也會把師妹搶來。那天你們也都知道,人家風御鸞沒請咱們師父,他不也出山去了麼?據說成親當日,風御鸞重傷,師父就與師妹一見鍾情,更是結爲雙修,這次我出門,還聽人說數月前,有人夜觀天象,看到師父和這師妹在紫月上偷歡,甚至還把偷歡場面摹刻在了晶石上,市值一萬靈石一枚呢!……”
“狗屁!不要再說了!”張霏露低聲吼道,雙眼內充斥着怒火。
“怪不得幾次問他會不會把她嫁給凱傑,他都說不。原來是自己喜歡她。怪不得幾個月前無緣無故離山數日,回來以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原來是和她去紫月上偷歡!凱傑喜歡她,也就罷了!風叔叔也喜歡她,楚天行也喜歡她,最後!連爹爹都喜歡她!他們喜歡她,她嫁給他們,都無所謂!然而現在,竟然說什麼,爹爹和她雙修!”張霏露腦中思緒橫飛,越想越氣憤,一對香肩不住地顫抖。
原徹向着她看了一眼,伸出手來搭在她顫抖不已的肩膀上,安慰道:“霏露,不要生氣,這只不過是一些流言蜚語,師父人緣不好,說他壞話的人一向很多,你別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