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山宛如一名處子,嫺靜舒雅的靜靜的聳立在希夷大陸西北方。隨着一聲空山鳥鳴,徐徐的微風掀開了晨霧的一角。
一名大約始齔年紀的少年,身子稍顯單薄,小臉微紅,顯露着堅毅之色,在松林裡的一處空地上,揮舞着手中寶劍,並不時騰空跳躍着。
突然少年將刺出的寶劍往身前一收,將劍尖朝上,凝神聚氣,氣沉丹田,黑眸直視前方,一動不動。猛然,隨着一聲稚嫩的暴喝響起,他那單薄的身子動了,腳踏着碎步,直向前衝去。
手中的寶劍在他手上挽起了一朵劍花,緊接着,第二朵劍花就要出現,可是就在這時,他的腕勁無法支撐,只聽見,“哐啷”一聲,手中寶劍被少年甩過一旁,掉在了地上。
“你,笨死啦。”忽然從他身後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說道:“學了那麼久,還都學不會。”
“師姐,是你來了呀。”少年回過頭來,看到一個少女手上挎着一個竹篾編織而成的籃子,正氣鼓鼓地望着他。那少女及笄年華,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
“那你以爲是誰來了,難道還會有別人來嗎?”少女用黑漆漆的眼珠子瞪了一下少年,繼續說道:“你怎麼那麼笨啊,這招“浪花滔天”的招式,注重的是手勁的使用,手勁,知道嗎?。”
“那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沒把劍花抖出來,我起碼還抖出了一個。”少年嘴裡小聲嘀咕着:“就知道個說字。”
“你說什麼!?”少女把挎着的籃子放在地上,漆黑的眼珠子瞪得老圓,雙手叉着***,衝着少年喊道:“好你個墨白,居然連師姐的話都不聽了。你現在是不是身上皮癢了?”
說完,少女俯下身來,在地上抓起一把野草向少年墨白,猛砸過來。一根根野草全砸在了少年墨白的身上。
“啊!”只聽見墨白一聲慘叫,身子直挺挺向後倒下。然後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
“喂,墨白,起來了,別玩了。”少女望着地上一動不動的墨白喊道。可是躺在地上的少年仍舊一動不動。
少女的心不由的咯噔一下,急忙跑過少年身邊,蹲下身子,伸出手來搖了搖少年,說道:“別玩了,我送早飯過來了。吃了早飯還要繼續練武呢。”
可是少男墨白的身體依舊沒有動彈,少女不由地着急起來,此時,說話的語氣已經略帶哭腔的說道:“你快點起來啊,我不打你就是了。”
聽到少女的哭腔,少男墨白微微睜開了眼睛,想偷看少女的神情。可是那料到,少女早已盯着了他。
“哼!我就知道你在耍我,你給我起來,看我不收拾你。”說完,少女順手拾起身旁的一根松枝條,作勢朝着少年墨白打去。
少年墨白一個“鯉魚翻身”從地上躍起,閃過一旁,衝着少女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對着少女招手說道:“嘿嘿,你打不着。有本事打到我,你就來啊。”
“哼,有種你別跑。”少女拿着松枝條,手腕一抖,一招“鷹飛渡江”向着墨白刺去。
“我不跑…纔怪!”墨白看到少女的劍招向他刺來,一邊說着,一邊轉身向後跑去。兩人在松林的空地處,你追我趕。
一時間,松林裡飄蕩起兩位少年的叫喊聲。
“看來,兩位的閒情逸致好的很啊…。”一個陰沉冰冷的聲音從松林一側傳了過來。
“是誰?誰在那兒。”追逐打鬧的少年少女立時停了下來,持起手中武器小心的戒備着,在梧桐山上生活了好幾年,知道這裡人跡罕見,絕少有人經過,除非是特意到此。
“兩位,不必太緊張。我可是沒有惡意的哦。”話音剛落,只見一道身影從不遠處松樹林中閃出,輕身來到他們身前;
少年少女上下打量着來者,只見是一位年輕男子,他約莫二十一、二歲年紀,一身錦衣打扮,腰中懸掛着刺繡香囊。一副城裡有錢人家的裝扮。
“兩位。方纔使得是什麼劍法。如此精妙,我想與這位小兄弟過上兩招,你看你意下如何啊。”來者一臉的嘲笑之意,望着眼前的少年少女。
“等下你想辦法先跑,我來擋住他。”少年墨白把少女的身子微微擋在身後,急促地說道。
“不,我們一起對付他。”少女漲紅着臉,一臉倔強的說道。
“讓你走,你就走,快點把師父叫過來。”墨白將手中寶劍豎起,一招劍招的起手勢,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錦衣年輕男子只是在冷眼看着,看到墨白擺好了起手勢,搖了搖頭,嘆氣說道:“看來你師父也只是浪得虛名,起手勢都教不好,還是我代你師父教你吧。”
說完,同樣的起手勢出現在他的手上,但他手中無劍。可是氣勢上卻與墨白的完全不一樣。
兩小不由地一愕,他怎麼會知道。念頭剛剛升起,年輕男子已經化作一道身影朝着二小衝了過來。
“完了。”兩人閉上了眼睛,心中想道…。
““請問老丈,可是“天瀾劍客”墨青松墨老爺子。”片刻過後,少年少女聽到年輕男子的聲音。連忙睜開雙眼,看到一位青衫老者,年紀五十歲也不到,頰生五柳俘須,面如冠玉。擋在了他們的身前。
兩小心神大定,原來是他們的師父到了。
可是此時的錦衣男子臉上冰冷之色已經完全不見了,已經換上了一臉的謙卑。
“老夫就是墨清鬆,請問公子有何事,尋到此地。”青衫男子說道。
那錦衣男子立時拜倒在地,說道:“晚輩黃浩,拜見師伯,晚輩奉家師之命,前來叩見。”青衫老者墨青松道:“不敢當,不敢當。”伸手扶起。手上暗使內勁。黃浩頓時覺得上半身痠麻,臉上一紅,連忙說道:“墨師伯,就不要爲難師侄了。”
墨青松鬆開手,擺了擺,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來此地尋我,到底所爲何事?”
黃浩連忙說道:“師傅說再過三個月乃是師祖仙逝十年,屆時師傅想在南郡城中操辦一場法事。師傅還說,師祖所留之物,近日已有進展,讓師伯將手中物件準備妥當,前去共同參詳。”
墨青松神色一凝,深思半響,說道:“你回去告訴你師傅,雖說我並不相信那事能有進展,但三個月之內,我必到南郡城與他見面。看看他所言是真是假。”
說完,眼中寒光閃過,看了一眼黃皓,說道:“既然沒有其他事情,你就回去吧。”
黃浩抱拳作揖,道:“那師侄就先行告退,三個月後晚輩在南郡城恭候墨師伯大架。”說完,便縱身下山。
看着黃浩遠去的身影,墨清鬆臉色一沉,冷哼一聲:“哼,石天林石師弟,爲兄倒要好好看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墨青松轉過身來,對少年少女說道:“妍兒、白兒,這段時間不要到處亂跑。一切都要小心。”
“是師父(爹)。”兩小同聲說道。
“那我們就回去吧,有什麼事情咱們也要準備準備。”說完,墨青松轉身朝着松林外走去。
朝着距離松林外不遠處的三間草屋走去。
此時黃浩剛一來到山腳處,便從旁邊的樹叢中閃出兩個人影,黃浩見況,停下身法。站在兩人身前。
“黃師兄,情況如何?”左邊身穿黃衣的青年人問道。
“哼,這墨老兒一見面就給我下馬威,讓我難堪,等過了幾個時日,師父與他請來的高手一到,就有他好看的。”黃浩此時神色猙獰的說道。
“那他的兩個徒兒的武藝如何?”右邊身穿灰衣的老者問道。
黃浩連忙向老者抱拳說道:“武老,那兩個小兒一個是他女兒,一個是他的徒弟,武藝不堪一擊。構不成威脅。”
灰衣老者對着兩人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在此靜候幾日,小心監視,等石幫主來了之後再做定奪。”
“是”
黃浩與黃衣青年同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