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良行算盤雖然打的好,可是事實並非他想的那樣。獨腳銅人的虛影直接擊破他的黃色盾光,在黃色盾光往四周撒開的時候。獨腳銅人虛影已經擊在他的身上。
只見郎良行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而這個時候的光頭大漢身上卻在剎那間燃起了綠色的火焰。並且還有着蔓延的勢頭。
在半空中與獨腳銅人纏鬥的墨白,沒有絲毫耽擱,臉色肅然的往光頭大漢處祭出一道法訣。頓時光頭大漢的身上閃爍的血光,如同野火燎原一般,被綠色的火焰熊熊燃燒了起來。
墨白頓時感覺到獨腳銅人的攻擊弱了一些。他身上的壓力頓時一輕,可是獨腳銅人依然不斷的對他展開着攻擊。
對於自己身上突然燃燒起的綠色火焰,光頭大漢雖然修爲已經升至結丹後期。可是對詭異的這火焰,他的心中隱隱覺得不安。一股冰冷的寒意從燃燒的火焰處傳入他的身上。看着自己身上防禦的血光,被綠色火焰一點一點侵蝕着。他的圓臉上閃過了一絲畏懼的神色。
只見一陣血色閃耀起來。看到依然沒有將綠色火焰擺脫掉,只見他驀然將獨腳銅人召了回來。整個人如同流星一樣的向後狂馳而去,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墨白一怔,沒想到對方如此果斷。他由於被獨腳銅人糾纏着,還沒來得及騰出手來,控制綠色火焰。就這短短一息時間內,光頭大漢便已經有了決斷。
將望着光頭大漢已經在百丈之外逃逸的背影收回,輕嘆一聲,墨白並沒有追趕。能夠將對方驚退,這樣的結果已經是不錯了。對方如果若長時間和對方追逐糾纏下去,墨白可不知能否撐得了這麼長久。現在這樣的結局應該來說,是最妥當的。
按照現在局勢看來,再往前走,還不知道會碰到什麼樣的對手。此行,危機重重。
目光一掃因打鬥所造成的這片狼藉之地。墨白髮現郎良行一動不動的躺在不遠處。他身形一晃,便站在郎良行身旁,摸了摸鼻子,黑眸閃爍着,盯着躺在地上的郎良行,並不向前走去。
郎良行雖然此時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看似死去一般。可墨白仍舊感覺到他身上微弱的氣息浮動。
果然,郎良行察覺到身旁的動靜全無。急忙一個翻身躍起,雙眼警惕的望向四周。可當他轉過身來,看到墨白在不遠處定定看着他的時候,臉上不由的露出尷尬之色。可是隨即便被他掩蓋了起來。
“原來墨師弟你一直在啊,我還以爲你去追那個光頭大漢了呢。”郎良行朝着墨白走了過來,神情自若的對墨白說道。
獨腳銅人虛影雖然擊中他的身體,當之前被郎良行的黃色盾光阻擋了一下,所以他傷勢並不是很重。郎良行看到墨白在另一側,正在與光頭大漢在纏鬥着,急忙收斂起氣息,一動不動。等到墨白與光頭大漢的戰場慢慢遠離他的時候,這樣他便可以悄然遠遁。
郎良行看到墨白只是看着他,不說話,臉上尷尬之色終於再次浮現。很明顯,墨白已經將他的心思看穿。
“師弟,你看師兄我受那麼重的傷,根本沒有辦法與那光頭大漢再正面對敵,所以...”郎良行臉色尷尬的低聲說道。
墨白此刻看到他的臉色並不好看,想來真的是受傷不輕,沉吟了一下,對他淡淡的說道:“我看你還是儘快回覆吧。如若不然,等下又有強敵過來,我們就真的遭殃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這個爲兄還是知道的。”郎良行急忙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顆丹藥直接納入口中。盤膝坐了下來,催動着丹藥的藥力,儘快着自己的傷勢。
墨白看了一眼郎良行,心中暗歎一口氣,雖然這次跟着郎良行過來,有些糊塗。不過這也算爲宗門做些事情吧。接下來,下面的路可能會更難走了。
就在墨白目光微露着思索的光芒的時候。突然在靈石礦脈處傳來了一陣陣驚雷般的聲響,火光沖天而起,頓時染紅了半邊天。
聽到如此巨大的聲響,墨白吃了一驚,急忙擡頭望靈石礦脈望去。
“看來長老們終於動手了。”這時,墨白身後傳來了郎良行的聲音。墨白回過頭來,看到他已經站了起來,擡着頭,看着遠處的靈石礦區,口中喃喃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墨白急忙問道。
“其實這次前來,我與這十幾名凝氣期弟子只是打前站的,主要的作用是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真正對龍陰門出手的另有其人。”郎良行轉過頭來,嘆了一氣,神情有些落寞,看着墨白說道:“唉!原本接這個任務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隕落的準備了。”
聞言,墨白不由的一愣,想起郎良行一路來的表現,很難想象他當時怎麼會主動的接這個任務的。
看到墨白的表情,郎良行用眼角瞥了一眼墨白,說道:“很奇怪是嗎?”
墨白默不作聲,看着他點了點頭。
“其實你用不着奇怪,我在雲鶴門修行那麼多年,是該爲宗門做出些事情的時候了。其實當時與我爭這個任務的人還真的不少,只是我手段高一些,所以我就來了。”郎良行神情頗爲得意的說道。
看到他那模樣,墨白不以爲意。摸了摸鼻子,並不說話。
“其實你的身份,我一直在懷疑。”突然,郎良行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口話,望着墨白沉聲說道。
“哦?這是何意?”墨白一怔,不解的問道。
“你說你是雲鶴門道陵真人座下弟子,不過據我所知,道陵真人座下只有一名女弟子,叫做白玲。並沒有其他男弟子。”郎良行突然眼中露出精光,對墨白說道:“而且一路以來,你一直向我打探着雲鶴門乃至宣武近年來的情況,試想一下,那個不會對你產生懷疑?”
“那你想怎樣?”墨白麪對着郎良行的質疑,並不想多做解釋,只是淡淡的問道。起先倒是沒想那麼多,只是想多瞭解一些關於宣武現在的局勢變化。可沒有想到會引來郎良行的揣測與懷疑。
“原本我想與你做完這個任務之後,再引你去見道陵長老。可是,現在就不必了。”郎良行說着,眼中精光收起,對墨白搖了搖頭,說道。
看到郎良行話語一轉,墨白不由的奇怪,對他問道:“這是爲何,難道你不想確定我的身份嗎?”墨白其實心中也沒有底,到底他的那個便宜師傅是否還記得他這個弟子。只是對於郎良行的態度的轉變,感到奇怪。
“一路以來,暫且不說師弟你曾經兩次相救之事。便說你的爲人,師兄我還是信得過的。”郎良行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對墨白說道。
聽到郎良行這麼一說,墨白頓時無語。在修仙界中,如果是靠爲人信譽行走,早不知道隕落幾回了。
“其實,道陵長老已經到了這座山頭,方纔應該便是他與龍陰門的人正在對峙。所發出的聲響。”這時,郎良行擡頭望向靈石礦區,口中說道。
其實,郎良行心中頗爲無奈。即便是他對墨白產生懷疑,那又如何。雖然雙方同爲結丹初期修爲,幾戰下來,他便看得出這個墨師弟比他強上很多。更何況,他的傷勢剛剛回復。
要是現在他突然翻臉,動起手來,那麼自己的處境甚是不妙。再說這個墨師弟也算是對自己有恩,如果不是他一同前來的話,那麼自己可能真的如同所想的那樣,慷慨的隕落了。
對於此座靈石礦脈,重機真人與門派中的幾位長老都是十分的重視。這座靈石礦脈在雲鶴門衆多礦脈之中,算是較大的一座。就以地勢來說,也距離雲鶴門較近,現在龍陰門的人居然敢如此膽大妄爲的入侵這座礦脈。相當於跑到家門口鬧事,這讓雲鶴門的長老們十分惱火,怎麼樣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決定讓道陵真人親自動手。意圖將對方來犯之人,全部殲滅。
“好了,我們不說那麼多了。現在雲鶴門弟子在礦區附近應該正在激戰之中。我們趕緊過去吧,也好幫上點忙。”郎良行回過頭來,看着墨白說道:“等下見到道陵長老,那不一切都清楚了嗎?”
墨白摸了一下鼻子,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們現在便一同前去。”墨白自然不會害怕,他本就是雲鶴門弟子,雖然郎良行對自己有所懷疑。對此,墨白也不會太過在意。
見到道陵真人,即便他記不起自己。宗門內也會有他進入雲鶴門的相關記錄。
看到墨白回答那麼爽快,郎良行衝着他一笑,說道:“那麼我們走吧。”說完,架起遁光,朝着火光的方向遁去。
墨白看着郎良行的遁光,也一揮衣袖,踏上了飛劍。緊跟在他的身後。
當墨白與郎良行遁光落下的時候,礦區的戰況已經接近了尾聲。一些雲鶴門低階弟子正在打掃着戰場。可是現場仍舊十分的混亂,仍舊不少的戰鬥在各處發生。
而在距離礦區遠處,卻是雷聲陣陣, 但聽轟隆隆之聲,徹響天地。一紅一黃的兩道閃電在不斷的纏鬥着。每次劇烈的碰撞,他們所處之地,都會發生一連串的抖動,巨石不斷的從山上滾落下來。
墨白望着那兩道不斷碰撞的閃電,黑眸不由的微微一縮。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歸元期修士之間的戰鬥,破壞力居然如此驚人。還好雲鶴門留有後手,如果就單單他與郎良行兩人的話,那麼肯定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