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的狠勁讓我們三個都鬆了口氣。至於躺在地上像條狗一樣的左川,我只是上前,確認他沒死而以。
左川鼻子出了血,在地上打了個滾,看着也髒兮兮的說着:“我會走,但不是現在。”
小年站在了左川面前,眼神犀利的看着左川,冷聲問着:“你該走,你輸了。”
“不,我還有些事情沒辦完。”左川看向了蘇雪,眼睛裡面有一種說不清道不名的感覺。
蘇雪嘴角含着笑,看着左川,依然和平常一般,沒有什麼變化。
可是我知道,蘇雪那死蛇妖剛纔也嘆了口氣,不知道是爲小年,還是爲左川,不管爲誰,我想着,蘇雪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這般漫不經心和不在意。
“走吧。”一個個都傻站着這裡幹嘛。又沒有人來罰站,現在事情結束了,也不知道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至於別的事情,回去了再說清楚。
回到了雷登,我直接站在了風扇下面,扇着涼風,再回頭看看那幾個貨,我也懶得和他們說什麼。左川上樓去換衣服,蘇雪和左川坐在一起,兩個人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瑪麗,我看你還是先避一下。”蘇雪看到了進門的那幾個扛着刀的男人。
我一直是揹着門的,等我回過頭來,發現門口居然來了八個男人。個個看着凶神惡煞的,我迅速地躲回了蘇雪的身後,等着小年出來。
刀背一直被那個男人在手上敲打,這八個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誰是這裡的老闆。”這男人真兇狠呢。
眼神陰鷙地讓我的心臟跳個不停,這也太嚇人了。等了半天,還沒見小年出來,哎,我躲在這裡好像太難看了。要迎上前去,但我的心還是砰砰的跳個不停。硬着頭皮說着:“我是。”
哎,老孃膽顫心驚,還是強忍着要跑的衝動。
“聽說有人打傷了我們大哥,是個女的。是你!”不負責任的手指着老孃,一點餘地也不講。
我轉過身來看了眼蘇雪和小年,這兩個貨一直在說話,沒發現老孃現在面臨的問題麼,還不快出來幫忙。
“不是我。”
“是我。”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我看到了站在旁邊的蘇雪,還有一直保護蘇雪的小年。老孃雖然聽過蘇雪的風功偉績,以蘇雪的本領,老孃還是相信的。
“是你!”男人的手指這次換了方向,指着蘇雪這個嬌媚的女人。
跟在身後的那幾個男人,都在這裡胡言亂語,看到這麼一個大美女,誰都會心動,而且她嬌媚而不豔俗。
“是我!”沒有否認,也沒有退縮,就站在那裡。
見到蘇雪和左川,我還是鬆了口氣,有人在一旁幫老孃撐着,我可以偷偷地躲會。
小年對蘇雪說着:“蘇雪姐,事情我來處理。”
蘇雪朝小年點點頭,直接說着:“就交給你了,不行了,我來。”
這話不霸氣,但老孃相信,蘇雪的進攻不會這麼簡單,我在心底祈禱,師無玄快回來吧。
“你是這裡的負責人?”小年這個看着斯文的少年。
男人輕視地看了小年一眼,說着:“毛還沒長齊,就學別人英雄救美。我看,你可能是狗熊!哈……”
小年也不惱,直接說着:“我是豐順的負責人,這是我的名片。”
男人原本笑得暢懷開心,卻沒想到聽到豐順兩個字,再攔過了這張名片,看了眼,又扔到了一旁,用腳使勁踩了下,滿不在乎地說着:“豐順,也不過是一羣縮頭烏龜,你是豐順的,正好,我來試試。”
小年知道拿名片,不會有什麼用,想讓他們給個面子,沒想到他們這些人,根本不識相,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直接開打。
“滾!”一聲暴吼聲,老孃看到了小年直接踢了一腳。那力道比起左川來,看着讓人心跳。
“你他媽的,老子剁了你!”男人不防備,被小年得手。在身後的那些小弟之見,失了面子。
我的心隨着小年的動作有些害怕,卻見蘇雪很認真的看着,一點緊張感也沒有,臉上的笑意很濃,手自然地垂着,一點也不在意。我擔心地問着蘇雪:“不會出什麼事嗎?”
“沒有什麼,坐着看吧,不會有問題。”是對小年有很大的信心麼,可是以一敵八,也沒見哪個人勝過。更何況那些人手裡都有傢伙。小年赤手空拳,能是別人的驛手。
蘇雪看的很認真,圍攻與進攻。或者說是不同程度的被打傷,我看到了小年的後背已經受了傷,比起和左川的那一架,這個更顯得血腥和殘酷。
我手抓住蘇雪的胳膊,我緊張地嚷着:“快去救小年呀,蘇雪。要不去,小年可能會死。”
人多,車輪戰,而且沒有人會因爲他年輕就會讓他幾次,
“小年,左右打。你太讓我失望了!”蘇雪說話了,但冷清的聲音,在這一片混亂中,一點也不明顯,甚至是有些輕,還是能讓人聽見。
小年已經傷痕累累,卻被蘇雪這麼一訓,說着:“蘇雪姐,你放心,我不會輸。”
我真的不相信小年還會這個樣子,我問着蘇雪:“你真的不擔心?”
蘇雪看了我一眼,眼神意味深長,一點也不在乎地說着:“要是輸了,那也是他的命,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冷血、自私、惡劣,無情,蘇雪這死蛇妖,明明看到要敗了,還不去,她以爲真的能像小年嘴裡說的那樣子。
“瑪麗,坐着看吧。事情不會是你想的那樣子。”蘇雪見我心情浮躁,勸着。
我想走,也走不了,想看卻又不忍心,我真的陷入了左右爲難的場面,我只能睜大眼睛看着場面上的情況。
“表姐,啊!”表妹從樓上下來,直接喊了聲。
我拉着表妹坐在我的旁邊,勸着:“不要喊,仔細看。”
小年身上的血一直在流,我發現小年的左腿,後背,還有胸口都是傷,至於那八個人,也都輕威的受了些傷。要是小年被這麼拖下去,我相信,他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姐,你們快去救救他。我來打電話。我們報警。”表妹緊張到語無倫次的地步,這太慘了,也太恐怖了,這樣的場面,是我們這些平凡人,很難接觸到的。
蘇雪見到小年撐不下去了,直接起身。說着:“小年,左右退,兩邊躲。你還是沒記住。”搖頭輕聲說着,站起來,也不知道怎麼辦到的。
她直接進了那個攻擊的圍子,向在示範,手裡的刀讓蘇雪看起來有種妖媚的感覺,邪的要命,也好看的要命,我的眼睛捨不得離開蘇雪一下。長髮飄飄,卻有一種狠和兇殘的感覺。招招致命,招招見血,不留一點餘地。
知道蘇雪的本領,很久以前就知道,卻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厲害。小年癡了一眼看着蘇雪,連刀來了,躲也不知道躲。癡迷的程度不下於我。
當蘇雪收手,看到了倒在地上,七倒八歪的那些男人時,表妹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再看看那個依然如平時一樣乾淨,清爽,手裡連一滴血也沒有沾上時,我鬆了口氣。
還有命在,小年笑了,吃力地說着:“以前,就記得……你……姐,……沒完。”
如果以前見過蘇雪的人,很難不被她的魅力所折服,我這時候才明白,爲什麼以前的混過的那些人還是記得她。年輕,漂亮,也讓人心生一大堆的感慨。
“滾!”蘇雪這家說的妖媚,可是沒有人敢無視,沒有人敢不聽。
蘇雪的手摸着小年,說着:“混了那麼長時間,你還是個笨蛋。”
我看到了蘇雪眼裡的不捨,還有很多不知名的情緒,蘇雪沉靜地說着:“睡覺,睡醒了,一切都好。”
小年的眼睛閉上了,臉上掛着滿意的笑容,靠在蘇雪的情裡,看着溫馨而寧靜。
表妹輕手輕腳地來到蘇雪面前說着:“我們還是先送他去醫院吧。”
我也同意,一定要讓醫生輸血,也不能讓小年就這麼睡過去。
蘇雪有自己的主張,見到我們兩個擔心的表情說着:“沒什麼事情,他在這裡睡一覺就好。”
我知道蘇雪有些事情會瞞着我們,我讓表妹去外面買些吃的。至於這亂七八糟的情況,還是先收拾起來。
這個當然拜託蘇雪,師無玄只要一揮手,一切都會大變樣,想來蘇雪的本領也不會差。
看到又恢復平靜的雷登,再看看不願意挪動地方的小年,我問着蘇雪:“你打算怎麼辦?”
蘇雪搖頭:“事情完了,就讓他走吧。我過幾天也該走了。”
別人的感情,哪有自己插手的餘地,這些都該由蘇雪去頭疼。
天黑了,我們誰也沒有說什麼,我上樓睡覺。蘇雪還坐在那裡,一個字也不說,一個字也不講,小年枕着蘇雪的腿,睡得正香甜。
等我早晨看到了外面的天空,算了算師無玄走了有五天了,也不知道事情做完了沒有。雖然師無玄和白玉在一起,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打開了雷登,看到了外面的景緻,再看看這些人,我也就鬆了口氣。一切如常,沒有一點被人圍攻的感覺。
當我伸了個懶腰,看到了一大羣浩浩蕩蕩向我這裡走來的人時,我迅速地往裡面跑。
直接關上了門,不會又是來報復老孃的吧。昨天蘇雪下手太狠了嗎?在這個時候,我卻希望師無玄回來擋在老孃的面前。
“是這裡?”有人在外面問着。
我膽小,蘇雪還沒有起牀,一大清早的聚集了這麼多人,老孃真心的害怕雷登再次被砸。
“開門!”這聲音蒼老,讓老孃心驚,可是外面那麼多人,老孃害怕呀。
躲着也不是問題。我還是說着:“你們找誰。”當然是隔着門。
“開門!不開我們就撞了。”
啊!老孃糾結死尼。我還是把門打開,看到了外面黑壓壓一片的人,很小心地問着:“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這個男人已經看着七老八十,卻還穿着一件練太極的練功夫有禮地說着:“昨天冒犯了豐順來的人,今天來賠禮。能讓他們出來嗎?”
老孃終於聽明白了,是來賠禮的,可賠禮也不要這麼多人吧。
蘇雪從樓上下來,臉色陰沉地問着:“你們來道歉,這就是你們的誠意?”
我只能閃在一旁,看着蘇雪的問話,一個字也不敢說,反正一切由蘇雪做主。
“對不起!”站在外面的一大羣人,直接向蘇雪鞠躬,聲音震天。
蘇雪卻哼了聲,不滿地說着:“你們以爲這樣子就能結束,一句對不起就行!”這話冷的讓老孃打了個賽顫。
“這是我們賠償的損失,至於那幾個敢來找您麻煩的,我們都會以幫規處置,請您放心。”直接拿出來了錢,還有些東西,放在了面前,有禮地說着。
蘇雪看到那些東西,說着:“你們都可以滾了!要是哪天再來找我的麻煩,我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對於蘇雪的挑釁,有人直接要和蘇雪大幹一場,卻被幾個人給拉住了。蘇雪吩咐着:“瑪麗,東西都收好,我們走。”
老孃屁顛屁顛的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放在了雷登中間,這些人退的迅速,只剩下那個穿着太極服的老人留了下來。
“你是要做什麼?”我問着這個面善的老頭。
老頭不理我,直接說着:“我想問一下,你是不是當年赫赫有名的雪羅剎。”
蘇雪搖頭笑着:“事情過去那麼久,誰還記得。年少輕狂的事情,不值一提。”
老頭點頭:“是我冒昧了。告辭。”
不知道老頭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想着蘇雪的本領,應該會有名號,心狠手辣,甚至是絕情無義,我想都能和她配得上,誰能想到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身手會那麼好。
走了之後,我點着送來的禮物,這錢還真的多,數了一早晨,居然算下來有三萬塊,還有一些禮物。
“想吃哪個拿哪個,不要客氣。”蘇雪早晨也沒吃東西,直接讓老孃一起。
“不吃了,我出去轉轉。”我嚐了口,又香又甜,卻沒有多少食慾。
當我看到憶經恢復的小年時,我看着蘇雪,問着:“你輸了真氣給他?”
蘇雪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甚至一點理老孃的意思也沒有。
小年見蘇雪的表情怪怪的,地說着:“蘇雪姐,我聽你的,我要回去了。以後有機會了來找我。本來想帶你一起走的,你不願意,我也不強求。但我真的希望,你能記住我。”
昨天晚上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老孃不知道的。不過看小年一臉古怪的神情,蘇雪不理不睬的模樣,這一對,真讓老孃捉摸不透。
“留下來,吃過飯再回去吧。”我看小年剛好,也不能現在就讓他走。
小年眼巴巴地看着蘇雪,說着:“蘇雪姐,你的意思呢?”
手上的餅乾碎屑拍掉之後,蘇雪說着:“你的自由,我無權干涉。”
一聽這話,原本像只垂死的天鵝,現在又恢復了生機,說着:“瑪麗姐,我要留下來養傷,直到好了那天爲止。”
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在搞什麼鬼,反正住下來,老孃也不反對,這裡人很多,人多了熱鬧。更何況小年還幫老孃一個大忙,住幾天當然不爲過,我還要好好地照顧他。
“瑪麗,我們回來了!”寧仙仙拉着包,後面跟着薛金童,看樣子,他們兩個的關係,比在這裡好多了。
寧仙仙來我也歡迎,說着:“事情都辦好了,你要住多長時間都由你。”
“真的?可是隻能住十幾天,我要和哥哥去國外了。這次全家搬走。”寧仙仙遺憾的說着。
薛金童依然惜字如金說着:“告別、走。”
“那就恭喜你了。什麼時候走?”我問着。
寧仙仙的東西讓薛金童先拿上去,坐着說:“我哥在國外也掙了些錢,讓我和媽去住,我們也就全靠哥哥養了。以後我有空了還會常來,哥哥也受了很多的苦,我媽不捨得他一個人在國外。所以麼。”
看到他們的事情說清楚了,也說開了,寧仙仙笑的很開心,我也感染了她的好心情。
我和寧仙仙還有蘇雪三個人坐着開始聊,我們說的是自己那幾天遊玩的事情,寧仙仙告訴我們,哥哥回家,相認的事情。
等我們三個人聊得差不多了,這纔想起來,要做飯吃的。
“你們也太大膽了,不知道找警察,事情沒造成什麼傷害就好。”寧仙仙說着,如平時一樣。
蘇雪一點也不在乎說着:“我雙手一揮,他們都聽我的,當然不會有危險。”
我知道蘇雪有這個能力,我也知道蘇雪的本領有多麼強,還是捏了蘇雪一下說着:“也要看看仙仙信不信。”
“吹牛也不打草稿。蘇雪,我發現你臉皮特別厚。”說這話的是寧仙仙。
小年坐在一旁,一直幫我們在倒水,或者遞東西,蘇雪不認識小年,問着老孃:“他是你弟弟?”
“他不是,他是蘇雪的男朋友。”哈,老孃唯恐天下不亂的說着。
蘇雪卻白了老孃一眼,小年很有眼色地說着:“我是蘇雪姐的後補男朋友,等蘇雪姐什麼時候心情好了,我什麼時候才能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