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小景以後,在往精市病房走的過程中,我還是忍不住的揉揉眼睛。眼睛腫腫脹脹的,好難受,而且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大哭過後的結果。唉,經過上次哭倒在侑士的懷中以後,我這次哭的比上次還厲害,精市一定會訓我的。
別看他剛動完手術,精神頭並不是很足,但是碎碎唸的功夫卻盡得爹地的真傳了。真的不知道,如果立海大的各位看到自己的溫柔部長變成了這樣的不華麗,會有什麼樣的精彩表情。如果精市的嘮叨只對我還好,要是也這樣對待立海在網球部的成員,天啊不能想像。真田的無敵黑臉,柳的超級數據,加上笑容燦爛、嘮叨卻暗藏腹黑本質的精市,不能想了,這樣的立海大,絕對不是正常人能生活下去的。
“精市。”推開門以後,我輕輕喚了一聲。但是躺在牀上的精市,並沒有什麼反應,看來是睡着了。我悄然地走到精市的身邊,仔細觀察着幾天不見的他。臉色能比手術之前好一點,但是好像是又瘦了點,但是絕對不影響他那絕色相貌。原來睡夢中的精市,也會這麼美麗動人,好令人羨慕啊。
“小夜?”精市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用他那帶着一種剛睡醒,沙啞的聲音叫着我的名字。剛睡醒的精市好性感,比睡覺的時候還漂亮,我雙眼閃閃星星,傻傻地看着他。
“小笨蛋”精市臉上散發着燦爛的笑容,說着並在我的脣上重重地親了一下,也喚醒了我的神智。
“啊……”我雙手捂着嘴,連忙跳離精市的牀邊。唉,好丟人的反應。本來已經習慣了爹地他們的絕色,沒想到會在精市這裡會這麼丟臉,看來精市的魅力真是越來越大了。
“小夜想我了嗎?”精市向我招招手,並拍拍自己的牀邊。我順從的走了過去,希望這次不會被精市的美色給迷住。
“恩,精市,今天覺得怎麼樣了?”雖然這幾天,我們都有通電話,但是隻能聽到他的聲音,我還是很放心不下。
“我很好,還是小夜不相信自己乾爹的醫術。”精市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好像很期待着我說‘不相信’一樣。真的不知道,爹地他們在的這幾天,究竟是怎麼折磨精市了,竟然讓他這麼記仇。
“我當然相信乾爹的醫術了,只是幾天沒見到你,人家關心你嘛。”我嘟着嘴反駁他,乾爹的醫術要是不行的話,在醫學界就沒有人敢說行。
“好好,我知道。不過,只是幾天不見而已,你的眼睛怎麼了?不要告訴我,你昨天晚上水喝多了。發生了什麼事嗎?”精市邊說,邊用手輕輕的撫摸着,我已經腫脹的眼睛。
“昨天白天的時候跡部撫子找我,被我氣得半死。但是半夜的時候,小景到家裡找我,然後小景和我就相認了。因爲太興奮了,所以就大哭了一場。”至於小景偷聽那段不華麗的行爲,我還是不要講了。要不然以後,說不定精市會拿這個取笑小景的。
“興奮也哭?小夜,你真是一個小孩子脾氣。不過能相認就好,你也能了卻一樁心願了。”忍足侑士真有你的,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讓跡部知道的。我只能說,看着眼前這個快樂的小夜,這樣就足夠了。我會感謝你的爲小夜所作的一切,但是如果你對小夜有什麼非分之想的話,我是不會退讓的。這一生展夜雪是屬於我幸村精市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絕對不會放手的。
“幸村君,要復健了。”咚咚,護士小姐敲門進來。
“好的,麻煩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就過去。”精市用微笑來回答。
我們稍微地收拾了一下,我就陪着精市一起去復健室去做復健了。隔着玻璃窗,看着精市在那裡努力地練習走路,覺得他真的很辛苦,比網球練習還辛苦。但是精市爲了重回運動場,爲了他心愛的網球運動,從復健到現在他卻從來沒喊過一聲的痛,一聲苦。
每次陪着精市進行復健,我的心裡都是酸酸的。回想我過去的人生,我得到的遠比失去的多得多,我應該感到慶幸纔對啊。但是,我真的很捨不得精市吃那麼多的苦,他那麼一個纖細的人爲什麼要承受這些呢。
而精市還不知道關東大賽失利的消息,因爲真田他們到現在都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他術後的身體很虛弱,不能受到重大的刺激。而精市又這麼長時間沒有去學校,沒有見過除了我們之外其他人,所以這件事纔會被隱瞞下來。
“小夜,幸村進去多長時間。”突然感覺有人拍我的肩,原來是仁王。他一手搭在我的肩上,一手勾着柳生的肩。不過他的另一隻手,很快地就被柳生拍開了。
“真田,你們都來了。精市進去差不多有一個小時了,今天的復健馬上就要結束了。”難道會看到如此全的立海大衆人,就連平時和我很熟的丸井都沒上前和我說話。他只是輕輕對我點點頭,臉上是難得的嚴肅表情。
“嗯”真田對我的回答,只是‘嗯’了一聲,並點點頭。
“你們都來是……”我對他們的全員到齊,很奇怪。
“我們今天剛考試結束放假,網球部也不用訓練,所以過來看幸村的。”柳生推推眼鏡,面不改色的和我說這些謊話。爲什麼說是謊話呢?如果忽略柳生鏡片上的反光,以及丸井和海帶那不自在的表情的話,我會相信紳士所說的一切。
“哦”既然他們都不想說,那我就不強求了。
“再過兩天,今年的青選就會集合,柳、赤也和我,也會去參加。海原祭、部裡的一些雜事,還有備戰全國大賽的訓練計劃,我們想和幸村再重新商量一下。”難道真田會向我解釋這一切,而平時負責的柳卻是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手上的筆卻沒有停下過。
“那我知道了,既然是你們部裡的計劃,我是冰帝的學生,聽了也不好。精市復健以後,我就會先行離開,不會打擾到你們的。”既然有些事情,不想讓我知道,我也不好太過不識相。
“好。”
看着表情有些沉重的立海大的各位正選,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他們今天是來告訴精市,立海大在關東大賽失利的消息。而這些事情又不想當着我的面講,看來他們始終只把我當成外人。
雖然我在立海大生活了一個月,而他們又很照顧我,這也是精市拜託過的吧,要不然他們可能不會管我的死活。在那段時間,不管我表現的怎麼優秀,但是對於完美的精市來講,我還是高攀了。想讓他們真正的承認我,真心的接受我成爲他們的一份子,可能還會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吧。
“弦一郎,你們來了。正好我今天的復健結束了,一起回病房吧。”精市滿臉的汗水,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痛的,我拿着毛巾輕拭去他臉上的汗水。
“好。”
真田、柳體貼的一左一右去扶住,已經擦完汗的精市。看着他們網球部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別人是很難插入其中的。難怪小景說,這種排除在外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精市,既然真田他們都來陪你,今天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昨天晚上因爲那件事,也沒怎麼睡好,我明天再來。”回到病房以後,精市高興地看着那羣隊友,我提出了離開的意願。
“那好吧,路上要小心。”精市想了想,點頭同意我離開。
“嗯,各位我先走了,改天見。”
其實我並沒有直接離開,只是在病房外望天長嘆了一聲,想了想才離開的。我很想留在醫院裡,看精市對這場比賽失利會不會很在意,會不會發泄心中的怒火。說到底我就是想看看乾爹做過的手術,和別人給精市做的手術以後,精市的反應是不是相同。是不是精市的頭,真的在手術的過程中碰到了。
在全國大賽的比賽場上,精市真的會對手冢做那麼過份的事嗎?精市的網球,真的那麼恐怖嗎?我覺得如果我在病房的話,可能有些事情真田他們不便講出來;或是精市壓抑着,在我面前的也不是真正的精市。但是最後我選擇了離開而不是偷聽,因爲我怕結果會讓我失望。
但是還在我聽力範圍內時,身後不遠處的病房內,傳來了一聲巨響。我心裡清楚的知道,就算是請乾爹來動手術,既定的劇情也不會改變。他是我溫柔、腹黑的精市,也是網球場上那個令人恐怖的‘神之子’。手冢,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改變命運,沒有辦法阻止精市爲了立海大三連霸,傷害你那脆弱的手肘,真的對不起。
“展夜雪小姐,請留步。”在我還爲手冢的手肘而傷心,爲幫不了精市而傷心時,前面出現一個人擋住了我的去路。擡頭仔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就是當年那個跟在跡部健一身邊的管家。他,跡部家的管家,跡部健一的心腹,知道當年事情的全部內情,也是破壞我唯一一次參觀跡部家本家的人。我只是靜靜地看着他,看他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是展夜雪小姐嗎?”我對他點點頭。
“我是跡部家的管家川崎源,是老太爺讓我來的,想請展小姐回本家,商量一些大事。”他對我的無禮,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說出了來意。
“大事?好啊。”跡部健一找我有大事?是什麼呢?我可真是很期待。
“這邊請,跡部家的車在這邊。”
“嗯”我隨着他上了跡部家的車,去往那個我曾經享受過幾天的華麗的豪宅。
看着面前這幢歐式的庭院建築,同其他世家的本家不同,跡部家的本家更加西式化。近千坪的佔地面積,華麗的外觀,真不愧是日本數一數二的家族。
我坐在客廳裡,手裡拿着一杯清水,等待跡部健一的到來。我的眼睛四處掃視着,這裡真的比我在的時候,更加華麗了,但是建築的主要裝修卻沒有改變。看來這種風格的建築,是跡部健一喜歡的吧,要不然不能留存到現在。
“展桑,讓你久等了。”跡部健一這次見面對我相當的客氣,而和他來的還有另一個人。這個人大約是四十左右歲的年紀,帶着無框眼鏡,顯得相當精明幹練。
“哪裡,跡部總裁,等你是應該的。”我起身向他們行禮,嘴上說着客氣的話。今天是怎麼了,這個老頭子怎麼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是不是受到什麼打擊了?他應該還不知道小景和我的事,我還是靜觀其變吧。尤其是他身邊的這個中年人,實力應該不容小視。
“來,向你介紹,這位是鳳律師。鳳,她就是展夜雪。”跡部健一笑着對我們雙方進行介紹。
“你好,鳳律師,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他也姓鳳,不過他的氣質和網球部的鳳長太郎比起來,相差實在是太懸殊了。
“你好,展桑不用客氣,我聽長太郎說起過你,我是他的父親。”說着我們就又重新坐下。他,原來是鳳的爸爸啊,這麼精明的爸爸,怎麼會生出鳳那麼一個害羞靦腆的男生呢?難道他們家也是基因突變?我扯了扯頭髮還是想不明白,算了我也不想了,也不能再扯頭髮了,要不然會變成海帶頭了。
“展桑,一定很疑惑我爲什麼請你來吧。”跡部健一友善地幫我解惑。
“是的,我想我們之間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存在。”我的雙眼直視對面的兩個人。
“鳳,你把那個給她看一下。”鳳律師在包中拿出了兩份文件,並把它們遞給了我。
看着手上的這兩份文件,我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心裡卻是相當的吃驚。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了。
一份文件是是過戶證明,跡部健一手中持有的財產,除了本家以及在大阪的一棟別墅以外,所有的不動產已經全部過戶到小景的名下。如果問我爲什麼對跡部家的財產那麼瞭解,那是因爲君凡乾爹給了我一份,跡部家財產明細表,讓我在三天的時間內全部背下來,所以我纔會知道的。
第二份文件是遺囑,上面寫明瞭跡部健一死後的財產分配,以及跡部家的下任繼承者。在他死後他名下餘下的財產都將歸小景所有,跡部家的繼承者也是小景。跡部翔太和跡部撫子,從那時起將被跡部家正式除名,以後他們發生的一切與跡部家無關。至於他們手中持有的20%股份,小景必須以高出市價五倍的價錢買回,另外給他們五千萬美金,算是這些年他們爲跡部集團打拼的補償。
“跡部總裁,給我看這個有什麼用嗎?我不理解你爲什麼會這麼做。”我看完以後,對他輕笑了一下。
“展桑,你放心。這些文件,今天早上已經送過法院公正,它們已經具有法律效力,不會因爲他們產生什麼糾紛。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打電話給你的人去查證這些。”鳳律師對我如此的說道。
“有意義嗎?”我反問着他們。
“有,展桑,你還是先查證一下,有什麼事我們一會再說,好嗎?”看着面前這個已經向我低頭的老人,我無奈地嘆息。認命地拿起電話,讓宮崎叔叔幫我查這些資料是真是假。大約十分鐘之後,宮崎叔叔給我回信,告訴我這些資料在今天早上的時候已經公證過了。跡部健一現在只是名義上的跡部集團總裁,真正的持有者已經變成了小景。
“我已經知道這些是真的,但是爲什麼呢?”我很疑惑,前段時間還很強勢的老人,爲什麼現在會做這些呢。
“鳳,這裡已經沒有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你回去以後,一定要小心保管這些資料。”跡部健一先讓鳳律師離開。
“我會的,那麼跡部總裁、展桑,我先走一步。”他對我們示意後,便離開了跡部家。
“鳳律師,慢走。”
“你一定想問我爲什麼吧。”看着面前這個,像是突然老了十歲的老人,我真的有些不明白。
“是啊,但是你想說就說,不想的話就算了。”我不能表現出興趣,要不然會被利用的,這是爹地教給我的。
“其實是我想明白了,不管什麼樣的人在面對巨大利益的時候,都會變得很貪婪。但是就是這樣的貪婪會衝暈頭腦,看不清事實的真相。其實早在見你的那一天,你和伊藤廣季在一起的時候,我應該知道你是展家的人。但是我卻認爲你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只是貪婪地注視你可以提供給我的利益。
這段日子,不光是你過得很精彩,我也過得很精彩。但是直到展先生他們來日本,我多次求見被拒而跡部家又沒接到黑金卡,我就清楚了你是展家的女兒。以你這樣的成長背景,又怎麼會在乎那區區幾千萬的美金,興許展先生他們提供了不只是這些金錢供你使用。
翔太、撫子他們夫妻回國,讓一切的事情變得更加簡單了。從撫子的言行以及小動作來看,她是知道了你的存在,而又不想讓你回跡部家,怕讓翔太再次想起由佳,怕你助小景成爲跡部家的主事者。
其實小景偷聽你和撫子的談話,而之後小景又在你那裡徹夜不歸,我都知道。這也讓我下定決心,既然你可以爲幫小景鋪平他的人生道路。而我這個最疼愛小景的爺爺,又怎麼會讓他受苦呢。我會讓小景選擇他喜歡的人生道路,所以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給了小景。
我不求別的,只求你看在翔太他們是小景的親生父母的份上,留他們一條生路,不要趕盡殺絕。”看着面前這位眼中透漏着哀求神色的老人,我也做出了承諾。
“好,我答應你。只要他們不做出格的事情,我不動他們。但是如果真的做出什麼,我也保不了他們。”因爲到時就不是我說了算的了,爹地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我的人,不管他是誰。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我也可以放心了。跡部集團,現在小景就有參與,但是總裁的位置我會在小景上大學的時候,再傳給他。我希望他的高中生活是快樂的,而不是成天在公司打轉,可以嗎?”
“這是小景的問題,你和他說吧。只要是小景願意,我沒有意見。”相信小景高中的時候,也想打網球吧。如果他現在就成爲主事者的話,一定會失去打高中聯賽的機會。但是這件事不是我能做主的,一切還給小景選擇。
“好,我會和他說的。”
“如果沒有別的事,那麼我先告辭了。”
“讓司機送你吧,這裡叫不到車的。”
讓跡部家的司機送我到家,進屋以後我就躺在沙發上,想着這戲劇般的變化,真的有點讓我措手不及。但是這樣也好,畢竟從小景的口中,我也可以聽得出來跡部健一還是相當寵愛小景的,在跡部家對小景最好的就是他了。對於一個已經悔過的老人,我不應該有過多的要求了。只要小景開心、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請假:明天也就是十四號,無更新~~~~~
我這邊並沒有被地震波及到~~~請受到波及的各位大大注意安全~~~~~
明天是我姥爺八十大壽,所以不一定幾點會回家,請各位大大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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