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凋零,光明不在,孽之一族將踏着萬物的戰慄,新生人間,新生孽譜.
就這幾句話,洛楓經過反覆的揣摩多遍之後,才轉換成了一種通俗易懂的話語解釋道:“殿下,洛楓斗膽猜測,這上面所述之意思應該是說,現在的這個時代,是一個王道凋零,光明不在的黑暗動亂的時代,而在這個時代,那個早已滅亡的孽之一族會轉世重生來到人間.”
說到這裡,洛楓卻突然停了下來,面露疑色的說:“這後面的意思,應該是轉世重生孽之一族的族譜,不過卻並沒有一個名字,很是奇怪,不等等!”
這時,絹帛又一次的發生了變化,還是一樣的流光溢彩,不過卻沒有先前的強烈勢頭,而是十分的溫和,然後,恍然間,似乎有人沾着鮮血在絹帛上書寫一般,那字跡,竟然就這樣的一筆一劃的出現在了絹帛之上,赫然是,蕭晨.
“蕭晨!”三人同時驚呼出聲,不過蕭晨和伏顯是面帶着驚訝與疑惑的表情,而洛楓,就顯得有些憤怒了,指着蕭晨的鼻子就大聲說道,“好你個蕭晨,難怪你一直爲孽之一族在說話,原來你就是孽之一族的族人,殿下,我們...”
不過洛楓的話還沒說完,伏顯卻有些尷尬的打斷了他,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絹帛上又出現了兩個名字,他們赫然是伏顯,和洛楓.
“這怎麼可能!”洛楓驚呼道,“我與殿下的出生來歷皆爲正統,怎麼可能會是什麼孽之一族?”
“恐怕這和出生來歷並沒有什麼關係,”蕭晨分析說,“既然是轉世重生,就應該是有目的的選擇.”
伏顯沉吟了一會,纔開口對洛楓說道:“如若真如蕭晨勇士所述,如今天下乃太昊正統,你我既然要謀劃推翻正統太昊,豈不是旁門邪魔的孽之一族麼?”
“這...”洛楓顯然不能接受這個說法,但他卻想不出辯駁的理由,於是嘆口氣後接着說道,“以絹帛所示,孽之一族最終以悲劇收場,殿下,難道我們的宏偉目標,當真無法實現了嗎?”
“未必!”伏顯堅決的說,一股王霸之氣油然而生
,讓人忍不住的下跪膜拜,“那只是歷史,又不是未來,而且那殘天魃最後不是說了嗎?只有孽之一族纔可以對抗太昊,如此說來,豈不是應該我們離目標越來越近了纔是.”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蕭晨突然開口了:“殿下,洛楓,你們看,絹帛又有顯示了.”
伏顯與洛楓聞言急忙湊過頭去,只見絹帛上的血字正在一筆一劃的工整書寫着,那新生孽譜上的第四個名字赫然是:昊英!
在看到這個名字的瞬間,三個人就暈了,如果說伏顯作爲西涼太子,想要倒行逆施的推翻正統太昊,洛楓與蕭晨是爲幫兇而被歸爲孽之一族的話還說得過去,那麼這個昊英,他作爲當今的太昊天子,怎麼也算孽之一族的成員了?難不成這個昊英不想當天子了?想退位讓賢給西涼了?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嘛!
只不過這三人並不知道,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王城,正發生着一起宮廷劇變.
太昊紀元五百三十二年的二月初六,這是每年太昊天子要在祭司神廟紫微宮祭天,以求來年風調雨順,國運昌盛的日子,可今年的這一天,卻發生了一些非同尋常的事情.“咚...咚...咚...咚...”
巨大無比的祭天大鼓在數十個大力士的*控下發出低沉的響聲,彷彿一頭濤天巨獸的怒吼一般,而當今太昊天子,就在這隆隆的鼓聲中,緩緩入場,在他的身後,是年過七旬的三朝老相國,和新晉的心腹幕僚葛天.
一身華麗無雙的金色長袍,頭頂着純金打造且鑲滿了珠寶,像酒樽多過像皇冠的東西,英俊的面孔上帶着春風一般的微笑,邁着王室特有的威儀步伐,在衆多文武大臣朝拜中,緩步走入祭臺.
太昊的祭臺,是一座造型奇特的方天高臺,四周飽經風霜而顯得有些坑坑窪窪的階梯,更顯示了這座方天高臺的古老與肅穆.
“轟!”
就在昊英蹬上祭臺的瞬間,四周高大的祭天火盆中嫣紅的火苗陡然沖天而起,彷彿要在這每年一度的盛大節日中,爲自己爭得一席地位.
昊英眉頭微微一皺,眼中的
嗔怒一閃即逝,整個重歸平靜後,才邁上了這方天高臺,環視一週後,才接過侍女遞過來的祭天檄文,朗聲念道:“神明在上,惟餘莽莽,吾等爲下,誠恐誠惶;今太昊立朝已五百載有餘,開疆拓土,清剿叛逆,上蒼之恩,吾之國人定當銘記於心…...今太昊三十一代天子昊英,於此定當遵循先王遺志,讓太昊榮光,永灑大地,太昊紀元五百三十二年的二月初六,昊英啓首.”
在昊英那鏗鏘有力的聲音中,那冗長無比的祭天檄文,終於在半個時辰後,結束了他那非人的折磨.
本來,按照往常祭天大典的慣例,天子在朗誦完這無比噁心的祭天檄文後就可先行離場,剩下來的儀式,只要紫微宮的大祭司主持完成便可,但是今天,在這看似平凡的祭天大典中,卻有那麼一些的非比尋常.
就在昊英準備再次告謝上蒼,拜天退去的時候,紫微宮的大祭司寒浞突然把他攔住了,並在昊英那帶有一絲憤怒的眼神中,拿出了一方龜甲,就在衆多文武大臣的面前,直挺挺的朝昊英跪了下來,大聲道:“我王昊英在上,吾寒浞掌管紫微宮以來,太昊一直是風調雨順,國運昌盛,可就在昨日,臣再次爲太昊卜卦時,卻...卻發現我太昊有覆朝之危呀!”
覆朝之危!
此言一出,全場無不震驚,當然,這並不是說全場的文武大臣中有多少人相信這鬼神之說,不過就單單寒浞敢在天子的面前直言覆朝之危的膽量,就足夠讓人驚訝的了,要知道,此等言論,是要殺頭誅九族的.
不過,由於寒浞大祭司的身份,再加上這是在祭天大典的現場,他又是如此一幅爲國盡忠的模樣,昊英還真拿他沒辦法,總不能一怒之下就這樣砍了他吧?那自己昏君的罵名就肯定是得背上了,只可秋後算賬.
於是,昊英急忙收斂住心頭的怒氣,伸手想要扶起寒浞.
雖然昊英這只是做個禮賢的樣子,手上並沒有用多少力道,但是礙於君王與臣子的身份,你寒浞就是再牛*也得起身謝恩了纔是吧?
可他呢?愣是如山嶽一般巋然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