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怪物和句芒神邸就彷彿是兩尊參天的巨神一般,傲立在高天之上,莫大的威壓浩蕩四野,咄人的氣息肆虐蒼穹,凌厲的殺氣縱橫激盪,改天換相,竟然讓虛空之中飄起了片片的鵝毛雪花.
瑞彩千條,霞光萬丈,生肖怪物和句芒神邸雖然就這麼站在那裡,但是他的每一次心跳,甚至是每一個眼神,都彷彿蘊藏着毀天滅地的巨大能量.
“殺!”
生肖怪物和句芒神邸同時大喊出聲,兩個巨大的身影隨之戰在了一起,無與倫比的能量爆發,直接打碎了天空,無數星辰墜落而下,但是瞬間卻又被半空之中的暴戾氣勁給絞成了齏粉,消散在了虛空之中.
“呼!”
破空之聲呼嘯而過,生肖怪物一虎爪拍出,頓時天地失色,風起雲涌,噼啪的雷鳴之聲不絕於耳,巨大的能量擴散開來,竟然把附近的雲朵都給生生震得粉碎,霎時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虎爪一拍就有如此威勢,句芒神邸自然也是不敢託大,右拳威勢震天,迅猛轟出,神芒絢爛浩蕩,就彷彿一顆巨大的彗星一般,帶着汪洋一般的浩瀚氣息,朝着生物怪物的虎爪衝撞而去.
“砰!”
一聲巨響震天徹地,音波滾滾,瀰漫四野,直震得人耳嗡嗡作響,耳膜有隱隱破碎的趨勢,天崩地裂,排山倒海的能量在虛空中肆虐着,浩大的能量駭浪就彷彿海嘯一般,席捲整片天宇,就好像要把整片天空給翻過來一樣.
“轟隆隆!”
打鬥愈演愈烈,兩個身影雖然巨大無比,但是卻並沒有任何的笨拙之象,反而靈巧萬分,金色的神芒普照天際,所過之處,空間無不湮滅,一個個黑洞霎時演化而出,透發出攝人心魄的恐怖力量.
隨着戰鬥的升級,兩個巨大的身影開始把戰場向天外轉移,要不然就照他們這樣打下去,估計要不了多久,整個王城都會被他們打鬥的餘波給拆了.
“他們勢均力敵,一時半會是分不出勝負的,”就在這個時候,寒浞的聲音再次傳出,對蕭晨說道,“與其去關注他們,還不如先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問題,嗯...順便說一下,我絕對沒有埋伏,相信我.”
聽着寒浞的話語,蕭晨驟然間眉頭緊鎖,死死盯着紫微宮內的句芒大殿.
說老實話,蕭晨現在的感覺十分不爽,寒浞就像是一個高明的棋手,似乎自己的每一個步驟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而自己卻完全看不透對方的佈局,照這樣下去,根本不用交手,自己就會被困死在對方的殺局之中.
然而事已至此,自己根本沒有任何退縮的餘地,不管對方佈下了怎樣的天羅地網,怎樣的困局殺招,自己都只能在對方佈置好的戰場之上破釜沉舟的拼死一搏,因爲唯有如此才能闖出一線生機.
想到這裡,蕭晨狠狠的一咬牙,硬着頭皮飛了過去.
不過,寒浞倒確實是十分的誠實,沒有在路上安排任何截殺的陷阱,也許是因爲沒用,亦或許是因爲寒浞根本不屑於做那種完全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情,反正總而言之,蕭晨是十分順利的到達了寒浞所在的句芒大殿.
大殿之上空空蕩蕩,唯有一人傲立其中,蕭晨曾經在西涼政變日的那天有幸見過一眼,所以很快便對上了此人的身份----神廟大祭司寒浞.
“你想
殺我?”還沒等蕭晨開口,寒浞就搶先說道.
蕭晨聞言不禁微微一愣,然後說道:“是!”
雖然蕭晨神色冷峻,眼中的殺意無比旺盛,但是卻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行動,因爲他在等,等待着寒浞的下一步棋子的落下,蕭晨想知道寒浞這個絕世陰謀家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想知道寒浞把自己一個人引來到底是何用意.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哼哼!”寒浞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如果我早一些明白這些話的意思就好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蕭晨再也忍受不住寒浞口中那些個莫名其妙的的話語,不禁開口問道.
“我想怎麼樣?”寒浞聞言,突然轉過頭來,有些好笑的看着蕭晨說道,“今天可是你來殺我的誒!你還問我想怎麼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個殺人者居然會問一個被殺者這樣一個問題,蕭晨,我真服你了!”
“其實這沒有什麼,”蕭晨說,“因爲我沒你聰明,我的腦袋想不出那麼些害人的伎倆,複雜的套路.”
“聰明?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寒浞自嘲的說道,表情落寞無比,在這一刻,蕭晨彷彿有了一種錯覺,彷彿寒浞並不是什麼天下一流的陰謀家,而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一個看破了紅塵卻失去了一切的可憐人.
蕭晨狠狠的搖了搖頭,努力的把這些沒用的念頭甩出大腦,堅定着殺意,舉起戰刀斬天斜指寒浞道:“你即使再聰明,今日也將難逃一死!”
“我知道,”寒浞說.
“啊?”聽到寒浞的話語,蕭晨不由猛然一愣.
如果說寒浞之前的話還只是讓蕭晨有些莫名其妙的話,那麼此刻,寒浞的這句話就完全的讓蕭晨陷入了一個雲裡霧裡的狀態了.
“呵呵!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看到蕭晨的表情,寒浞突然笑道,“我原來做了什麼事我心裡都清清楚楚,有一本明賬呢!其實蕭晨,當你從黃泉殺出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命不久矣了.”
“那麼如此說來,你已經做好了死的覺悟了?”蕭晨說.
“是的,”寒浞說.“不過在我死之前,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有屁快說,有話快放!”蕭晨沒好氣的說.
“蕭晨,你知道嗎?在這個遊戲裡,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只是一枚棋子,”寒浞說,“也就是說,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天開始,我、伏顯、昊英、葛天和洛楓,甚至於整個太昊和西涼公國的命運就被註定了.”
“什麼意思?”蕭晨問.
“什麼意思?”寒浞說,“就是說我們這些自以爲在佈局的傻瓜,其實一直生活在別人的棋盤之上,也就是說,我們都是設局的局中人.”
“就是說,連你都被人利用和設計了?”蕭晨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是的,沒錯,我也被人利用和設計了,我這個自以爲很聰明的傻瓜,居然被人利用和設計了還渾然不知,”寒浞無奈的笑道.
“那誰纔是佈局人?”蕭晨問.
“西大陸,西大陸的強者!”寒浞咬牙切齒的說,雙眸之中綻放着肅殺之氣,讓人膽寒,寒浞就這麼看着蕭晨,接着問道,“你不信我?”
“當然,因爲你太聰明瞭,聰明到讓我無法相信你.”
蕭晨說.
“你知道嗎?由於我們東大陸的內耗,高手損失殆盡,現在西大陸的強者們正準備傾巢而出,對我們東大陸來一次徹底的大清洗你知道嗎?我們東大陸的太昊人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了你知道嗎?”寒浞激動的說着,到最後竟然有些歇斯底里了起來.
“證據呢?”蕭晨不爲所動的問.
“對不起,沒有.”寒浞說.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這個應該有.”蕭晨說.
“對不起,這個真沒有.”寒浞說.
“孃的,什麼都沒有你叫我怎麼相信你?”蕭晨有些惱怒的說.
“你不需要相信我,”寒浞說,“因爲我相信你的人格,我只需要你的一個承諾就可以了.”
“我爲什麼要和你這種人約定任何的承諾?”蕭晨說,“我完全可以直接衝過去把你碎屍萬段,而不是和你在這裡廢話!”
“你錯了,你以爲你真的能打贏我嗎?”寒浞如是說着,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柄神杖,而就在這柄神杖亮出的瞬間,一股如海般浩瀚的威壓頓時透發而出,充斥整個空間,可怕的波動隨之盪漾,讓人靈魂戰慄.
隨後,大殿中央的句芒神像也彷彿突然活過來了一般,雙眸之中綻放出金芒萬丈,瑞彩千條,無與倫比的氣息霎時籠罩了天地,攝魂奪魄.
在感受到了寒浞能量的瞬間,蕭晨心裡已有了計較,的確,憑着溝通句芒主神的能力,自己要想殺掉對方還真是一件相當棘手的事情,而且,憑着寒浞那麼聰明的人,肯定還有某些後手,這樣看來,自己幾乎可以說是毫無勝算了.
如是一來,蕭晨在仔細斟酌了一下後,開口對寒浞說道:“好吧,我信你,那你想和我約定什麼樣的承諾?”
聽到蕭晨的話語,寒浞收回了神杖,剎那,那籠罩空間的壓抑氣息便一掃而空,彷彿從來就沒出現過一般,然後寒浞在感受了天外的生肖與神邸的大戰情況後,自語道:“恩,你帶來的那十二個小朋友還行,起碼他們所組成的陣法比不在句芒大神的普照範圍內的九宮祭祀能夠發揮的威力要大得多.”
“好吧,”寒浞收回了神念,鄭重對蕭晨說道,“我想要你的承諾就是,當西大陸的強者來犯時,你要把他們全殺了,一個不留,你能做到嗎?”
什麼?
寒浞的話語卻是把蕭晨給雷到了,因爲寒浞的這個問題幾乎可以說是不算問題,因爲蕭晨作爲東大陸的一份子,自己怎麼着也該在東大陸出現危機的時候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那爲什麼寒浞還要如此呢?
“你能不能做到?”寒浞又一次問蕭晨道.
雖然還有許多的問題沒有弄明白,但是蕭晨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鏗鏘有力的回到道:“能!”
聽到蕭晨的回答以後,寒浞的神情突然放鬆了下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揹負了許久的沉重包袱,突然卸下來的輕快與舒暢,讓人神清氣爽.
隨後,寒浞對蕭晨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爲什麼我要你這樣一個根本沒必要的承諾?”
“是,”蕭晨下意識的回答道.
“呵呵!”寒浞這個時候突然露出了萬分狡黠的笑容道,“因爲,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寒浞這個人,寒浞是一個子虛烏有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