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取了雪妍殘魂一切的記憶,綜合艾斯德斯對於萬世輪迴經歷的理解,樂淵對於世界運行的本質有了不少的瞭解,雖然不能說完全瞭解了現實世界的所謂真相,但是通過類比還是能夠知道些什麼的。
任務世界的一切都是存在着所謂的命運安排的,或者說這就是一個個早已經被安排好的劇本。《中華小當家》、《射鵰英雄傳》、《漫威大世界》等等一些列所經過的世界都逃脫不了輪迴的命運,當然只能說每一次命運並非上一次的完全重複,或者說這便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中,直到尋找到最爲完美一條時間線。
而現實世界那所謂的天啓之日和任務世界一次次地重啓豈非相似度極高。所有人的靈魂死後都將重歸靈魂之海,等待着下一次世界的重新開啓,然後將所有人再一次投入到無盡的輪迴之中。
不過比起任務世界中的原住民,現實世界裡的人倒是有了一絲超脫的機會,那就是“裡世界”這個遊戲。通過裡世界這個遊戲不斷篩選出人類中的最強者,通過這種方式來獲得遊戲主人或者說現實世界的“命運”、“劇本編輯者”所期望的結局。
“這種永無止境的輪迴,世界最終收穫了什麼?操縱這世界不斷毀滅、創造的源頭又是誰?你知道了嗎?”
樂淵不由問向了身前已經接收了上一世紀輪迴中強者御姐雪妍記憶的艾斯德斯,比起直接去問御姐雪妍,已經和他訂立了強制契約的艾斯德斯反倒是更容易問出答案。
對於樂淵的這個問題,即使是經歷頗爲豐富的艾斯德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魔靈印記對她進行的覺醒儀式,與其說是記憶灌輸,不如說是徹底激活已經快要淪陷爲本世界原住民的殘魂,讓其重新回憶起身爲玩家的自覺來。
至於本體御姐雪妍在分離了殘魂之後的一切,一丁點都沒有通過魔靈印記傳輸給殘魂。
所以現在艾斯德斯的眼界和本體御姐雪妍之間的差距並不小,不過雖然沒有得到來自御姐雪妍的記憶,但是她本人的見識同樣不少。
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艾斯德斯這才邊用手指在沙地上畫圖,邊爲樂淵講解起了她的理解,
首先艾斯德斯在沙地上劃出了一枚小橢圓點,然後指着它道:“嗯,在我的理解這就是世界的原點。它就是一枚小小的種子,雖然看似非常的小,但是已經記載包括了一切以後所需要的東西,以後世界發展的規劃、誕生各種生命的靈魂、能量、乃至於物質等等。”
隨後艾斯德斯又在那枚簡易的種子旁邊繼續了第二個圖畫,只見寥寥數筆的功夫,一棵小樹苗便在艾斯德斯的筆下活靈活現地展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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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世界發展的第二個階段,從天啓之日後世界再一次的開始發展,最初的生命演化、到各種生物的博弈生存,隨後終於到了一切的關鍵,也就是在關鍵人物——劇情角色,也就是演員上臺前的一切準備工作全都已經發展到位。正如這棵小樹苗一般,根莖葉全都已經初步長成。”
第三幅圖畫緊接在在艾斯德斯的筆下誕生,一顆已經變得枝繁葉茂的大樹。
“這就是第三個階段,已經完全成長起來的大樹,這個階段枝繁葉茂、生命力尤爲旺盛。在這一時刻,我認爲正是世界劇本的關鍵期,也就是主角登場並活躍的時期。我們現實中游戲裡世界開啓的時間便可以認爲正處於這個時期。”
“可是這也解釋不通,爲什麼世界想要這樣安排不是嗎?它究竟需要些什麼呢?世界上的一切都源自於它,我們有的不都是它給予的嗎?這樣的存在有需要我們什麼呢?”
艾斯德斯的解說給了樂淵不小的啓示,但是依舊無法解答樂淵一直以來的疑惑。
艾斯德斯這個時候白了樂淵一眼,似乎在用眼睛說爲什麼打斷她的解說。只見此時艾斯德斯沒有繼續畫圖,反倒是依舊指着那棵大樹一臉鄭重。
“正如春去秋來,一年又一年枝幹、數根不變,而有的大樹樹葉卻常常會更迭一般。我們所處的世界,劇情角色並不是一塵不變的,即使是主角也常常會出現更迭的狀態。春去秋來一輪又一輪,這正是一個世界的第三階段能夠繁盛數次、數十次的原因,世界劇本不止一本,而是一系列的劇本。”
就在樂淵已經講解已經結束的時候,艾斯德斯開始在第三幅圖畫旁邊開始了第四幅畫的創作。只見圖畫的內容和第三幅相差無幾,只不過那顆繁茂的大樹此時已經只剩下了枝椏,葉子在這一刻全都落地化爲了枯葉成爲大樹的養分,而那棵大樹的枝頭獨獨吊着一個蘋果。
“我想這就是世界最終的目的了,一切的一切,連帶着那顆種子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顆吸收了所有落葉養分的果實,這顆果實才是它真正的目的。”
“果實?劇本編輯者的目的就是通過這繁複無比的過程收穫一顆他所期望的果實?爲此他一次又一次不斷地嘗試,值得嗎?”
樂淵作爲一個常人,很難理解這種漫長到無可比擬卻又希望渺茫的過程。
“鏘——”
艾斯德斯的手上寒氣一閃,樂淵的嘴巴便被一層寒冰給徹底冰凍上了,接受過萬世記憶的艾斯德斯對於力量的掌控讓樂淵有些措手不及,這一手的確是千錘百煉纔有的技藝。
終於又到了艾斯德斯的解說的時候,指着地上沙畫中那顆大樹上掛着的果實,陰沉着臉說道:“這最後的果實無論是用來吃,還是用來做擺設,對於劇本編輯者而言都有着非比尋常的意義。”
“所以我們現實中不斷開啓的裡世界也不難猜測,之所以會挑選這麼多人成爲玩家,起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時想要挑選其中最有可能成爲果實的那個人,讓其他人成爲他長成果實的養分,最終等待着收割果實的時候罷了。”
隨後沒等樂淵插話,艾斯德斯又畫了第五幅畫。它並沒有緊接着第四幅圖畫,而是最爲一個分支存在。只見沙地上很快便出現了一顆已經日漸萎靡的大樹,而在它的身旁則是當初那顆種子的圖畫。
這幅圖即使是艾斯德斯不解釋樂淵也明白這是畫的什麼,作爲一棵植物終究有其死亡的一天,而這也恰恰代表着現實中迎來的那個無法抵抗的天啓之日,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所有人指揮失去這一個世紀的記憶重新迎來新的輪迴,並不會出現魂飛魄散這種事情罷了。
“這個你也知道,由於劇本原因,或者說培養不當導致大樹雖然枝繁葉茂但是始終無法收穫果實,這棵大樹自然也就沒有了培養的價值。自身自滅之後會重新留下一顆無法泯滅的種子,最爲一次輪迴的終點這就是另一次輪迴的起點。”
隨後艾斯德斯又在第四幅畫的上方打了個大大的問號,並在那幅畫的旁邊畫上了幾片樹葉。
“你這是什麼意思?”
樂淵有些不明白了,爲什麼艾斯德斯會在第四幅話上面繼續作畫,而且畫的東西似乎有些不明不白的。
當艾斯德斯開始在上面寫字的時候,樂淵這才明白她這是在做什麼,只見上面第一片樹葉旁邊寫上了“雪妍”二字,之後樂淵甚至看到了“元一”的名字。
“雖然所有樹葉都逃不開死亡的命運,但是總歸有那麼幾個例外可以苟活更長的一段時間。任務世界的土著靠的是破碎虛空,或者說被我們這些裡世界的人帶出本世界,我們那一輪迴的人一般稱之爲白日飛昇。”
“而我們這些現實世界人想要活下來,只有兩種辦法,沒想到本體的我把這兩種方法都用上了。”
艾斯德斯說道這裡不由苦笑着,原本兩種方法任意一種都能起到延續生命的能力,但是兩相結合之下反倒是讓御姐妍找到了重新變爲玩家的希望。
“你是指自我降格進入任務世界,還有成爲裡世界裡的npc這兩條路嗎?”
樂淵自然不是一無所知,能夠使用這兩種方法的都不簡單。第一種實力不到別說降格了,連分離殘魂脫離遊戲都做不到。至於第二種則更是要優秀到超越現實幾十億人中的99%才能被裡世界挑選上。
雖然方法有兩種,但是這兩種之間的優劣勢也非常明顯。牽着是跳出一個大海來到湖泊,終究躲不開輪迴這一根本性的清洗手段,但是相對而言有着自我挑選的餘地。只要實力夠強,那麼在一個情況較好的世界,做一個坐擁美好人生的主角也不是不可能。
而第二種雖然困難,但是卻能獲得一次性超過數十萬年的生命,而且還保留了自我的原來記憶,雖然失去了自由但是相對的也從系統那裡獲得了不小的權力。
“是啊,對於這種能夠躲避天啓之日的方法。古今中外不都有流傳,什麼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或者說信我者得永生的上帝天堂。不過這也就偏偏無知者罷了,最終他們都難逃一死,只有努力變成那顆果實才能有一線希望逃離這永世輪迴的命運。”
艾斯德斯的話殘酷嗎?或許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沒什麼,畢竟他們一生短短數十載,可能根本考慮不到這個問題。但是對於那些已經通過裡世界獲得強大力量的人來說卻絕不滿足自己的努力化爲泡影。
而樂淵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往上爬,成爲那顆“果實”或許會被吃掉,但是如果不努力連被吃的資格都沒有隻會成爲無名的炮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