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樂淵所在的帳篷中也升起了篝火。火光之中,一幅線路圖出現在了樂淵和於小雪的面前,根據之前的觀察,神農鼎位於拓拔族以西的一座山腹內部。
山洞內地形極爲複雜,天然的山穴迷宮成爲了拓拔族藏匿神農鼎最好的幫手。沒有熟識的人爲其引路,必然會迷陷在山洞內部,成爲洞中枯骨。
這座山洞平日裡並無人特別把守,整個拓拔族也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鎮族之寶被安置在這麼一個不爲外人所知的地方,這裡反倒成爲了整個拓拔族最隱秘,也是最安全的藏寶之所。
正在兩人商討怎樣在衆目睽睽之下開始盜鼎的時候,耳尖的樂淵聽到了帳篷外的腳步聲,隨即右手在篝火上一收,頓時線路圖消失無蹤,整個帳篷內又恢復了平靜。
“是樂大哥和小雪妹妹嗎?”
正當樂淵將線路圖隱去後不過三秒的時間,一個清亮的女聲從帳篷外傳了進來。這聲音的主人正是不久前纔打過交道的拓拔玉兒,可以說這幾日與樂淵兩人交談最深的就要屬這個原著的女二號了。
自小生活在拓拔族的拓拔玉兒雖然身爲草原兒女,又是拓拔族族長的二女兒,自幼是受到百般疼愛,可以說是整個拓拔族的掌上明珠。但是這樣的環境,也導致了她根本沒有機會離開拓拔族,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現在的拓拔玉兒可不是之後那個去行刺楊廣的復仇女神,沒有經歷過滅族之恨的她依然是塞外這無憂無慮世界中的小小姑娘而已,雖然身手不凡,但要說見識恐怕連於小雪這個遊歷了將近一年的小姑娘都比不上。
自從樂淵和於小雪這兩個不同凡響,身懷特異之術的人來到了拓拔族部落後。拓拔玉兒就徹底纏上了兩個人,對於兩人的過往那是好奇得很,時不時地就想要從樂淵和於小雪這裡知道更多有關中原的事情。
當拓拔玉兒撥開帳篷的門簾探進來之後,發現樂淵和於小雪正圍着篝火像是在聊天的樣子,不由嬉笑着走到了篝火旁同樣坐了下來。
“樂大哥,我們上次降到你爲了救出小雪妹妹單槍匹馬進入那個假河神的洞府,之後發生什麼事情了,和我說說嘛……”
拓拔玉兒是完全將樂淵的經歷當成了有趣的故事,糾纏着想要繼續從樂淵這裡瞭解更多的詳情。
只見樂淵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像是一副被瞌睡蟲產生的樣子,在身旁於小雪的肩膀上拍了拍後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就由你來說吧。明天還有許多事要辦,我先休息了。”
樂淵對着拓拔玉兒露出了一個抱歉的表情,隨後自顧自地走到不遠處的臥榻上睡了下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呼吸平緩了下來,像是徹底睡熟了。
而於小雪卻是心中暗暗緊張了起來,就在剛剛樂淵拍她肩膀的時候,已經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對她傳話了。
“小雪,等會兒我會假裝睡覺,實際上我會趁此機會去盜鼎。你幫我把拓拔玉兒纏住,她就是我們最好的人證,只要她一直看到我們沒有離開帳篷,那麼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於小雪可不是什麼善於說謊或是演戲的人,雖然樂淵將這個任務交給了自己,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將拓拔玉兒留住。
“小雪妹妹,你剛剛在想些什麼呢。樂大哥睡着了,你可千萬要陪陪我,可不能隨便就棄我於不顧,今天說什麼也要告訴我你們之後的經歷!”
拓拔玉兒一挪一挪地來到了於小雪的身邊,兩隻手將於小雪那纖細的腰釦住,像是女色狼一般嬉笑着說道:“今天你不說的話,我可不會放了你哦!”
說完兩隻手還在於小雪的腰間撓着,頓時兩個年輕的女孩滾做了一團。當拓拔玉兒回過神,意識到不遠處還有着一個男人的時候,擡起頭望過去才發現,樂淵僅僅是翻了個身便繼續熟睡過去了,根本沒有被吵醒。
從地毯式重新坐起來的於小雪整理了一下自己敞開的衣襟,隨後下意識地望了一眼樂淵所在的地方,隨後意識到樂淵已經開始行動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玉兒姐姐,別鬧了。我現在給你接着講還不行嗎?幸好樂大哥睡得沉,不然你我還不要羞死,你看看你!”
只見年紀比拓拔玉兒還小的於小雪,像是一個小姐姐一般替拓拔玉兒整理了一下裸露出來的衣襟,隨後正了正眼色開始緊接着上次的內容繼續述說了起來。
而另一邊,在樂淵開始走向臥榻的那一刻行動便已經開始了。幻術、傀儡術一併發動,配合着將傀儡樂淵替換成正在睡覺的真身,而真正的樂淵卻已經拿出了土靈珠直接遁地向着西方的山洞進發。
拓拔族整體的戰鬥力不錯,身爲遊牧民族不但面對着塞外惡劣的苦寒天氣,還要面對同爲遊牧民族的強盜騷擾,所以拓拔族全族可以說是全民皆兵。沒有江湖上一流好手的水平,別想趁黑摸進這拓拔族內。
而就算有人真的能夠潛入拓拔族,想要在這裡鬧出點事情來,也要吃不了兜着走。拓拔族的高手不少,其中最強的要數拓拔族族長和張烈兩個人,其中拓拔月兒和拓拔玉兒兩人也不算弱,沒有b級的水平別想從拓拔族安全的來去。
當樂淵來到保管神農鼎的山洞前時,一輪帶着血色的月牙詭異地掛在天空之中。整個夜空中竟然罕見的沒有絲毫的星光,夜風蕭瑟,透露着不詳。
“星有異象,月露血色,看來我還真是選了一個不好的行動時間!”
雖然樂淵不怎麼相信星相,但是這種詭異的環境總算是一種預兆,雖然並不是真的命運,但是依然有着某種意義。樂淵這個不動星相的人,只能硬着頭皮走進了山洞之中。
神農鼎所在的山洞中,歧路非常之多,相互交叉,還有着天然的幻陣存在,腳邊時不時踩到的頭骨預示着死在這裡的人絕不在少數。
“話說,這個項鍊真的沒有看錯嗎?竟然在這裡亮了,之前探測的好像不是這個方向啊,難道說最後的兇獸檮杌會在這裡?”
進入山洞中不過五分鐘的世間,樂淵脖子上帶着的晶體項鍊便發出了三色的奇幻光芒。
四凶,代表着四種奇異的能力。窮奇的邪惡,饕餮的貪婪,混沌的無常,每一種在各自的領域之中都是堪稱無解的能力。
而最後的檮杌,據流傳下來的書上記載乃是一種非常兇惡的魔獸。
當來到最後的山洞中時,出現在樂淵面前的是一個約有一米五左右,四四方方的青銅大鼎。樂淵甚至還能從神農鼎上問道藥草的味道,這或許是神農鼎長年累月煉製神藥產生的異香。
樂淵將煉妖壺拿在手中,對着神農鼎喝道:“攝!”
從煉妖壺上發出的青光籠罩在了神農鼎上,可是這道青光沒有能夠將神農鼎收到湖中,從神農鼎上冒出一陣光芒在抵抗着煉妖壺的力量。
樂淵眉頭一皺,將煉妖壺重新收到腰間,上前幾步來到了神農鼎的面前,擡起了自己的右手摸在了這鼎耳上。
“嗡——”
只見這神農鼎突然輕鳴一聲,整個神農鼎都在顫抖,隨後白光一閃,從神農鼎上用處一股力量將樂淵整個人吸入了某個未知的世界之中。
“這裡是神農鼎內部?”
樂淵在白光之後看到的是一片荒蕪的黑色原野,而在這片原野的正中心則是被無數鎖鏈所住的怪獸。
“吼——人類,又是人類,我要吃了你,吃了你!”
這個怪獸吼聲之中越來越憤怒,而他的個頭也是越來越大,身上的鎖鏈在這一刻也是扯得咔咔響。
“形似老虎,毛長,人面、虎足、豬口牙,尾長,你是檮杌,你是怎麼被關押到這種地方的。”
樂淵辨識了一會兒,發現這個怪物正是項鍊所指引的四凶之一的檮杌。不過它的這幅摸樣比之饕餮、窮奇、混沌三個可是慘得許多。看起來沒有受到什麼傷,但是氣息上說不出的虛弱。
“想要吃了你檮杌爺爺,去死吧!檮杌巨石扭曲!”
只見檮杌的前爪猛地一拍地面,樂淵只覺得自己身旁的重力都因此扭曲了,一股巨力像是一雙大手從兩邊向樂淵壓來,像是要將樂淵壓成肉餅一般。
“吃了你,神農鼎?難道說有人想要用你檮杌煉丹?誰這麼有膽氣,吃檮杌?”
樂淵就算是再這麼大膽,也沒想到有人想要用檮杌煉丹。不過看檮杌這麼生精虎猛的樣子,樂淵大概就猜到那個人的想法沒有成功,這神農鼎一時之間還無法將檮杌煉化。
“哈哈,那是自然。檮杌爺爺我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區區一個人類而已,我在這熬了300年,那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幾次,你也要死!”
檮杌大概是被關押地太久了,見到樂淵這個人類之後產生的想法除了殺就是殺。檮杌的能力也在這一刻被樂淵檢驗了出來,那就是重力。
雖然檮杌控制重力的能力很強,但是架不住關押的時間太久、太久,實力退步到了極點。
望着像是個活靶子一般的檮杌,樂淵一劍劈向了動彈不得的檮杌。
“叮——”
只見樂淵的劍還沒有擊中檮杌,便被一陣青芒遮擋住。這檮杌雖被困住,但是這陣法也在這一刻保護了它。樂淵在沒有打破陣法之前,這檮杌除了被煉化之外絕對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