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一掌擊在右肩,僅僅將她震出馬車。你和她真的有了孩子,你確定嗎?”
樂淵面對已經恢復理智的宇文拓說了這麼兩句話,前一句是爲自己之前的事情解釋,而後一句則是向宇文拓詢問,剛剛獨孤寧珂承認自己懷上他的孩子不是騙人的?
面對樂淵那質疑的目光,宇文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從四個多月前的一夜荒唐之後,他時常覺得自己那一晚只是做夢而已。而當樂淵歸來之後,前去郡主府尋找神器的宇文拓自然而然和獨孤寧珂接觸上了,而就在那個時候對方坦露了已經屈身於他的實情。
驟然聽聞和獨孤寧珂有了一夜雨露,就算是宇文拓這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也是震驚了許久。再三確認之後確定了獨孤寧珂已非雲英之身,而且那一抹落紅在他的眼前是那麼的諷刺。
宇文拓和獨孤寧珂兩人可以說道不同不相爲謀,原本走上不同道路的兩人本不應該再有聯繫,可惜時不時打聽獨孤寧珂消息的宇文拓還是聽說了她的身體異樣的信息。
諸如時常噁心、嘔吐、食慾不好、疲乏、嗜睡等等一系列早期孕婦的症狀,原本宇文拓還以爲這不過是獨孤寧珂的計謀。今日一件獨孤寧珂躺在血泊中的樣子,心神驟然失守再聯繫她之前的表現這纔會爆發出沖天的殺意。
“伏羲琴就在遠處的林子裡,你去取琴!這獨孤寧珂交給我來處理,如果她真的懷孕了,我會帶她與你匯合,如果沒有那麼我……”樂淵看着對面的宇文拓道。
“我知道,如果她真的只是假裝懷孕,那麼便不用再管她了,我與她一刀兩斷。”
面對設計打算讓自己和樂淵自相殘殺的獨孤寧珂,宇文拓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保全住她的性命,這一次獨孤寧珂真的的是做過頭了。
話畢,兩人立刻分頭行動。樂淵沒有第一時間衝向獨孤寧珂的所在,反倒是一個衝刺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以前扣在了羅柔的脖子上。
“你對我的殺氣與衆不同,看來你想起了什麼特別的東西了?”
從宇文拓停止攻擊開始,樂淵便清晰地感受到來自於玩家小隊的殺氣,其中最特殊同時帶着異樣目光望向自己的就要屬羅柔了。
“是啊,我也沒想到,你竟然還活着……”
羅柔感嘆之餘用口型對着樂淵吐露除了“樂淵弟弟”這四個字,在見到落入張嘴無聲地說出這幾個字的同時,樂淵的右手猛地用力一握,頓時羅柔只能啊啊地不斷掙扎着。
“羅隊長!”
梅寒鬆雙全如龍,猶如江中游龍一般的掌法撲面而來,帶着臉面不覺地攻勢拍向了樂淵身上各處要害,勢必要將羅柔從樂淵的手中救出。
“聒噪!”
樂淵看都不看梅寒鬆一眼反手一掌對着他的胸膛拍了過去,梅寒鬆只覺得破綻百出,自己的拳法擡手之間便能擊中樂淵的要害。但是這個念頭還沒有形成一秒,便見到一道巨大想拳頭虛影猛地出現,帶着無可匹敵之勢將他一拳擊飛。
那一拳之間,梅寒鬆全身上下的骨頭竟像是根根粉碎一般,只覺得從拳頭虛影上傳來的力量在一瞬間擊破了自己的拳法,同時將力量灌入了他的體內。
“你,你可知他是什麼人?他可是英雄之後,未來的國家棟梁,你就這麼殺了他?難道你瘋了嗎?”
就算是被樂淵卡脖子,羅柔依然震驚地向樂淵解釋被他擊殺的人是多麼的有背景,多麼的不可一世。彷彿不相信有樂淵這樣全然沒有腦子的高手,竟然膽敢惹怒後臺大得壓死人的梅寒鬆。
“因爲後臺,你可以無所顧忌的讓柯學陠去死;因爲後臺,你可以毫無愧疚的將剛剛拯救了數百人隊伍的我殺死;因爲後臺,你可以不知羞恥地成爲學院之星,拿着大筆本該屬於我的物資提升實力……”
望着眼前看似美豔卻心如蛇蠍的女人,樂淵的目光是越來越冷,殺意將一羣不敢動彈的玩家小隊弄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呵呵,真是天真,這個世上本就是強者生,弱者死,上位者支配一切,纔有所謂的選擇權。因爲柯學陠弱,所以當初他死了,而你足夠強,所以你才能活下來,你當初能瞞過我的確是手段不俗,不過你爲什麼不就你的好朋友麼,你纔是真的虛僞!”
“我本來想過着隨便進遊戲獲得些力量,隨便賺點錢,混個衣食無憂的日子……然後和不需要多美但是彼此相愛的女人結婚……隨後無憂無慮地老去,在子孫滿堂的哭泣中一臉笑意地無憾死去……這個願望奢侈嗎?爲什麼你要打破我平靜的日子,逼我走到這一步,你該死!”
隨着樂淵看似平靜下來的語氣,他的雙眼中已經帶上了無情的殺意,左手一指點在了羅柔的眉心位置。
“別太得意,我表哥不會放過你的,學院不會放過你的,你破壞了我們的晉升任務,你該死……”
看到樂淵殺心已起,羅柔再也顧不得什麼對着樂淵說出了無數惡毒的詛咒,一點也沒有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有過絲毫的悔改。彷彿她實力增強至今的屍山血海,都是活該被她所殺的一般。
“奪魂咒*十八層煉獄!”
樂淵唯一的靈魂對敵手段直接用處,短短一秒的時間,羅柔的靈魂便被樂淵從身體中抽出,在這個過程中羅柔的靈魂極度扭曲,恍如活生生在十八層煉獄中走了一遭。
不遠處的小隊成員心驚膽顫地望着笑得像是地獄惡魔一般的樂淵,雖然心中不斷提醒自己要去反抗,但是身子卻邁不出一步。
“這僅僅是利息,你必須死,無論是遊戲還是現實!”
望着依然在不但咒罵自己的羅柔靈魂,樂淵對着她冷冷說了一句,隨後將她的靈魂硬生生捏碎。
“儘可能逃吧,這次的晉升任務別再讓我看到你們,另外可以的話幫我帶給羅柔一句話。得罪我樂淵,會是她這一生最大的錯誤,洗乾淨脖子等着吧!”
沒有理會已經嚇傻的一羣人,樂淵飛也似地來到了被一羣妖兵團團包圍住的獨孤寧珂身邊。
攔着赤手空拳的樂淵,站在獨孤寧珂身邊的侍女尉遲嫣紅當即顯露出一雙獸爪想要迎上前進行阻攔。
“住手吧,嫣紅。你們是攔不住他的,而且很快宇文拓就要來了,你們速速離去,讓我和宇文拓好好聊聊。”
獨孤寧珂此時看起來卻是平靜地有些嚇人,她的那羣妖兵手下也是個個聽話的很,雖然有心想要和樂淵繼續拼命,但是依舊收拾了兵器一個個逃得比兔子都快。
“郡主可否讓在下把一把脈?在下醫術雖然說不上精通,但也略知一二。”
在小樹林只剩下了獨孤寧珂之後,樂淵看着有幾分柔弱的獨孤寧珂說道。
“男女授受不親,本宮也不是誰都可以碰的!”
獨孤寧珂一轉身留給樂淵一個後腦勺,完全不把樂淵放在眼裡。
“多有得罪!”
樂淵一聲過後,一條絲線自他的手中飛起,隨後迅速地在獨孤寧珂的右腕上纏繞了起來。獨孤寧珂有心將其扯斷,但是一用力竟然發現柔韌性超乎尋常,現在的她竟然也休想在一時間將其扯斷。
天蠶絲用來懸絲把脈也是奢侈至極了,不過作爲工具卻是異常的好使,透過這根絲線樂淵清楚地感受到了來自於獨孤寧珂的脈象。
一盞茶的功夫,樂淵將天蠶絲收了起來,這脈象他是有些把握不清了。如果以常理而言,的的確確是兩個人的脈象,理論上來收獨孤寧珂應該是懷孕了,但是屬於孩子的那個脈象卻異於常人。
看到樂淵直皺眉頭,像是吃癟的樣子,獨孤寧珂就莫名地感到心中竊喜,彷彿讓自己計劃破產的人也有頭疼的時候,這種成就感就能讓她感到高興。
“怎麼了?本宮的脈象可有異常,我和你們太師的孩子沒有令你們失望吧?”
說道孩子的時候,獨孤寧珂的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神色,對於一個魔女而言,懷上孩子可以說是萬年難遇的事情。如果不是由於撒旦的命令,在九州附身與人類,恐怕獨孤寧珂永遠也感受不到做母親的感覺。
“失望談不上,但是對於你們的結合感到惋惜卻是真的。你真的不應該懷上孩子,或者說真的不應該在現在這種時候懷上孩子。假的就是假的,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嗎?妮可!”
樂淵在喊出最後的名字時,屬於魔人的氣息在這一刻配合着釋放了出來,目標正是眼前的獨孤寧珂。
聽到“妮可”這個久違的真名還有屬於惡魔的那一絲氣息,獨孤寧珂不可置信地望着樂淵,似乎無法相信眼前的樂淵與她一樣是一個惡魔。
“惡魔是不應該懷上孩子的,就算是你附身於獨孤寧珂這個人類身上,這也改不了你是惡魔的本質。你肚子裡的孩子恐怕已經不可避免地開始朝着惡魔的方向轉變,你把他生下來究竟對於他來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半人半魔的存在可不是在什麼世界都是好事情,在《鬼泣》中但丁身爲半魔人實力直接爆發出不遜於純種頂級惡魔的實力,但是在《軒轅劍》的世界中,人魔混血卻是某種禁忌。無論在惡魔還是人類之中都是被看不起的。
更別說這孩子的父親還是宇文拓,以宇文拓的性格不來個大義滅親都是好的。
“不,不會的,我的孩子他不可能……明明我已經是人類了!”
獨孤寧珂摔倒在地,似乎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不過更多的是擔心自己肚子裡孩子的未來。
“寧珂,你真的不是人類?”
只見此時宇文拓出現在了獨孤寧珂的身後,手中的傳音石被他捏成了碎末,眼神中帶着無可比擬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