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少女隔着七八張餐桌相對而立,雖然因爲生活環境的不同,其中一個膚色異常的蒼白,而另一個卻被陽光曬得黝黑,但除此之外,兩人已經再也沒有什麼不同了,同樣是光禿禿的頭頂,同樣豔麗的五官,眉心同樣新月形的疤痕,如果忽視掉膚色的話,恐怕再難分辨出兩人的身份了。。しw0。⊥,.如今,這兩位一模一樣的女士隔着遠遠的相互對視了片刻,慢慢靠近彼此,走到一起之後,同時摸了摸對方光禿禿的頭頂,再摸摸眉心一新一舊兩道新月形的疤痕,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了,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早該想到,唉。”麗娜心痛的撫摸着姐姐的眉心,嘆息道:“你這個傢伙一定會做這種傻事的,明明比我更漂亮,非要添上這麼一道醜陋的疤痕,多可惜啊。”
“唯獨你沒有資格說我。”貝蒂拍打着妹妹佈滿傷痕的頭皮,沒好氣的說道:“一看就是自己剪的,把自己割傷了這麼多次,明明小時候那麼怕痛,如果還和那時候一樣的話,這麼多道傷口恐怕你早就哭的眼睛都腫了吧。而且你的頭髮那麼好,從小就留起來的,已經二十多年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看着都覺得心疼。”
“嘿嘿,那咱們就誰也別說誰啦。”自從和自己的姐姐重逢,麗娜的智力似乎正在直線下降,傻乎乎的笑了一陣,像是遇到了最開心的事一樣:“這樣多好,咱們更相似了,對吧。”
“一點也不對。”貝蒂擺出一副姐姐的樣子,掐着麗娜的臉,板着臉說道:“你這個笨蛋是不是擔心我還會嫉妒你的頭髮呀,居然做出這種事來。”
“哼。如果按照你的理論,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會嫉妒你的外表啊。”麗娜甩開姐姐的魔手,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明明知道,我的想法和你是一樣的嘛,既然它們曾經造成了不好的後果,那就乾脆把它們都捨棄。這樣咱們姐妹之間就再也沒有隔閡,也再也部分彼此了。”
“我可不想每次都看到一顆反光的腦袋在我面前晃。”貝蒂撇撇嘴說道:“實在太晃眼了。”
“那你首先要做的就是砸碎所有視野範圍內的鏡子,否則你走到哪裡眼睛都會被晃的。”麗娜絲毫不退讓的和姐姐開始鬥嘴:“而且我這算什麼?那邊的不是更晃眼嗎?”
“咳咳咳咳。”正撫着鬍子笑眯眯看着兩姐妹和睦?相處的大主教基恩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一陣嗆咳之後,苦笑着摸摸自己光亮的頭頂,尷尬的小聲說道:“那個,我這個是年紀大了自己掉光的,和你們不一樣,你們兩姐妹吵架不要傷及無辜啊。”
“哼。反正我不管。”麗娜扭開頭哼了一聲,嘟囔着說道:“反正我要和姐姐你一樣。”
“我明天就重新開始把頭髮留長,哼。”貝蒂同樣一聲冷哼:“離開苦修會重新開始學習之後,主教爺爺的意思是讓我重新蓄髮,算是爲了今後做準備。所以說,隨你怎麼想,你願意保持這樣我也不管,反正從明天開始我就重新蓄髮了。你的事你自己決定。”
“那我也留起來。”麗娜立刻急了,氣呼呼的說道:“這有什麼難的。”
“你們兩個真奇怪。爲了這麼點小事就開始吵,不就是一點毛嗎?我們每年都會大把大把的掉毛,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很顯然,能說出這種話的,也只有跟在潘尼斯一行人身後來湊熱鬧的光暗雙子了,翼人姐妹同時展開羽翼。果然像她們說的,幾根黑色和白色的羽毛從展開的翅膀上飄落,雙子得意的說道:“你看,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們每年還用羽毛製作帽子呢?還有枕頭,睡起來可舒服了。”
“兩個白癡。”一隻會說通用語的怪異大狗讓在場那些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面的年輕學徒們驚訝的連嘴都合不攏了。縮小到家犬大小的蠍尾獅迪利甩甩帶着倒鉤的尾巴,嘲諷的說道:“你們不但按季換羽毛這種反應像鳥類,難道連大腦也變得和鳥類一樣小了嗎?人家爭論的是頭髮,你們說的是羽毛,真是兩個笨蛋。”
“唉。”潘尼斯嘆了口氣,兩手分別按住衝過來就要和迪利扭打在一起的雙子,無奈的說道:“你們兩個別鬧了,這裡是人家的聖域,而且周圍還有那麼多人圍觀,你們難道真想像昨天一樣,把人家屋子裡的飾品拆掉一半嗎?”
“覺得頭很痛吧。”凱瑟琳湊到潘尼斯身邊悄悄地說道:“我倒是覺得很高興,因爲這兩年來,我每天都會忍受類似的頭痛,這次終於換成你了,哼哼,活該。”
“咳咳。”老主教基恩再次乾咳了幾聲,對兩位還在鬥嘴的女士招招手:“這麼多人看着呢,你們兩個就先別吵了,頭髮的事等以後你們再慢慢商量,來來來,到這邊來,麗娜,這幾位都是你的朋友嗎?不準備給大家介紹一下?”
“這幾位都是我冒險團的家人。”麗娜這才醒悟過來,拉着自己的姐姐走到幾人面前,給姐姐也是給在場所有的人依次介紹,至於翼人雙子和蠍尾獅迪利,由於特徵實在太過明顯,也就不需要再介紹了。直到把冒險團的其他五人介紹完,牧師少女才微笑着說道:“這幾年,他們一直在我的背後支持着我,如果沒有他們,就沒有今天的我。”
貝蒂神色微動,之前和麗娜兩人在房間裡私密交談的時候,麗娜就曾經很多次提起過她的這些夥伴,更是多次提起這些人對她的支持和鼓勵,這讓貝蒂的心中對這些人充滿了感激。因此,當麗娜總算介紹完最後一個潘尼斯的時候,貝蒂拉着自己的妹妹,對五人鄭重的躬身行禮,認真的說道:“我們如果失去了彼此,就好像失去了一半的靈魂一樣,再也不完整了。而你們的幫助,等於同時拯救了兩個不完整的靈魂,讓她們重新恢復了正常。我苦修了很多年,所以現在不太會說話,無法用華麗的語言表達自己的內心,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知道,我對你們的感激發自內心,而且永遠不會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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