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玲兒果真是見錢眼開,難怪她都敢跟道上的劉門大姐大合作過,蕭虎愈發佩服起這個妹紙。
“額,能不能再請你幫個忙?小小的忙,真的。”
瞧着這傢伙看着自己色眯眯的眼神,以爲暗戀她,原來是話還沒說完。
“喂,你別得寸進尺阿?想套路我呢,懂不懂規矩,一件事一場交易。想着順帶幫個小忙?想得美,我不幹!”
眼下沒錢賄賂她,如果再在剛纔的口頭賬下加碼,她鐵定不信了,她剛纔答應是看在現大洋的份上,起碼有個保底費。
沒轍了,蕭虎只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把阿榮的事說了出來。
可沒想到的是,她價碼都沒提就答應了,“這事幫定了。”
“啊?當真,沒開玩笑吧?幫阿榮找個藏身之地,這也是要冒風險的,你就這麼爽快的答應了,不像你的風格呀?”蕭虎半信半疑看着小玲兒。
“阿榮不像道上的其他的小老大,整天不是仗勢欺人,就是擺架子瞧不起人的樣子,看着噁心。阿榮不但沒有架子,還幫了我們貧民窟兄弟姐妹不少忙,救這樣的人,我小玲兒甘願冒險。”
“再說了,我就覺得阿榮沒有做錯。彪哥不肯放人,他總不能眼睜睜看着救命恩人被殺吧?”
小玲兒這番話說到蕭虎的心坎裡去了,她纔是真性情活的真實的人,不只是個愛錢的乞丐。
蕭虎不知道的是,在小玲兒心裡有個對她來說特別宏大的願望,那就是讓貧民窟的兄弟姐妹都過上真正的城裡人的生活。
讓他們不再爲了生存而低三下四的乞討,不再把自己做人的尊嚴隨意讓別人踐踏,只是爲了活下去。
這個願望太宏大,也可以說幾乎讓她成爲救世主的角色,這說出來在別人看來就是異想天開,還可能招來譏笑。
“好,那阿榮的事拜託給你和你那幫哥們兒了。記住,如果七天內我還沒回來,你找到阿榮把他藏起來,讓他躲一陣,風聲一過再想辦法幫他逃走。”
“行啦,不要搞得像生離死別一樣,怪彆扭的。放心吧,在貧民窟哪怕待一輩子,勇福堂的人也找不到。”小玲兒不耐煩的撓撓頭。
倆人坐在地上聊了沒多會兒,就到正午了,蕭虎眼瞅着懷錶上的時間,站起身要走了。
“那我先走了,謝謝你,小玲兒。”
“咳,不客氣,阿……再見!”
蕭虎漸遠的背影,小玲兒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一眼,嘟着嘴脣斜拉着腦袋,思緒彷彿還在那個背影身上。
好奇怪,爲什麼我每次遇到他都倒黴,可是越看越覺得他也不是多討厭嘛,甚至還有一絲絲那麼與衆不同呢?
哎呀小玲兒阿你在想啥呢!不就一個男人嘛,幹嘛這麼上心。再說了,男人都是花心大蘿蔔,大豬蹄子,咱可不能變花癡,要不然下輩子做豬!
呸呸呸!幹嘛咒自己嘛,萬一……嘻嘻,有個白馬王子愛上我呢,或者是哪家高富帥非我不娶呢?那我小玲兒就勉爲其難從了吧,要不然這一世太虧了。
小玲兒再聞了聞錢的味道,走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號召兄弟姐妹們去了。
蕭虎回到三號倉庫,指揮弟兄們將貨運出碼頭,按照預定計劃裝上一輛大貨車,從南燕區繞開燕城大道走小路,直奔燕北古嶺區。
人生中第一次當哥可真是神氣,底下的弟兄左一個“阿虎哥”又一個“虎哥”,聽得蕭虎美滋滋。
高興沒多久,事來了。
大貨車開到燕北一帶,路經三家豪門管控的一廢棄加工工業區,被攔下檢查。
車裡的人頓時慌了,即刻掏出手裡的傢伙準備衝出去,開車的小豐是個胖子,膽子比較小,但據說槍法非常準。
這瞧着不對勁,立馬就找藏在座位下的槍,準備幹掉對方領頭的大哥,然後再下車攔路的故障清除。
看到這胖子的危險動作,蕭虎趕緊抱過去攔住他,“住手!你也不看看他們多少人,多少傢伙,就直接幹?傻嗎?”
“還有你們,都給我冷靜點。把傢伙別在身上別好,別亂來!這裡是人家的地盤,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我先下去看看,你們在車上等着。”
蕭虎是彪哥欽點的負責人,也就是這次運貨的小老大,手底下人還是比較聽話的,按照蕭虎的意思待在車上等待。
蕭虎一下車,就有四五杆長槍對着了,不過他們沒有粗魯的進行搜身之類的,也沒有開口說話。
他們讓開一條道的距離站列開來,顯然是等他們說話算數的頭頭過來跟他說話。
“大道不走走這小道,還是輛重型大卡。這車上運的貨不是正常貨吧?兄弟,哪條道上的?”
來人是個穿着西裝革履,打着領帶的年輕公子哥,手腕上的表還是鑲着鑽石的,個子起碼有一米八幾,五官端正,十足的高富帥。
這人看上去啥都好,就是他那張嘴和那種眼神,屬實令蕭虎不想看下去。
囂張,目空一切,嘚瑟。
這三個詞形容最好不過了,最後總結倆字:欠揍。
這個人就是燕北三大豪門之一,丁家的大少爺丁士雄,平時囂張跋扈慣了。
在燕北一帶也沒幾個人敢惹他。除了其他兩家豪門的人。
“沒啥正常不正常的,就是靠賣點貨爲生嘛。小弟蕭虎,南燕勇福堂的,不知閣下怎麼稱呼,又是哪條道的?”
“就你個勇福堂的小弟,也配問我們大少爺的名號?就算是你們堂主彪哥來了,也得規規矩矩客客氣氣的叫聲丁少爺。”手下人猖狂的指着蕭虎說道。
“幹什麼呢,輪到你說話了麼?”丁士雄瞪了手下一眼,眼神瞥向蕭虎笑着說道,“丁氏礦業公司董事長丁三平聽說過吧?我就是他的兒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丁士雄,記住了沒?”
丁士雄沒聽說過,但丁三平這個名字,可就如雷貫耳了,蕭虎在鄉下早就聽說過他的大名。
無論是鎮上的報紙新聞,還是鄰里鄰居的說道,或是廠裡的工人們,總是能提到這個人的名字。
因爲這個丁三平是開礦的,整一個礦山都是他的地盤,而開礦最需要的就是工人多,經常在全燕城甚至還在外城招,無論是城裡還是鄉下。
丁三平是個典型的大資本家。
眼裡只認錢,不管工人死活,對工人非常苛刻,礦上出現事故,基本就是不了了之,誰也奈何不了他。
但願意給他打工的人是非常多,因爲他從不拖欠工人薪水,這也是他唯一有良心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