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打烊時間,燕虎樓進來一位打扮高貴,穿戴華麗的中年富婆,氣場壓倒來往的所有的客人。
櫃檯記賬的小良看到這情況,判斷其是十足的有錢人,忙熱情的上前招呼。
還注意到她身邊跟着四個大漢保鏢,屬實扎眼高調,這人來頭肯定不小了,直接推薦二樓最貴的雅間給她。
結果是那人不理睬,“把你們老闆叫出來,我有事找他。”
聽語氣似乎是來者不善,旁邊的那幾位更是面相很不好,小良擔心要鬧事,忙上樓通知了蕭虎。
“這人誰啊,我怎麼沒見過?”
“虎哥,我也不知道。她啥也沒說,只說要見你。”
蕭虎不認識突然到訪的女客人,下了樓,那人似笑非笑的自我介紹:“本家姓楊,名瑾珠,初次見面蕭老闆,一表人才,所言非虛。”
“糟了,那她不就是燕城礦業集團副董事長,丁三運的大老婆,丁士雄的親媽那個楊瑾珠嗎?虎哥,她該不會是親自來砸場子的吧?”小良驚愕的反應道。
蕭虎也是大吃一驚,仇人找上門來了,不過也不用太慌,諒她大庭廣衆之下也不敢動手,何況她只有四個人,難不成把我這燕虎樓掀了不成,再幹掉我?
那我就擒賊先擒王,拿下這女人,看她的手下還敢動手不。
“既然來了,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小良,上好茶,我倒要看看她來這兒意欲何爲。”
“好的,虎哥。”
走到楊瑾珠的面前,蕭虎微笑示意,拿出老闆的氣魄沉着應對,“楊女士,不知您要找我何事?先請坐吧。”
這小子還挺淡定,難怪士雄老是敗在他手裡,無論是說話還是眼神,言談舉止都有一種城府極深的氣場,楊瑾珠親眼見到殺子仇人,眼神凌厲的打量思忖了一番。
這是在南燕,現在又是在這臭小子的場子裡,不宜衝動,楊瑾珠給了手下警告的眼色。
四人明白的退到了一定距離外。
都坐下來後那個女人才開口,“聽說你的胃口不小,窯石廠那塊地想要?剛有了自己的地盤,還不知足,趁機擴大,野心不小嘛小子。”
姓楊的言辭中帶着嘲諷,眼神裡也看得出鄙夷的目光。
談到正面,蕭虎也沒回避,懟上去:“這說的哪呀,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換句話說就是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倒是楊女士,您怎麼也對咱民通區感興趣來了?”
倆人相視而笑,楊瑾珠知道他是明知故問,不過也沒有捅破窟窿紙,反正一時半會兒還沒法取他的命,索性繼續玩着,讓他以後死的更難看那也成。
蕭虎想的可就沒那麼輕鬆了,因爲還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會使何手段針對他,丁家的勢力龐大,沒法小瞧必須重視。
“做生意嘛,哪管哪個區,哪裡有前途就往哪裡佔。民通區雖然是貧民窟之地,但是緊鄰五里巷,背靠碼頭邊緣,若加大投資開發建設,必然會成爲南燕非常有前景的地方。我正想着,開一家紡織廠,不但可以利用好這麼大塊地,還能促進當地就業,也算是爲區府提高民衆生活水平貢獻一份心力。”
說的比唱的好聽,蕭虎壓根一個字都不會信,丁家要是有那麼好的思想覺悟,帶頭市商會做良心企業,燕城市民早過上了好日子,絕不會有什麼貧民窟了,更不會有那麼多爲了生計混道上鋌而走險的人了。
她無非就是爲了兩個目的,一是不想讓他蕭虎拿到這塊地盤,然後在民通區讓燕虎樓無法存活,最後整死。
二是看中了窮苦人多,通俗點就是勞力廉價,這省了不少成本,關鍵這勞力還是源源不斷的,在資本家的字典裡,這就是商機。
“楊女士可真是有心,能爲廣大燕城窮苦人謀福祉,蕭虎佩服。”
聽着反話的楊瑾珠絲毫沒當做諷刺,心安理得的接受這個評語,“謝謝,這是做生意人的宗旨。只是,蕭老闆您是打算退出呢,還是和我爭?”
這是準備放狠話了,志在必得的蕭虎並沒有打算退讓,品了口茶回她道,“這可是女士優先的原則,也不存在爭不不爭。做生意處處都是爭,也隨處都是合作,我想要窯石廠的地盤,僅此而已。”
“呵,蕭虎,那我看你拿什麼跟我爭?我要是你,就好好看住燕虎樓不出差池,別到時候爭的破產倒閉,那就不划算嘍!”
楊瑾珠的攤牌,也是一種提前的下馬威,逼蕭虎自亂陣腳或是狗急跳牆,然後中她的套。
蕭虎依然冷靜如斯,“謝您忠告,我記住了。”
一行五人離開了燕虎樓,蕭虎放下了茶杯,沒有過多言語,沉浸在思考應對丁家的思緒中。
“虎哥,我看那姓楊的背後肯定耍陰招,窯石廠恐怕要棄了比較好吧?連市府都對付不了的豪門,咱能拼得過?”小良試圖勸說。
“不,若是棄了咱不僅是錯過了壯大的機會。更是讓丁家勢力疾速蔓延。正因爲豪門家大業大,影響力大,南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獨吞,商場全被壟斷,這不光對我們,還有對南燕民衆商家都不是好事。”
“她兒子的仇是不可能就輕易算了,所以我要找活着的機會,就得自己快速強大。不管結果如何,起碼比等死強。小良你是不是怕了?我可以介紹你再回彪堂夜總會的,沒關係。”
蕭虎誤以爲小良是膽怯了,也在情理之中,也想尊重他的意願。
小良堅決拒絕道:“不,虎哥,我不怕!雖然我幹不成什麼大事,也沒多少能力,但是虎哥能收留我,我已經知足了。我媽也說跟着你肯定有出息,經歷過那麼多事,我也堅信跟着虎哥這個選擇不會錯!虎哥,只要你不嫌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萬小良誓死追隨!嘿嘿。”
說完,露出小虎牙皮了下。
蕭虎很感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謝謝我的好兄弟!我知道你也是在爲我着想,可是活在這風雲寶地,偏安苟活是不可能的,何況我已經得罪了太多的人。必須要闖過那刀山火海才能真正立足,有自己的地盤,威風八面不過是暫時的。”
其實萬小良也是深有體會,雖不經事,但之前身處五里巷遭受楚生的欺壓,他也明白弱者不爭取擡起頭,就永遠被人踩着,強者是不會屈服弱者的那些仁義理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