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眯眼一笑,小聲道:“隕叔叔的驚喜很快了,這份是給修叔叔的。”
隕叔叔氣呼呼的瞄着雲月,小聲問道:“小姐的驚喜有小修的大嗎?”
雲月頭狂點,大氣的拍雙峰保證,“比修叔叔的大好多好多。”
“那就好。”隕叔叔聽到如此舒心的保證,樂呵呵的走回中間,讓出那些被壁障裹住的箱子,衆叔還是不依不饒,如此不公的待遇實在難以順氣,他們幾個纔是教的最用心的理應最先有驚喜。
“叔叔們也要的話,下次再送給叔叔們。”雲月笑嘻嘻的承諾。
衆叔心生一喜,嚴肅道:“小姐可要說話算話。”
“嗯嗯!”雲月頭狂點,大氣凜凜的保證。
“哈哈哈哈——全是老夫的。”極修老大笑到岔氣,他放下勺子,迫不及待的開箱,箱子一開,沒有射出亮眼光芒,只散出濃濃的書香。
衆人詫異的低頭,視線粗略一掃,全都定格在最顯眼的桃色二字上。
“噗嗤——”衆叔捂嘴,抖肩偷笑,心中的不滿瞬間煙消雲散。
“哈哈哈哈——”隕叔叔趴在桌子上大笑,拍桌又捧腹,笑的呼吸都斷斷續續,極修老大站在箱子旁一動不動,遠看近看都像石化了那般。
“你們幾個還愣着做什麼,開箱啊!”隕叔叔一聲令下,衆叔爭先恐後的打開剩下的幾十個箱子。
每個箱子都裝着色彩各異的桃色本本,衆叔每開一個,大笑幾聲,開完所有箱子,大家都笑完了力氣,雲月見衆叔笑的比看見寶石時還開心,以爲這些書籍是珍貴的東西。
“修叔叔不用感動啦,我之前有聽修叔叔說要全套桃色本本,我不知道桃色本本是什麼,不過這些書上都寫有桃色,應該是修叔叔說的那個,這些好像是全套桃色本本了,修叔叔喜不喜歡呀?”雲月熱切的問極修老大,其他叔叔聽完,笑到發不出聲。
“啊——”極修老大兩腳一軟,捶胸頓足,“老夫隨口說說的,誰還真想要啊,早知道小姐會當真,老夫說要大金庫好了。”
“修叔叔不喜歡?”雲月有些受傷的問道,衆叔靈機一動,上前扣住極修老大的腦袋往箱子裡按,笑看雲月,“小修是不好意思,他不知道多喜歡,謝謝小姐,小姐真貼心,你看小修都感動的快哭了。”
雲月笑嘻嘻的搖頭,大方的搖手,“不用感動啦,修叔叔喜歡就好。”
極修老大欲哭無淚的合上箱子,在衆叔的威脅下,硬生生的擠出酸苦的笑意,笑呵呵的收下所有箱子,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在小姐面前,一定要想好了再說話!
衆叔見極修老大沒有動靜,積極主動的將箱子搬到極修老大房間,雲月見衆叔搬的開心也幫忙搬,雲月搬完最後一箱回大廳,隕叔叔黑着臉叉着腰看來,警惕的問道:“小姐說給我的驚喜該不會是和小修一樣的東西吧?”
“不是,是上次那種藍石子,叔叔好像很喜歡那些石子。”雲月上前討好,保證驚喜驚到位。
隕叔叔聽到是藍曜石,臉色驟好,用力吐了幾口濁氣後,再次聲明,“我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才幫小姐,小姐不要誤會,我可不是隨隨便便被收買的人。”
雲月鄭重的拍了拍隕叔叔的肩膀,嬉笑道:“懂的懂的,叔叔最辛苦了,絕對不會虧待叔叔。”
隕叔叔笑着離開,雲月聽到幾位叔叔正在嘀咕幾樣計較難得手的藥材,她封住內息換上月雲公子的裝扮去一趟玲瓏閣。
雲月剛到山腳被就一名渾身充滿煞氣,眼神嗜血的男子追殺,那個男子往死裡下手,找找斃命,他的恨意來源是雲月勾走他的妹妹結果卻鬧失蹤,好不容易出現卻成了南翼的駙馬,雲月在他眼中就是徹頭徹尾的負心漢。
“你有話好好說,在下真的不認識令妹,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雲月從容的躲避攻擊,她在城主選拔賽時就莫名其妙的被這個男子攻擊,他口口聲聲說雲月勾引了他的妹妹卻不負責,但是雲月絞盡腦汁都想不起她勾引了誰,她問那個女子叫什麼名字,男子又不肯說,實在夠折騰的。
“該死!騙了本主的妹妹竟然還敢說不認識!你一轉身就去攀附南翼三公主,哼!你這種攀附權貴拋棄糟糠之妻的男人本主見多了,納命來!”嗜血男子兩手一震,手上握着三種兵器,雲月見勢不妙立即開溜,她逃到都城附近後立即換了女子裝扮戴上白紗混入人羣,嗜血男子在都城展開搜索。
雲月剛到玲瓏閣附近就看到不遠處有兩人拿着一大堆東西,一名和善高雅的男子,一手託着無數個盒子,一手提被小盒子塞滿的籃子,一名面浮紅暈的女子爭着要提籃子,兩人停在那個地方,你謙我讓。
雲月無聲的笑了好長一段時間,望向環荷城的方向,喃喃自語,“濱城這下應該心願已了。”
純姨上次受到驚嚇後弈木淵就去了鴻府照顧純姨,鴻濱城長久以來的願望,忽然之間就實現,這算是是他人生中的大喜事。
只是這麼美好的畫面,偏偏有人要來破壞。
不遠處一抹豺狼般眼神先捕捉到那名搶着提籃子的女子,那人昂首闊步的走了過去,笑容詭異的站在女子面前,諂笑的喚道:“善純——”
雲月看見那虎背熊腰的背影,拳頭握緊,眸光迅速變冷,低頭看籃子的純姨聽到刺耳的呼喚,眉心緊簇,不過卻沒有理睬,她抓着籃子繼續和弈木淵說話,身前那身材雄壯的中年男子,她直接當成空氣。
弈木淵看了一眼何將軍,他見純姨沒有理睬也視而不見,兩人提着籃子,繼續你謙我讓。
那張十幾年沒有見過卻一成不變的容顏,讓何將軍想起了令人髮指的過往,一丁半點的心酸涌上心頭,一臉沉痛道:“善純,爲夫知道你還在怪爲夫當時無情,但爲夫也是逼不得已的啊!”
爲夫那詞一出,三人都變了臉色,雲月呼着濁氣,嘴角扯起爆怒的弧度,臉皮厚到堪比城牆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識。
逼不得已?他要是不貪圖富貴權勢會將純姨和鴻濱城趕走?拋妻棄子時那麼雷厲風行,現在竟然還有臉皮貼上前來自稱爲夫,這種混賬東西的確罕見。
純姨早就見識過何將軍的厚顏無恥,他對於她已經不存在,任何話都不可能再讓她有情緒。
何將軍放下高姿態,俯身行禮,自我大方道:“善純,那些事都過去了還記着做什麼?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有些事情過去了就算了。”
弈木淵手指微動,眼尖的純姨不經意的裹着他的手,繼續整理籃子,純姨母子當初被何將軍趕走時有多落魄,弈木淵知道的一清二楚,無依無靠的母子流落在街頭,生活能好到哪裡去,一羣心懷鬼胎的男人垂涎純姨美色,經常騷擾,雖然純姨修煉到元氣境界能夠揮退他們,但她們母子在剛離開將軍府時就遭受到趙夫人毒手,那些人抓了鴻濱城要純姨接受數十人的凌辱,若不是弈木淵當時路過救了他們母子,純姨當時可能已經含恨了斷,鴻濱城也會被仇恨矇蔽從而走上覆仇的道路。
雖然他們母子最後都平安,但是鴻濱城在那個時候有了嚴重的心靈穿上,小小年紀的他一心想着怎麼弄死將軍府,他想着報復那個拋夫棄子的混賬父親,想着殺死差點讓她孃親蒙受恥辱的惡毒趙夫人,恨意深種,純姨和弈木淵花了好長時間才讓鴻濱城走出陰影,才讓呵護住他那弱小心靈,他們母子歷經千辛萬難纔有了今天的好生活,何將軍卻想一句過去的事就算了泯恩仇,怎麼可能那麼容易!
純姨和鴻濱城用了很長時間才淡忘何將軍給的創傷,她在最痛苦的時候還要頂着心傷強制鴻濱城不許有恨,好不容易得良人相助平安到現在,好不容易要與良人開啓新生活,礙眼的人又在眼前晃悠,還大方的說着戳人心傷的話,實在刺眼!
雲月深呼吸一口氣,快步衝到純姨和弈木淵中間,提起那個爭執不下的籃子,柔聲道:“孃親,爹爹,你們怎麼出來那麼久呀,擔心死我了,我還以爲你們出了什麼事了呢。”
弈木淵一看眼神就認出雲月,純姨卻被嚇傻了眼,她快速的打量面容和以前有很大差距的雲月,心想她是不是認錯人。
弈木淵和善的笑了笑,鬆開籃子給雲月提,順勢牽起純姨的手,接話道:“你孃親看中的東西有點多,多花了點時間,我們這麼大人了,不會有事。”
弈木淵此話一落,純姨嚇得瞪大了眼,她下意識的以爲雲月是弈木淵女兒,然後他們快要成親,提前叫她孃親。
淵木什麼時候成過親?什麼時候有的女兒,爲何不曾跟她提起?
純姨愣完之後,快要窒息,她估摸着雲月的年齡,算了一下出生時間,那正是她去仙境沒多久的時候。
她剛走,淵木就和別人成親?
純姨被自己的無邊無沿的猜想嚇白了臉,沉浸在震驚的思緒,久久沒有回神,弈木淵看出純姨的心思,眸光微暗,貼着她的耳朵小聲道:“這是我們家小姐。”
話落,他輕呼一口涼氣,瞬間將純姨遊走的思緒呼回來,純姨回頭見弈木淵面色不太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他爲她們母子付出了那麼多,她卻沒有堅定的信任他,這種對比,實在讓她慚愧不已。
何將軍看着舉動親暱的兩人還有突然殺出的雲月,剛剛收好的脾氣又開始爆了起來。
何將軍尚未開口,雲月提着籃子,眼神冰冷的剜着他,語氣冷冽道:“老伯伯,你可以讓開嗎?你擋着我們的路了。”
何將軍火氣一來,暴喝道:“你可知本將軍是誰?竟然這樣跟本將軍說話!”
“你都自稱是將軍,那不就是將軍。”雲月敷衍的回道,眉心處的寒霜加速凝結。
何將軍一時語塞,直接繞過雲月,站到純姨身旁,哀求道:“善純,那些事情都過去,你怎麼還記着?你以前都很善良的,從不記仇,那些事情就算了吧,走,跟爲夫回去。”
何將軍話落,擡手抓向純姨的手臂。
“咻——”
一把氤氳長劍橫空甩開,停在何將軍那隻粗厚的老掌前,隔出安全距離。
“男女授受不親,老伯伯請自重。”雲月將劍面貼着純姨的手臂,輕輕推向弈木淵懷裡,弈木淵抿脣微笑,擡手環住純姨,相識這麼多年,純姨還是第一次和弈木淵有過這種貼身的接觸,此舉來的太突然,純姨一下子嬌羞起來,擡眼看去,兩人像個恩愛多年的老夫妻。
只是如此行爲看在何將軍眼裡卻是極其刺眼的存在,現在有人替他撐腰,野心沒休止的膨脹,在他眼裡龍浩快要是他的天下,他想要的東西或是女人他統統都要得到手。
純姨突然出現又突然靠在別的男子懷裡,在何將軍眼裡儼然是不守婦道的行爲,若是這種想法被雲月所熟知,何將軍怕是要殘缺不全好幾回。
“善——”何將軍剛上前一步,雲月開出一道足夠威懾的劍風,他快速退後,不敢小瞧。
何將軍百般解釋和哀求,純姨還是將他當成空氣,最後他惱羞成怒,甩出極有心機的底牌。
“善純你可別忘了,你雖然離開將軍府,但本將軍可沒寫休書休你,你還是本將軍的人。”何將軍神情一狠,再次趾高氣揚。
純姨聽到休書,頓感不妙,她下意識的看向弈木淵,欲言又止。
弈木淵回以一抹令人安心的笑意,面無表情的看向何將軍,沉聲道:“那就勞煩何將軍寫一封。”
“哈哈哈——”何將軍仰頭大笑,瞪着“弱不禁風”的弈木淵,狠啐一口,“休想!”
弈木淵慢悠悠的回道:“何將軍不是被陛下禁足一個月嗎?算一下時間,好像連十天都還不到,何將軍如此有閒情出來轉悠,是陛下收回成命了嗎?”
何將軍聽到禁足,窩火憋氣,他還想質問弈木淵是怎麼知道,轉而一想太自損顏面,強行口出狂言,以壯自己的威風。
“陛下?哼,本將軍纔不怕龍天浩那個老不死的,本將軍憑什麼聽他的命令,龍天浩那個……。”何將軍說到一半,弈木淵微微一笑,手指快動,轉眼,何將軍被轉移到一座碩大的宮殿,他那句龍天浩那個老不死那些刺耳難聽的狂言剛說完,不遠處的浩帝,臉色極度難看的回過頭。
“寡人老不死?”浩帝目眥盡裂的問道。
何將軍見浩帝就在眼前,頓時面如死灰,囂張氣焰被滅的一乾二淨,他急忙跪下解釋,“不是!末將沒說,末將沒說陛下,陛下聽錯了。”
何將軍嚇得臉色時青時黑,膝蓋上的跪痛他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夢,更不是什麼幻覺,眼前的浩帝是真的浩帝,他此時就在蒼龍殿。
“混賬!”浩帝人物火冒三丈,摔了一大堆東西,指着自己的耳朵,怒不可遏,“寡人聽得清清楚楚!好啊何將軍,現在膽子肥了,寡人禁你的足你還敢出門,竟然還跑來罵寡人,你是想被滅族嗎?”
何將軍冷靜想了一下,面目突然猙獰,他從都城被弄到皇宮,能做到的人只有異士,那個女子竟然是異士!
“陛下息怒,末將真的沒有對陛下不敬,末將剛剛是在都城,遇到末將的大夫人,想要將她帶回的,有個異士從中阻攔,是她將末將弄到這裡來的,陛下剛剛那些話也不是末將說的,陛下請開恩。”何將軍態度誠懇的將責任推的一乾二淨,那極爲哀痛的神情,彷彿遭到奸人暗害那般,哭天搶地的賣弄可憐,以博同情。
浩帝被何將軍說得很快息怒,因爲理由十分充分恰當,他找不到發怒點,過了一會,浩帝發現了不對勁,何將軍說起他的夫人從來都是統一用夫人概括,大夫人一詞,他好像只在十幾年前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