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之二 青青篇 那年的游泳池邊(8)
楊葦青說過,她很崇拜她的這位“表哥”;
楊葦青說過,她們家因爲有點學問,所以也就有點權力;
楊葦青也說過,她們家因爲有點權力,所以有點地位,也有一點點錢。
不過當辛海濤見到楊浩然,還有楊葦青家裡的那輛豪華得飛揚跋扈的小車時,他還是華麗麗的受驚了。
浚然後,辛海濤忽然放下心來。原本以爲楊葦青會照着她心目中“表哥”的模板來找愛人,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可能性了,除非楊葦青找個大叔。
“爸爸。東西都準備好了。”
子然走到那個相貌清雅的中年人面前,聲音清脆。
藐“表哥,好久不見。麻煩你來接我了呢。這個寒假都要住在你們家了。”
楊葦青也跑到楊浩然面前,臊眉搭眼,神態可掬。
“青青。”楊浩然衝楊葦青點點頭,“不麻煩。你來到就當自己家裡就好了。”
司機開始過來,幫楊葦青搬行李。辛海濤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下子拿起一個行李包,扛到了打開的車尾箱前,把行李包放了進去。
“青青,行李放這就可以了吧?”辛海濤大聲問。
“這位是……”
楊浩然早已經看到了這個大男生,現在覺得不理他不行了。
“他是我的……”
“我是她的男朋友!”
辛海濤大聲宣佈。
在場的四個人,連司機在內,全部迎風石化。
過了大概五分鐘,楊浩然率先恢復語言功能:“青青,你談戀愛了?”
談戀愛——這位表哥大人的遣詞用語,還停留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啊。辛海濤迎着楊葦青要殺死人的目光,毫不畏懼地和楊浩然對視。
“表哥,不要聽他胡說——”楊葦青臉上發燒,火燎屁股一樣跳了起來。
辛海濤鐵了心要腹黑一把了,他苦口婆心地對楊葦青說,“青青,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只不過一塊去上自習,一塊吃飯,一塊上課,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做。我只不過是離開一個月去減肥,爲什麼你非得要這樣對我?”
“噗。”
司機大叔,已經忍不住笑起來了。就連那個一臉冷峻的楊子然,也撐不住說道,“很明顯,你減肥失敗了。”
辛海濤摸摸自己依舊如懷孕三月的小肚子,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是嗎?沒辦法,我已經很努力了,不過體質決定的,喝口涼水都長肉……”
楊葦青的腦袋混亂如遭雷擊,耳邊聽到楊浩然說,“只是一起自習的話,談個戀愛也是正常的——”
“不!表哥!我不是!”
不過,極力否認的時候,心裡卻又有一點異樣的情愫。
那是暗暗的歡喜?
“好了,我們去收拾東西,你們兩個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了吧。”楊浩然指揮楊子然和司機去搬楊葦青的行李。而青青,則拉着辛海濤到了一旁,張牙舞爪:“辛海濤,你在搞什麼鬼?!”
“你說過,如果我瘦一點,你就會喜歡我。”
楊葦青這句話,純屬無心之言,她第二天睡醒就已經忘記得一乾二淨了。
“那你就是爲了減肥,所以一直對我避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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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給個驚喜你……”
禿的一下,辛海濤腦門上捱了一記爆慄,“真笨!”
雖然一直以來壓抑在心頭的沉重感煙消雲散了,不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楊葦青又開始爲新的事情糾結生氣,“好了。減肥就減肥。那剛纔那一單咱們怎麼算?”
“什麼那一單?”
“你冒充我男朋友——”
“如果我不這樣說,你就會上車,跟你表哥走掉了啊。”
說得她等會不會跟楊浩然走掉一樣。
“我不管,你道歉。”
對於楊葦青的要求,辛海濤一向有求必應,不問道理,“好,對不起。”
“嗯,那我走了。”
楊葦青轉身要走,辛海濤急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青青,爲什麼你總是不會考慮我?是不是我對你還不夠好?!”
——說他對她不夠好,那是不可能的。事實上,縱使是親生的哥哥對妹妹,也不過如此了。
“之前我一直在等你,我覺得你還小,還沒有開竅。我有這個耐心等。可是現在,我馬上就大四了……”
辛海濤急切地說着,楊葦青還以爲他永遠都只會笑呵呵地、慢條斯理地說話呢。原來,他也會用這種竹筒倒豆子式的,快速的語句來傾吐他的想法。
她呆了。
辛海濤慢慢地住了口,臉上的神氣,卻是絕望而無奈的,“也許,你還是學不會怎麼對人好吧……剛纔給你造成困擾,很抱歉了。我只是……只是希望可以讓你留下來,聽我解釋一下……”
說罷,他放開了手,轉身,“那麼,告辭了。”
…………
“哇——哇——哇——”
辛海濤走進房間,抱起哇哇大哭的大寶,開始給他換紙尿褲。
“孩子都哭成這樣了,你還對着電腦傻笑什麼呢?”手底下不停,辛海濤有點好奇。
“哦,沒有啊。我剛在看以前的畢業照。那天你送了花來吧。”
“是啊。”
“而且還是我和瑤瑤,一人一束。”
青春的面容,燦爛的笑臉,定格在電腦屏幕上,辛海濤卻不知道,女人有本事看着大四的照片,想着大一的事情。
他不好意思地笑道,“還被你說了,怎麼會女朋友和閨蜜,一人一束花的……我想着,平時雪糕都是一人一個,花也一樣嘛。”
“那怎麼同。雪糕只是吃的,花卻是表達愛意的啊……”楊葦青從被窩裡戀戀不捨地爬出來,抱起了開始躁動不休的二寶,“寶寶乖,是不是要尿尿了呀……”
“哎,辛海濤。”
“嗯?”
“你說,如果我現在再讓你減一次肥,你還減不減?”
辛海濤愕然了,“不了。上次的慘痛教訓,還不夠咩。”
“慘痛教訓?你減肥減得這麼辛苦嗎?”
“不。”辛海濤微微一笑,“減肥不辛苦。但是一個月不能見你,最後還被罵個狗血淋頭的滋味不好受啊。”
啊,原來你也沒有忘記啊。
那些原以爲已經沉睡在某處的,青春的回憶……
記得當年年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