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血紅着眼眶道說。
大壯沒有再說話、
“壯哥,沒事的,你放心。”只聽阿力也在那道說。
只聽楊華猛的一下子轉過頭對着阿力道說:“阿力,你先走!”
當猛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阿力不僅一怔。
“我先走?”阿力不明白華哥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只聽楊華想都沒有想道說:“是的,你先走,離開這裡。快。”只聽楊華道說。
阿力愣在了那裡:“華哥,我去那?”
“你去找大彪他們,上岸離開這鬼地方。”只聽楊華道說。
在華哥這麼說之後,阿力一下子明白過來,眼前的華哥分明就是想把自己給支開,他知道,要救大壯的話肯定很危險,但是他卻不能讓兩個兄弟一起涉險,所有他要阿力先離開這裡,然後自己去救大壯。
“華哥,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我要和你一起救壯哥。”只聽阿力倔強的道說。
楊華一下子生氣了、
“走,你只有走了,才能想辦法救大壯。要不然現在大壯只有死。”只聽楊華血紅着眼眶道說。
華哥其實說的一點也不錯,眼前的淤泥灘,要靠人的力氣想把大壯給從那裡邊拽出來,根本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所有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求救。
所有楊華才讓阿力離開這裡。
“我不走,我要跟你們在一起,即便是死,兄弟們也一起死。”只聽阿力道說。
楊華怒了。
“你走,你要不走,我就不認你這個兄弟,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是我楊華的兄弟。”
只聽楊華沒辦法,無奈說出這麼絕情的話語,當他說出來的時候,有誰知道他的心再一滴一滴的滴着血。
一邊的大壯眼眶都溼潤了,一句話也說出來。
而阿力呢?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也一下子心涼了,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愣在那裡。
“快走。”
突然華哥一聲怒吼,一把抓住阿力的肩膀用力的向前一推,阿力的身子被推得踉蹌在血水中差點的栽倒。
猛然一滴冰冷的淚滴從阿力的眼睛裡流了出來。
這個十幾年在黑暗中的煞神,從小住在黑暗之中,自從跟了華哥他才知道什麼叫做情,可是現在呢?
華哥卻讓他走,他心裡雖然知道華哥是爲了他好,爲了兄弟好,但華哥又那裡知道,他犧牲自己,去救了兄弟?那兄弟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
一世人,兩兄弟。
世間還有什麼比情字更加重要的呢?
阿力竟然流淚了,他一直不知道這輩子自己還會有淚,在華哥在死城的時候,埋葬在火堆裡的時候,阿力沒有哭,在華哥最爲難的時候,阿力沒有哭,可是他現在卻落淚了。
只見他悄悄的擦乾臉上的淚滴,什麼話都沒有說,轉過頭回頭再望了一眼,在後面帶着笑望着他的華哥,還有大壯。
他笑了,笑的幸福。
接着他真的按照華哥所說的,向前跑去,像一頭野獸一樣,不顧眼前的血水,不顧那血水裡邊的糜爛的屍體,向着沼澤的盡頭跑去。
在阿力走了之後,楊華才慢慢的長吁了一口氣,他心裡知道也許自己傷害了阿力,可是,自己的心想必兄弟應該會了解他。
“華哥,不要管我了,好麼?”只聽大壯臉上帶着一股憨厚的笑望着眼前的華哥道說,笑着笑着,臉上流出了淚。
只見楊華呢?卻好似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也不理他。
突然楊華把身上的皮帶給抽了下來。
“大壯不要動。”楊華慢慢的道說。
大壯一愣,當看到華哥拿出自己身上皮帶的時候,他一下子愣了:“華哥,你要幹嘛?”
“你只管不要動就可以。”只聽楊華道說。
只見楊華一邊說一邊拿起手中的皮帶,慢慢對着大壯的胳膊,狠狠的綁了起來。
大壯一看華哥竟然用皮帶緊緊的綁着自己的手臂一下子愣了。
“華哥,你不要。”只聽大壯急忙道說。
隨着他說,身體一下子動了,隨着他動,身子嗖的一下開始往下陷,這一陷可是要命的很,一下子便到了大壯的肚子部位,而且還在不斷的往下陷。
“不要動,大壯。”只聽華哥慢慢道說。
而大壯呢?也真的不敢再動了,如果再動的話,他真的會很快的陷下去。
下面的淤泥灘,就好似有着某種吸引力一樣,只要他稍微的一動,兩條腿就被裡邊給吸住,慢慢的往下陷,即便是他不動,身子也一點一點的往下陷,只不過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只見卻說在大壯不敢動了之後,楊華突然露出一個笑。
那個笑,笑的最是幸福。
只見他拿起那個綁在大壯手上的皮帶,然後緊緊的拴在自己的手臂上。
大壯眼睛望着華哥的一舉一動,他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誰有能知道,真正的男兒淚是什麼?
楊華在緊緊的綁着自己的手腕之後,兩個兄弟就這樣被一條皮帶給緊緊的綁在了一起。
生不能一起生,但死他們卻能決定一起死。
“華哥,不要這麼做——”大壯還想試圖勸說華哥。
可是楊華呢?卻慢慢的搖了搖手。
笑着道說:“還記得你最早跟着我的時候麼?你說過,什麼事都要在我前面,擋着。”
“任何人想動我,你都要第一個的站出來,還說誰過去,就得踏着你身體過去,今天,大壯,任何人都不能搶走我兄弟的命,想搶走,也得先拿走我的。”
在楊華說完之後,那大壯已經眼圈紅了。
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攥的手臂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可是他們依然在那樣緊緊的握着。
同樣被手臂上綁着的楊華,兩人就這樣隨着大壯的身體下陷,而楊華呢?身子極力的往後掙着,就是死,他也要掙扎。
可惜那淤泥灘實在是太深了,而且吸勁也實在是太大了。
雖然楊華用力的掙着,但無奈那周圍沒有一點能用得上力的地方,再加上深處在血水灘裡邊,根本兩隻腳踩不到能使勁用力的地方,所有他們兩個的身子,就隨着那淤泥灘慢慢的往下吸,他們的身子一分一毫的往下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