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這會兒斜視車窗看着我和孫靜陽。
這孫靜陽似乎有心幫我,孫靜陽的本事我是見過的,即便是對紅眼餓死骨也絲毫不懼,至少我現在對上紅眼鬼贏的機率並不是很大。
孫靜陽就這麼霸道了,老太婆作爲她的師父自然是更厲害的,分辨其中利害關係,我和孫靜陽一同到了車窗前。
老太婆搖下車窗直接問了句:“比不比?比的話確定好什麼時候?”
我按照之前說好的,這會兒說:“我還要回去準備準備。”
老太婆恩了聲,倒沒有問過多的理由,孫靜陽隨後上車,負手對我做了個拜拜的手勢,我笑了笑,車子隨後駛離這裡。
我回頭看了下四野,罵了句:“媽的,把老子甩下了。”
這裡荒郊野外,公路上都長滿了雜草,說明這條路不常有人來,放眼四野不見一家住戶,心說被老太婆坑了,幸好身上有手機,給趙小鈺打了個電話,因爲說不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趙小鈺乾脆跑到局子裡去用局子裡的儀器來確定我的位置。
我寂寥蹲在這裡,因爲距離主城區比較遠,趙小鈺他們來得也就慢了些,我見四周環境不錯,起身拿着木棍四處搗鼓起來。
林子密密麻麻,因爲小時候在農村呆過,倒也不怕林中的蟲蟻,掉落到身上給它彈開就是,因爲林子裡環境複雜,就沒讓張嫣他們出來,萬一跌了傷了,心疼的也是我!
越往密林深處走越覺得不對勁,並不是環境,而是氣味。
在農村呆過的應該都知道,墳塋地裡的氣味跟其他地方的氣味是有些差異的,現在聞到的這氣味就是墳墓的氣味。
用木棍撥開前面大吳風草,看到的畫面卻讓我驚呆在原地,前面是一片小凹地,凹地正中心是一座墳墓,墳墓的旁邊是一小的土地廟。
農村的土地廟並不像城鎮那麼豪華,在合適的地方挖一個幾十釐米的洞窟,裡面放上神像就可以了。
這土地廟就差不多。
讓我吃驚的當然不是土地廟和墳墓,而是墳墓前面的一些人骨。
墳墓已經被人挖開了,裡面的骨頭散落得滿地都是,一般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嫌晦氣不去觸碰,不過我見這荒郊野嶺的,附近又沒人,要是一直讓這些屍骨在這裡放着,估計十年都沒人能發現,到時候他投胎也投得不安生。
就自言自語說了句:“你蛋子哥心腸好,給你裝回墳墓裡去,要是地下有靈的話,就保佑我事事順利。”
嘀咕了一會兒,彎腰把地上的碎骨全都放進了墳墓裡面,並用棍子撬了些泥土把墳墓也給補上了,連旁邊的土地廟,我也重新修理了一遍。
想起身上還有香
紙,就點上香,燒了點兒紙:“也不知道你後人怎麼想的,竟然把你埋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墳墓有墓碑,說明生前家境不錯,不過死亡的時間似乎有些長了,上面的刻字已經模糊不清,隱隱約約能見上面刻着的‘吳天瑞’三個字。
而在旁邊的土地廟裡,供奉着一塊小石碑,石碑及其細緻,密密麻麻刻上了小字,不過也因爲年代太過久遠了,字跡看不清楚,隱約能看見:司監衆靈,十二之天,黃靈玄老,十二天君!
後面還有一列,也是十六字,只能看清楚其中‘主鎮奉川’四個字。
將石碑供奉在土地廟中,要麼就是身份顯赫,要麼就是狂妄自大。加上那句‘主鎮奉川’,猜測墓主人可能是一個奉川的一個官員,死後低調埋在這裡,想要躲避盜墓賊掘墓,但終究沒有躲過。
等香燒完,聽見山下傳來了汽車聲音,就馬上按照原路返回。
正是趙小鈺,馬蘇蘇跟着一起。
趙小鈺見了我就捂着肚子哈哈笑了起來,馬蘇蘇也在旁邊發笑,我目光在她們倆之前轉換,趙小鈺不好欺負,馬蘇蘇還不好欺負嗎,就過去按在她頭上,胡亂摸了摸,等她頭髮有些凌亂了才說:“都這麼矮了,還笑。”
馬蘇蘇避過我的大手,說了句:“笑又不會變矮。”
“也不會長高呀,你現在做的一切都要以長高爲目的,如果不能長高,那就是白費功夫。”我義正言辭地說。
隨後上車,趙小鈺一直在笑我被人甩在這深山老林的事情,正要啓動車子,馬蘇蘇卻讓趙小鈺等一下,她從她的揹包裡拿出了羅盤四處勘測起來。
好一陣後跟我說:“這裡是一個雙龍聚首的風水寶地,按理說這裡的應該住了很多人才是,爲什麼會荒無人煙?”
這裡風景確實不錯,不過現在可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馬蘇蘇也只是隨口這麼一說,上車回了主城。
馬蘇蘇本來是來趙家找我的,得知我被人丟在老林裡後纔跟着趙小鈺一起來借我,趙小鈺將我們送到了馬家門口才自個兒去上班。
我和馬蘇蘇進屋,馬文生正靠在沙發上揉太陽穴,見我進來了之後跟我說了句:“陳浩,來了啊!”
我問:“馬老,有什麼事嗎?”
馬文生把桌子上的一封文件給我,讓我看看。
我翻開看了幾眼,合上了書:“薛家勢力真這麼大?能讓馬家搬出奉川?”
書上正是薛家給馬家的文件,說是通知、命令更準確一些,勒令馬家舉家搬出奉川,不然薛家就要來取代馬家,讓馬家自己斟酌。
不用說,這是因爲我的關係。
馬文生回答我的問題:
“薛家勢力本來就大,再加上道門施加壓力,我們這些小家族是沒有反抗的餘地的。況且你現在身份還很特殊,都知道我們馬家和你走得很近,就連我們老東家宿士派也打來電話把我指責了一頓。”
馬家在奉川生根發芽,要搬出去是不可能的,不然就會淪落成爲下一個陳家。
不過這事兒是因爲我而起,想要他們鬆口的話,估計也只有我出面才行,至於怎麼出面,當然是按照他們的方式,交出張嫣,我去受罰。
我說了聲:“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馬文生並沒有將責任推到我身上來的意思:“馬家搬不搬走倒無所謂,給你看這個文件,只是想讓你知道,薛家已經準備把勢力往奉川這邊擴張了,要是你在薛家來奉川之前還是沒能和薛玉分出勝負的話,到時候薛家其他人插手,你想要贏他就很艱難了。”
我也想早點把薛玉給打敗,不過卻遲遲找不到他的破綻,所以無從下手。
馬文生看出我的爲難,開口說道:“我向宿士派的人打聽過薛玉這個人,薛玉這個人蠱術和法術都很擅長,心思也很縝密,隨時都有可能給你下套,他給我的感覺,比張嘯天要危險。”
這點我深有體會,趙小鈺中蠱事件中,外表上看趙小鈺把他抓了,噁心了他一把,但是他卻在暗中給趙小鈺下了蠱蟲。
昨天金蠶蠱之事,看起來我是拿了他的金蠶蠱,事實上昨天要不是有靳寒在,且那金蠶蠱喜歡我的血液,我很可能就被金蠶蠱的毒給殺死了。
所以,這個人心思縝密程度跟張嘯天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表面上看我贏了,但是實際卻不一定。
對付這樣的人,最是困難!
“先按兵不動,他既然是來抓我的,肯定有所行動,到時候我接招就是了。”我說。
現在也只有這麼個辦法,之後和馬文生聊了一些別的事情,大多都是理想啊,抱負啊之類的。
聊天期間,薛玉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接通後他說了句:“趙小鈺沒瘋,你也沒死,說明癲蠱和金蠶蠱你都破解了,挺厲害的。”
“你要怎樣?”我問。
薛玉說:“剛纔我見到孫靜陽了,你和她明天是不是有一場比試?我不希望你敗在她的手下,所以先把她的一些情況告訴你,你做好準備。文件已經發到你手機上了,自己去看。”
說完掛掉電話。
我看了看手機,果然有一封未讀短信,點開裡面就不到兩百個字。
孫靜陽擅長的有三種:招魂、封鬼、滅神,如果比試的話,肯定是這三種裡面挑選一種,之後又把孫靜陽的一些性情變化記了一遍,就一句話——喜怒無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