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琳琳這話,稍微放心了一些,爲了避嫌,先一步離開了這裡。
返回趙小鈺家時,趙小鈺早已經去休息了。不過落花洞女卻依舊站在客廳之中,耷拉着腦袋,有些嚇人,我驚了一下,開燈問:“你怎麼站在這裡?不去睡覺?”
落花洞女這才緩緩擡起頭來:“我不困。”
看出她是因爲自卑,纔不碰這屋子裡所有東西,也不願意用正臉面對所有人,就拿出一面鏡子讓她照了照,說:“看見沒,現在的你比很多人都要漂亮,沒必要自卑,大大方方的,自信的人永遠是最美麗的。”
落花洞女看了看鏡子裡面,微微一笑:“這種狀態也只能保持不到一天時間而已,一旦離開水了,我就會變成原來那樣。”
“那就不要離開水。每天都來補充就好。”我說。
落花洞女恩了聲,不再與我討論這個問題,趙小鈺這會兒穿着睡衣站在了樓梯上,對我眨巴眨巴眼睛:“小弟弟,你還不睡覺嗎?”
我吞了口口水:“馬上。”
她又魅惑無比對我一勾手指,再挑挑眉毛:“這麼晚了呢,要不要跟人家一起……”請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謝謝!
“打住!”我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這兒沒別人,你就真不怕我把你就地正法了?”
趙小鈺一笑:“你來呀。”
我很是無語:“我先回去,家裡還有人。”
趙小鈺也不再跟我開玩笑:“這個時間點了,外面早就沒有車了,我送你。”
“那就麻煩了。”有車總比走路來得強。
落花洞女隨我們一起到了屋子外面。我問她要不要一起跟着回去,她卻說:“我不回去了,怕因爲外貌的改變而嚇到你們。”
我雖然竭力說沒事兒,但是落花洞女還是執意離開了。
我和趙小鈺上車,這妮子一上車就把音響打開。她滿足地甩了甩頭髮:“就是要這種氛圍。”
我笑了笑:“聽瘋癲的呀。”
“誰讓你一路上裝深沉不說話的,姐姐喜歡熱鬧。”趙小鈺說完跟着一起哼唱了起來。
不過纔剛剛到我家樓下,忽然一影子從天而降,轟隆一聲砸在了車前蓋上,整個車子瞬間就被砸得凹陷了下去。
沒看清楚是什麼,我和趙小鈺馬上下車查看,當看見從樓上摔下來的人是誰的時候。我雙腳一軟,頓時就倒在了地上。
身上好似多了千斤重擔,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不可能,不可能。”我嘀咕了兩句。卻不敢再多看一眼,奮力爬起來就跑了。
趙小鈺也顫聲問我:“這是……王琳琳嗎?”
“不是她,她還在酒店裡。”我說。
但是已經摔得渾身是血的那人,衣服跟王琳琳一樣,面貌也跟王琳琳一樣,如果說她不是王琳琳,那麼她又是誰?
這裡的劇烈響動,將整棟樓房的人都驚動了,馬上有人報了警,我欲逃避這個畫面,纔剛走幾步,就如同一攤爛泥一樣,軟在地上,再也不能移動半分。
張東離和李盧萍也從樓房中出來,只看了一眼便認出了是誰。
還沒來得及做多餘的表情,忽見一把長刀往張東離脖子割去,李盧萍反應速度極快,伸手抓住了刀柄。
揮刀的是一個留着半長頭髮的男子,年齡不過三十,帶着一黑色口罩,我看過去,只能見他的眼神,他的眼神中透露的感情,全部是恨意。
而他的手上,老繭甚至比陳文手上還要多。
“就憑你。”男人說了句,嗤啦一下就將刀給抽了出來,李盧萍的半條胳膊被他劃掉。
趙小鈺迅速拿出了槍:“不準動。”
男人冷笑了聲,刀光一閃,在相隔將近十米的情況下,竟然將趙小鈺手中的槍一刀劈成了兩截,落在了地上。
男人沒有繼續對我們出手,而是伸手一指張東離:“跟我走。”
張東離也不知中了什麼迷咒,竟然真的跟他一起快速離開了這裡。
自始至終我都只能在邊上看着,什麼也做不了。
李盧萍這會兒到我面前:“你怎麼不攔着他?”
我看了李盧萍一眼,站起身將王琳琳抱了起來,她早已經沒了呼吸,原本傾國傾城的容貌也毀了個乾淨。
我心裡好像缺了一塊似的,一個敬愛的人當着我的面從生到死,即便心理再強大,這個時候也幾近崩潰,不,是已經崩潰了。
王琳琳的鮮血不止染紅了她的身上,將我的身上,以及地上都染紅了。
圍觀的人看了感慨不已:“這麼年輕呢,挺漂亮的一個姑娘,怎麼就死了呢。”
“剛纔拿刀的那個男人就是兇手,要是我們剛纔一起上的話,肯定就抓住他了。”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我只將王琳琳緊緊摟在懷中。
王琳琳對於我來說,不止是一個簡單的嫂子的身份,還是姐姐,也是朋友,更是良師,這樣一個人死了,根本不是我心裡能承受得了的。
趙小鈺和李盧萍也都到了我身邊。
因爲發生了命案,警察很快趕到這裡,馬上將現場圈了起來。
沒人通知陳文,但是他也在之後不久來到了這裡,到了現場後呆滯站在旁邊,一句話不說,也不做什麼動作,就跟一個陌生人看熱鬧一樣站着。
我看了陳文一眼,陳文才對我說:“站起來。”
“她死了。”我說。
“恩。”陳文淡淡恩了聲,“還有很多人活着。”
我沒有見慣生死,做不到陳文這樣坦然,什麼是死?死就代表沒了。
以後再也不會聽見王琳琳的聲音了,再也看不見她的動作了,也永遠不會再有這個人出現了,她將長埋地下,不久後**化作膿水,千百年後,骨頭成爲飛灰。
陳文見我不肯離開,走過來一把將我拉了起來,丟到了一旁,然後帶着王琳琳的屍體離開這裡。
警察自然不會允許,全都持槍圍着陳文。
陳文卻不管不顧,警察大喝了幾聲後,要圍上來攔停陳文,陳文身上突然爆出一股紫氣,在場所有人,包括我頓時就暈了過去。
沒人知道陳文將王琳琳的屍體帶到哪兒去了,等我醒過來,已經是幾天之後,躺在醫院病房裡。
張嫣正端坐在病牀旁邊,目不轉睛看着我,見我醒來才眨了眨眼睛:“你醒了呀。”
這裡除了張嫣沒有其他人,我問:“我哥呢?”
張嫣搖頭說:“我不知道,陳大哥走了之後就沒有回來過了。”
我從病牀上爬起來,卻見身上多了不少傷痕,稍微一動,就是血肉撕裂的疼痛,其中一條傷口,足足跨越了整個胸膛。
“我什麼時候受的刀傷?”我問。
張嫣皺了皺眉:“你不記得了嗎?琳琳姐出事的那天,你爲了攔住那個拿刀的男人,和他打了,被他砍中了十二刀,其中一刀直接切開了你的胸膛。”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記憶我已經不大清楚了,我只記得我與王琳琳都處在那片殷紅之中,那時候的王琳琳,如綻放在月光下的紅色玫瑰,那麼紅,那麼美。
“我想不起來了。”我說。
我奮力坐起來,張嫣卻按住了我:“醫生說你不能動的。”
“我已經沒事了。”
張嫣依舊按着我肩膀,不讓我移動半分。
我身上繃帶雖然有不少鮮血,但是我的**恢復十分快,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不過張嫣很少這麼堅持,我也就不動了,問他:“我哥把琳琳姐屍體帶到哪兒去了?”
張嫣搖搖頭:“我不知道。”
“那個男人抓到了嗎?”我又問。
張嫣依舊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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