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着實讓我驚詫不已。
“它們怎麼又進院子了?”我問。
白道士也是有些懵:“可能是院子裡,有什麼東西吸引這些老鼠吧!又或者,它們的窩在這廢棄的宅子裡。”
鼠羣離開,我心中壓力頓時大減。
我問:“獨眼老六這邊也算是告一段落,怎麼什麼時候拜訪老宅!”
白道士沒有馬上下決定,而是示意我們等一等。
方青問:“陳辣,你還沒有跟我們說。那個羅蘭花去哪裡了?是跑掉,還是讓你殺掉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警覺地看了一眼四周,最終還是沒有說出,是邪眼吞掉了羅蘭花。
我壓低聲音,說:“羅蘭花讓炁符擊中。倒地之後,整個人鑽到蠱鼠身上。我想,她應該讓火給燒死!”
我隨即朝他們兩人使眼色,意思是反正羅蘭花已經消失,具體原因我還不能說。
白道士笑了笑:“那就好!羅蘭花這位養蠱高人讓火燒得乾乾淨淨!方老六藏着的秘密,也大白天下!咱們拜訪這間老宅的條件成熟了。”
方青也是聰明人,沒有再追問。
不過,她的臉色並不太好,眼神之中佈滿了擔憂。
我看了一眼時間,十點五十七分,還有三分鐘就是十一點。
按照傳統計時方法,晚上11點到凌晨一點,屬於子時。
我說:“白燈籠已經點起,今晚這宅子肯定是大有玄機的。我上前敲門吧!”
白燈籠之下,泛着慘白的光芒。
在這等悽慘的夜色之中,顯得格外地詭異。
好在,我們身邊火堆的火勢很旺盛,火光沖天,將大門映着通紅,驅散種種陰冷的氣息。
白道士說:“席面都開了,豈有不上席的道理!你去敲門,就問方展嬌在不在家!”
我點點頭,深吸一口氣,便大步上前。
相比瑛姑家,還有方老六家。
那都是開胃小菜,今晚真正的硬菜是方家老宅。
我有些忐忑,我是希望方展嬌在屋內,能夠與她面談是最好的。
我走出了幾米。
方青忽然喊道:“陳辣,你想好了嗎?”
我回頭看着方青,火光映照在她臉上,蓋住她蒼白的膚色。
我歪着頭:“我當然想好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方青說:“我聽過這處老宅很多靈異,沒有一個是好的。我想,要是不用敲這個門。那就不敲。今晚發生了太多恐怖的事情。咱們都應該好好地活着!”
我發現方青眼神複雜,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說:“方青,我不怕!方展嬌當初到底是怎麼死的!爲什麼會一分爲二。如果,不把這些事情弄清楚!咱們死亡命運,永遠都不可能逆轉!如果,你擔心的話,就在篝火邊上等着我們。”
方青表情越發痛苦,竟然淚水涌出來。
白道士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等一下再說。
“你爲什麼哭?”白道士問,“如果,你知道什麼秘密,沒有告訴我們,現在就說出來吧!省得日後後悔。”
我也有些好奇,又重新退了回來。
方青這個樣子,真是有些反常。
方青說:“我剛纔聽到一個聲音,說今晚第一個進入方家老宅的人必死!第二個進去的人,則可以安然無恙地活着!她讓我成爲第二個進門的人!”
我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誰跟你說的?”白道士問。
方青咬咬嘴脣,說:“我在瑛姑與三爺家中,忽然聽到一個聲音。我想可能是瑛姑。還有,我在抽屜拿那本相冊的時候,還得到了一隻眼睛。當時,你們沒有注意。我就乘機把眼睛裝在口袋裡。”
我心頭猛地一驚。
方青也得到眼睛。也聽到瑛姑的囑咐。
她伸手去摸口袋,忽然臉色大變,說:“它怎麼不見了!我沒有說假話的。”
她怕我們不信,連忙解釋,又開始搜遍全身的口袋:“我從六爺家裡出來的時候,還摸到它!真的有一隻眼珠子。”
她越發着急,淚水更是奪眶而出。
我明白,方青爲什麼喊住我。她是擔心我敲門之後第一個進去,成爲了必死之人。也不想用這種辦法,讓自己安然無恙地活下去。
她終歸不是個自私的人。
我說:“那隻眼睛跑掉了。我在黑轎子下面,也撿到了一隻眼睛,它把羅蘭花給吞掉,羅蘭花稱它爲邪眼!羅蘭花說,凡是與邪眼打了照面的人,今晚必死!”
我伸手按住口袋,那隻邪眼還在,用力拍了拍:“我撿到的這隻還在口袋裡面面!但是,不方便拿出來給你們看!”
既然,方青說出邪眼的存在。
我也沒有必要掩飾下去。
白道士明顯有些暈:“也就是說有兩隻邪眼?第一個進門的人死,第二個進門的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