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脾氣似書
鳳祁寒擡頭靜靜望着男人的臉,他當然知道這個男人的腦海中此刻在想些什麼,無奈地搖搖頭,只能開口答道:“當然是我幫大叔你擦藥的啦,要不然,你認爲我會讓別人去動你的後嗎?”,鳳祁寒探頭過去,深情地吻住靳天傲烏黑柔順的碎髮。
“放心,我只是單純的在幫你上藥而已,並沒動什麼歪想法,如果有的話,大叔你現在還可以在這裡聽我說這些話嗎?”好笑的再次開口,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容易察覺的淒涼。
鳳祁寒知道這個男人現在對自己仍然抱有的那一份不信任,對於這點,自己的心裡既然升起了一絲無助的感覺,在他心裡,能早點得到這個男人的信任,已成爲目前最爲重要的事,因爲那樣,起碼可以把男人和自己之間的距離再拉近一些,不僅是身體上的,還要是身心上的……
從靳天傲現在的這個角度上來看,剛好把鳳祁寒方纔的那個無助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第一次看到鳳祁寒露出這樣表情的靳天傲,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反正就是很悶,那種喘不過氣的、壓抑的悶。
剛纔在鳳祁寒眼裡快速消失而去的悲涼,直刺靳天傲的心底,說不出的熟悉感再次向男人的神經襲來,斷斷續續的走馬燈破碎記憶、兩名在黑暗中哭得撕心裂肺的小男孩,強烈刺激衝撞着男人的大腦,強行驅動了靳天傲腦海中自我恢復記憶的能力。
但破碎的記憶始終是破碎的,強行也只能導致本體受到傷害,靳天傲吃痛地緊咬住自己的雙脣,但腦海中的那些東西,還一直在盤旋着,挑釁着男人最後的一絲僅存的理智。
“大叔?”意識到男人的不對勁,鳳祁寒擔心的抓住男人的手腕,一臉擔憂狀。
可是在看到男人緊咬自己的雙脣眼看就要咬出血的時候,鳳祁寒突然像是知道了些什麼似的,猛然一把抱起男人微微的身軀,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前,放輕了自己的聲音,柔聲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大叔!不要再去勉強自己了,有我在呢!”
像是哄小孩一樣,雙手死死抱着男人,希望這樣的方式可以讓男人放輕鬆些,至少可以讓男人知道,在自己痛苦的時候,還會有一個依靠。
能讓鳳祁寒這樣的人輕易說出那麼輕柔的話語來的人,恐怕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這個男人和自己的弟弟了吧,看到男人因回憶那些零碎的記憶片段痛苦時,鳳祁寒很想立馬就鑽進男人的腦海中,爲他排除干擾他的障礙。
雖然說自己很希望這個男人能早日恢復他的記憶,記起自己和君晨,但以現在的這種情況來看,估計是不可能的了,這樣強來的話,太勉強了,男人會受不了的!
靳天傲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在鳳祁寒的懷裡,聽到鳳祁寒的柔聲安慰時,腦海中的零碎片段既然開始慢慢泯滅,頓時人也舒服了許多,貌似,那是一種讓人心安的感覺……
看見男人安靜下來後的鳳祁寒,輕輕吸了一口氣,“不必勉強自己,該想起來的東西,還是能想起來的,所以,別急,好嗎?”大約十多分鐘過後,鳳祁寒突然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靳天傲此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回答,而且他爲什麼知道自己腦海中會想起的東西?只是覺得心裡很踏實,看着鳳祁寒一眼後,便點了點自己的頭,示意着自己對鳳祁寒的回答。
靳天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爲什麼前後會對鳳祁寒憚度改變得那麼大,只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令自己熟悉的氣息時,自己就這樣軟了下來,還帶着一種安心的感受!
“……你。”未竟的話全咽在了喉間,他不知道現在該用什麼態度去說出自己想問的那個問題,剛開口就已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詞語來描繪,或許這個人是和我早就認識了的吧!
“嗯?怎麼了?”鳳祁寒看着男人一副想要說話卻又深深把話嚥下去的樣子,不解的開口問道。
“沒什麼。”
“哦,對了,大叔,你餓了嗎?都運動那麼久了,你還沒有吃任何東西呢!”鳳祁寒依舊是那種抱着男人的姿勢,把自己的下巴抵在男人的黑髮上,調笑的說道:“唉,想不到大叔你靛力那麼差呢,以後我該注意調節下,還有啊,大叔你也因該多多出去鍛鍊下了!”
“……”靳天傲面對這樣的鳳祁寒,耳邊聽到這樣語氣的話語,選擇了一個自認爲很是正確的方法,那就是無視他,徹底得去無視鳳祁寒。
如果不這樣,難不成自己還要去和鳳祁寒說:是你太卑鄙,給我下藥,然後你又慾求不滿,把自己給做暈了嗎?開玩笑,這種話,打死自己也說不出口。
而且還是因爲那個藥太猛,要不然自己現在還會這樣被你輕易抱着嗎?
“呵呵!”鳳祁寒着迷似的雙手捧起靳天傲俊美的臉蛋,眼睛中倒映着滿滿的深情,臉上也展現出了一個幸福的笑顏:看來以後還是要讓穢把那種藥多配製幾包出來,以免大叔到時候又不聽自己的話。
再次被鳳祁寒這樣的眼神看着的靳天傲,很是不習慣的往外挪了挪,以確保自己和鳳祁寒之間該有的那一點安全距離,哪想到,自己的那個小小的動作,再一次牽扯到了後面的傷勢,疼痛感又一次衝擊上了自己的神經。
“唉,真是不懂得不聽話,都叫你別亂動的!”對於靳天傲這個自己深愛着的老男人,鳳祁寒是會多出一份耐心和寵溺的。
“……”現在的靳天傲很想大聲說都是你害的,但……這句話自己實在是說不出口啊,如果說了,這不是正中鳳祁寒的下懷,承認自己很軟弱了嗎?
扣扣,扣扣!一陣副有節奏的敲門聲在鳳祁寒的房間外響起,在這個略顯安靜的空間裡,敲門聲變得格外的清脆。
“誰?”兩隻手還抓在男人肩膀上的鳳祁寒,頭也沒轉一個,冰冷的向房間外敲門的人問道,可惡!是誰既然敢在現在這種時候來破壞自己與男人之間這多麼來之不易的‘美好’氣氛的?
“少爺,我是悅,我是來給您和靳先生送食物來的。”悅輕聲在門外回答道,根據自己對自家少爺的充分了解,男人……不,因該說是徐子言,他就這樣被少爺關在了自己的房間裡,保準會被少爺做出什麼不良的行爲來。所以現在的自己,進去的時候,必須要保持該有的那份冷靜,也不能不去相信眼前即將要看到或所發生的事實。
“哦,是悅啊,請等一下。”聽到來人是悅,鳳祁寒的聲音也就放輕了些,畢竟是一直看着自己長大的人嘛。
鳳祁寒拿過放在牀邊的乾淨的衣服,小心的爲男人穿上,生怕在穿衣服的這個過程中,弄痛到男人的哪個地方,麻利的收拾了幾下後,讓男人躺在自己的牀上,併爲他蓋上了足夠可以遮體的絨被,他可不想自己的人被他人給看光光。
在自己的腰身圍上一條浴巾,理了理自己的墨色長髮,直到自己滿意爲止後,這才向門外的那個人說道:“進來吧。”鳳祁寒就這樣坐在男人的牀邊,嘴角仍舊是一副邪魅的笑容。
咔擦一聲,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來的悅,一臉平靜的望着光裸着上半身的少爺和躺在牀上臉色有些蒼白的子言,幸好自己先前證實了自己的想法,並拿出了足夠多的勇氣來,要不然現在的自己一定會表現得很吃驚……
“事情都辦好了嗎?”鳳祁寒對一臉平靜的悅並不感到稀奇,以這個人的個性,可能早就猜到了吧,“是,少爺,靳先生那邊的事我已經前去打點妥當。”悅微微向前傾了一下自己的上身,恭敬地如實回答。
“嗯,那就好,你把食物都放在那張桌子上去吧,這幾天要辛苦你和穢了。”
“是。”
悅走到房間中間那張桌子的旁邊,把食物從托盤上一一端到那張寬敞的桌子上面,再回來向鳳祁寒前傾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這纔開門消失在鳳祁寒的房間之內。
聰明的人總是能在自己處於最危險或最特殊的情況狀態中的那一時,選出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時間段,然後就是選擇悄然離開,儘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也早就成爲了悅一向的行動風格之一。
黑色的管家服穿在悅的身上,在人的眼珠前劃出兩道漂亮的光痕……
“呵呵。”對於悅的聰明於理解,鳳祁寒在心中大聲爲他稱讚,悅只要一走,那麼,接下來的時間,將會再一次被自己掌握在手中,這樣也就可以留下來陪陪這個男人了。
“那個……你們剛纔說的那件事是什麼事?”一直都沒開口的靳天傲,躺在牀上歪着頭問道。
“啊,那件事啊,就是我叫悅去你的公司幫你請了一個長假,說是你的身體不舒服。”
鳳祁寒俯下身用手撩開男人散落在外的那些碎髮,然後精緻的別在了男人潤軟的耳廓後,動作十分輕柔。
“怎麼了嗎?還是你對我的這個決定有意見?”鳳祁寒眯着美眸,戲謔地捏了捏男人的臉頰,但力道並不重。
“沒……”靳天傲實在是弄不懂這個人的性格到底是怎樣的,一會晴一會陰,一會陽一會雨,跟女人翻書似的脾氣有得一拼……簡直可以和歐吉桑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