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了咪呀,你說人有一輩子的朋友嗎?”我摸着喵了咪柔順的金髮問道。
喵了咪很享受的眯縫着眼睛,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模樣感到十分好笑:“看你的樣子好像失戀了喂...”
我給了她一個爆慄:“死去!”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地面在顫動,我一個激靈摟着喵了咪跳了起來:“咋地了?地震了?”
遠方飄來了滾滾煙塵--村路是土的,只要晴天有重型車輛駛過必然會驚起烏煙瘴氣的灰塵...當然,這種小地方一般不會來大車,所以土路大家用的也是十分心安理得...
“孃的!又是誰家拉煤啊!看着煙塵絕對是前四後八!喵了咪,咱趕緊撤,省的被撲一身灰...”我拽着喵了咪就往院裡走,卻發現那輛大車停在了我家的門口。
幹嘛呀?強拆?這裡也沒有行政規劃呀?這麼大的場面是要幹嘛?來得可不止一輛重卡,我側着腦袋看了一眼,一共十輛!
十輛重卡後面是看不見尾巴的私家車隊...我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孃的!哪村要娶新娘子過門子了?這麼大的排場!這一套連下來租也得好幾萬啊!
就在我準備風緊扯呼的時候,我豁然發現大車上下餃子似的往下蹦人...那一個個彪形大漢都穿着一件不倫不類的西裝,看着一點沒有儒雅的氣勢,彷彿一個個保鏢似的...
看着他們的那身衣服,我呆住了...別人認不出來,我還認不出來嗎?這特麼是修羅會戰鬥專用制服!那個時候中二的我覺得打羣架的時候領一幫穿黑西服的特別帥,尤其是我自己穿着白西服的時候!萬花叢中一點綠呀!雖然有被敵人針對的風險,但這一切都止不住我要耍帥的節奏!
眼睛溼潤了,嗓子乾澀了...我抓着喵了咪以防止不跪下去...我的手在發抖,我的腿在發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動!
當人下完的時候,大車麻利的掛着倒擋撤出了村子--一看就是老司機!滿坑滿谷的黑衣男自動的排成兩個方陣,兩個方陣間留下了兩米的距離--那是給頭頭們留的通道...當年我們這幫中二的裝逼分子叼着煙整宿整宿的不睡覺,就是爲了設計這一整套的儀仗規範,如果修羅會真要是正八經的執行下來,我們比三軍儀仗隊差不了多少,他們是最威武的軍人,我們是最流氓的地痞,格式都差不多!
我穿着大褲衩子大拖鞋呆愣楞的站在那裡,那幫人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有認識我的,也有不認識我的。看來修羅會這兩年沒少發展,光合臺分堂就這麼多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當嘍囉們集合完畢之後,那幫以前的幹部從兩個方陣中的縫隙走到了最前面,在整齊的口號聲中,整個陣型變成了一個巨大長方形--看來這一套陣型他們確實沒少練,比我走之前好多了!那整齊度絕對能跟廣場舞大媽叫板了。
站在方陣第一排中間的刀子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他的目光還是如同十年前那樣,一樣的火熱,一樣的崇敬。我看着這些熟悉的臉孔...聾子,蚊子,耗子,刀子,貔貅...這些老傢伙都是跟着我打天下的老將,還有已經去了的,站在雲端俯視的二斌子,小辮子,鋼圈...
“都到了哈...”我滿臉淚水的打着哈哈,拍了拍刀子的肩膀:“好兄弟!給我五分鐘...我換套衣服...”
我轉身走回家裡,衝着我老爹喊道:“我那套西服呢?”
我爸還沒看見那些滿坑滿谷的人呢,疑惑的問道:“作什麼妖?在村裡穿什麼西服?”
我衝他努了努嘴,示意他往外瞅...饒我老爹身手不凡,看到這陣勢也嚇得一哆嗦:“怎麼回事?仇家上門了?你要換身衣服去跟他們死磕?來個絢麗的圓舞曲?”
“你這腦洞不去寫小說屈才了...我傻呀跟那麼多人死磕?那都是我的人!不跟你扯了...我西服呢?”我對我爸的不正經已經無力吐槽了--爲什麼他看見這麼多人的第一感覺是我被人包餃子了呢?他就這麼看不上我?
在老爸的提示下,我在我的衣櫃裡找到了塵封了八年的白西裝...在白西裝的旁邊放着一把被純牛皮裹住的刀...我摸了摸刀鞘,又把它放了回去,默默的穿上西服,打上我那條騷粉的領帶,想了想,又把那頂白色的禮帽帶到了頭上。
這一套纔是我的職業套裝--血修羅套裝!
穿着跟奔喪似的一套白,我慢慢的走出了家門--得虧我家是村口,要不然這麼多人在村道上絕對站不開!
當我身着血修羅套裝露面的時候,方陣中發出了震天的呼喊:“天哥好!”
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放鬆...他們一個個大喊二叫的絕對是噪音污染...我保守估計了一下,站在村口的黑衣男得有一千...孃的,光戰鬥人員就有一千,這幫孫子這些年沒少折騰啊!
我就這麼如山嶽一般的站在這裡,終於我開了腔:“兄弟們...我回來了...”
迎接我的是震天動地的掌聲...我終於明白我們校長爲啥那麼喜歡在全校大會上講話了,臺下山呼海嘯的掌聲絕對會讓任何人沉迷!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加入了修羅會,我們便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今日你與我共同浴血,明天我與你共享人世繁華!兄弟們,修羅會是北衛省的屏障,我們的北方是一隻北極熊,這是一個極富攻擊力的戰鬥民族,我們必須要時刻的提防,時刻守護者北大門!我們不是朝廷,沒辦法跟他們真刀真槍的幹,所以我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守護着這片土地!這是一片多災多難的土地,從古至今,這裡已經經歷了太多的風風雨雨,我們的前輩挺着腰板跟鬼子幹,跟毛子幹,他們是正規軍,他們是綹子...在今天,繼承了他們的意志的是我們修羅會。東北的土地永遠是我們的!只要我們修羅會在一天,境外的地下勢力就休想從這裡滲透進中原!”此時此刻的我是這麼的意氣風發,是這麼的張揚意氣。
“兄弟們...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這條路我沒辦法跟你們一直走下去了,這條偉大而艱難的路只能靠你們自己,你們要記住,你們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打手惡棍...你們的職業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守衛者,那裡的鬥爭比明面上的還要慘烈的多...未來的路我會守望着你們,帶酒了嗎?”我衝下面喊道。
立刻就有人從隊伍裡跑出來,一溜煙的跑到卡車上拖下來上百箱白酒,這些白酒有序而快速的被髮到每一個人的手裡,最後,刀子遞給我一瓶...我低頭一看,國窖!笑罵道:“特媽的,你們比我喝的好啊!我上學的時候連古井貢都喝不起,全特麼是牛欄山--還容易買到假酒!今天老子借你們回光,喝點好酒!咱爺們生死看淡,不服就幹!幹!”
黑衣男們譁然大笑,齊聲喊道:“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一斤裝的白酒我喝了三口乾了...這種高度白酒一口乾能逼死我!
喝完酒,我擺了擺手:“散了吧...咱修羅會也玩一把快閃,瑪德,你們真快趕上行爲藝術了...頭目留下,剩下的解散!”
“還有你!你再偷酒喝我跟你沒完!”我指着喵了咪的鼻子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