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僵硬的摸了摸臉。
她明明都做了簡單易容。
“哎,那幾個姑娘真是慧眼識丁。”
“一眼瞅中了老大!”
士兵們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的說笑。
“不對啊,小合都有人了!女兒都有了!”
“老實交代,孩子他娘是誰!”
“坦白從寬!”
“抗拒從嚴!”
左右開弓,幽靈小隊的人也擠過來審訊了。
“我怕說出來把你們脆弱的心臟嚇出個好歹來。”姜離往隊伍中央擠,遠離外圍最容易被強親區。
“別想轉移話題,快說!”
“快說!”
一人撈住姜離的脖子把她提溜出來,姜離一拳頭搗入他肚子。“秀秀有那麼像女孩嗎?”
“啊?!”
被成功轉移了話題。
“秀秀不是女孩?!”
“我的未來老婆!”
“未來丈人,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幽靈軍野心蓋過天的小年輕們表示心碎了。
姜離:“……”
衣冠禽獸啊!
提到秀秀,姜離牽腸掛肚,只想立馬飛奔回去。
不過,她理智一瞬間回籠了,下意識的朝衛陵的方向看過去。
師父……知道秀秀了。
他見過秀秀嗎?
姜離怕見寧徽玉,但去看孩子鐵定會遇到師父。
她驀然低下頭。“我先行一步。”
寧徽玉眸光微斂,含笑與衛陵說了兩句什麼,衛陵連連點頭,讓衛平領着寧徽玉離開了隊伍。
“哇咿……咿咿……”
還沒進門就聽到嬰啼,元錦剝光了瞪着小短腿的r糰子換n布,小東西四腳朝天的哇哩哇哩的脆喚,小藕臂白嫩圓乎,抗議聲軟糯稚嫩的讓人心頭髮軟。
姜離走進去時元錦背對着她正哄着粉雕玉琢的小包子。
“秀秀乖,受涼了孃親回來要傷心了……”元錦碎碎念,將柔軟的小衣裳給秀秀套上。
姜離側眸瞟到,露出同情的眼神。
粉嫩可愛的小裙子,分明是小女孩的款式。
難怪所有人都說秀秀是女孩來着,她忽然發現,小糰子還真的各方面都很符合。
“阿離,你回來了?”
身後,白夫人詫異無比的聲音。
“阿離?”元錦已經快速轉身,扭頭就看到正瞄着小秀秀換衣裳的阿離。“阿離!你怎麼穿成這樣了?”
姜離身上穿着幽靈軍的服飾,和白夫人和元錦打聲招呼,並沒有急着把亮晶晶瞅着她的小糰子抱過來。
“沒良心的,你們瞧瞧他那好奇樣,這麼快就把親媽給忘記了。”姜離沒好氣道,曲指碰了碰小秀秀的額頭。
元錦和白夫人笑出聲。“他那麼點大忘記也正常,你多抱抱,一下子就能想起來。”
“我先去換身衣服,稍後再過來。”姜離沒理忘性大的小糰子,穿過屏風去了後面。
白夫人和元錦對視一眼,整齊看向正打着秀氣小呵欠的秀秀。
小傢伙濃密捲翹的長睫一抖,旁若無人地繼續睡他的美容覺。
“小傢伙真是心寬。”元錦感慨不已,天塌了都不影響他睡覺。
“寧神醫,秀秀就住在這裡,我先進去和白夫人打聲招呼。”
白夫人和元錦剛聽到外面的聲音,一名提着長槍的騎兵小跑的衝進來,象徵性的敲了敲敞開的門板。“白夫人在嗎?”
他的目光卻掠過了正走出來的白夫人,直接定在元錦懷裡的小嬰兒身上。
“白夫人。”寧徽玉的嗓音溫潤。
白夫人驚訝無比,震驚寧徽玉的容顏,更驚駭於他的頭髮!
“你……您是寧神醫?”開口的是元錦。
她駭然的看着寧徽玉,分明就是前陣子搶秀秀的扶支大祭司!他們長得一模一樣,而且都是一頭銀白的長髮!
這是巧合嗎?
怎麼可能!
聖音都說他姓寧。
但他們兩人除此之外,沒有一處相像。
白夫人也就失態片刻恢復了正常。
“兩位莫要弄錯,這是明月山莊的寧神醫,並非……扶支的大祭司。”身側領着寧徽玉過來的士兵連忙解釋。
軍中見過聖音的士兵也曾震驚過,但將軍都沒有失態,更沒說什麼,軍中的大夫更是瘋了似的熱情激動,堅決不許旁人說一句聖音和寧神醫爲什麼這麼像。
私心裡,他們覺得很可能寧神醫是扶支人,畢竟誰都不知道寧神醫究竟來自哪裡。
“寧神醫裡面請。”白夫人連忙將寧徽玉迎進來。
送人過來的小兵也不好再多呆,只好告辭返回。
元錦還是無法回神,抱着小糰子的小臉直瞧,震驚的無法形容。
這是什麼情況?
寧徽玉淡淡點了點頭,並沒有看到自己徒弟,他的目光注視着熟睡的小糰子。
白夫人趕緊讓元錦將孩子給寧徽玉看看。
寧徽玉將寶寶接到懷裡,脣角笑容緩緩溢出,指腹摸了摸小傢伙粉嫩的小臉。
小傢伙長得像他呢。
“神醫您看看,秀秀情況如何?”元錦緊張道。
白夫人很是震驚,一直沒有再開口,她記得阿離說過,她是師父養大的,阿離沒有提到過她師父是誰。
她以爲只是凌雲鎮一個普通人,說了他們也不認識。
但是現在,明月山莊的明月神醫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明月山莊就在凌雲鎮範圍,明月山莊的莊主寧徽玉姓什麼?明擺着。
扶支大祭司說秀秀是他的孩子……可眼前這位神醫與聖音長得一樣……
她發覺自己已經亂成一團,理不清思緒。
寧徽玉琥珀色的眸子溢滿溫柔慈愛之色,他之前已經察覺到孩子的問題。
“秀秀長得太慢了。”他語氣難掩心疼。
元錦剛要皆是秀秀是早產被白夫人阻止了,面前的是寧徽玉不是別人,他怎麼可能不清楚這件事。
寧徽玉拍了拍剛剛纔睡着的小傢伙,才閉眼就被s擾醒來的包子起牀氣十足,哇啦哇啦的啼哭,哭得肝腸寸斷。
元錦看的那個心疼,卻見寧徽玉似是鬆了一口氣。
“哭聲倒是有力,也沒有打盹停頓。”
“秀秀的孃親一直很擔心,她是個醫術很好的大夫……”白夫人道。“應該不會是杞人憂天。”
寧徽玉擡眸,露出一抹清淡的笑容。“離兒擔心孩子,總難免憂心,孩子遺傳了他父親的一些問題,當初,我本是不想讓她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