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有人把守,聽說那個女人沒有一絲內力,還能跑了不成?”三長老大手一揮,帶來的十幾名灰衣男子輕手輕腳的查看四處。
“小心一些,大祭司的東西不要移動位置,放置的方向都要小心!”伺鄄脖子纏繞着淡紅色絲巾,嬌顏露出陰毒狠絕之色,仔仔細細查看四處。
“聖女大人,沒有找到。”
“這邊也沒有。”
小心翼翼的查看了牀榻、衣櫃、屏風、條案,甚至是房檐都清查了一遍都沒有人。
“怎麼回事?牀底查看了嗎?”她說話的時候,拿起一柄尖利的長槍朝牀下狠狠刺了數下。
三長老見她那架勢皺了皺眉。“伺鄄聖女,注意你的儀態。”
“那隻騷狐狸躲到哪裡去了?”長槍刺下去空空蕩蕩的,顯然牀底下沒人。
伺鄄絲毫沒有平日高傲的儀態,如被嫉妒和仇恨衝昏頭的市井潑婦,怎麼都不甘心就這麼回去。“你倒是悠閒!此次支走鬼衛可是犯了陛下的大忌!我們是要下邢堂的!”
不弄死那個女人,她怎麼甘心!
“可恨!她怎麼不見了!”伺鄄氣得跳腳,又不能翻牆倒櫃,如果大祭司看到自己東西被翻得一團亂,她和三長老絕對不僅僅是進邢堂那麼簡單!
她隨手指了一名灰衣人。“你去把月琉叫來!”
“是。”
三長老上上下下打量內外殿所有的地方,陰鷙的目光掃視每一處。“鬼衛剛纔離開,證明之前那個女人都在房內,短時間內她不可能離開,一定還是藏在哪裡。”
他靜下心來仔細觀察,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是無法做到隱藏氣息的,總會漏出馬腳。爲什麼她和伺鄄都沒察覺到她的氣息波動?
一個平常人能夠做到如此呢?何況任何的情緒波動,都會有心跳暴露行蹤,鬼衛可以說是最善於追蹤和隱藏的,但是隱藏無外乎隱匿自身氣息,同時尋找人的視覺盲點,和外物融於一體。
“讓我找到狐狸精,一定讓她好好品嚐被男人輪用的滋味再去死!”膽敢勾引她的男人,真是不知廉恥!
姜離聽着皺眉,這個女人說話能不能正常一些?
不過,月琉是誰?找不到她就找月琉?
月琉……月……
姜離心中一個咯噔。倒黴催!不會剛好是月圭的族人吧?!
據她所知,黑月一族的人都是月姓,數量稀少。小隊成員中月圭就是月姓,她原本以爲月彬也是,但是月彬複姓鍾離,隊員們嫌麻煩才直接稱呼月彬,難道這個月琉也是如此?
“月琉是黑月一族,若是那個低賤女人在殿內,一定無法逃過他的眼睛。”三長老陰森森道。
姜離暗咒一聲,真是黑月一族的人。
還差一些時間……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在黑月族人到來前藥效起作用。
然而,賊老天沒聽到姜離的禱告,不多時,外殿就傳來一聲低沉醇厚的男音,聽聲音年紀不小。
“聖女與三長老找在下何事?”他停留在殿外,並未進來,皺眉看了一眼目前的地方。
這是大祭司所居,在大祭司不在時,即使是聖女和長老也不該隨意亂闖,若是大祭司發怒,他也會被牽連。
“你來的正好,有一位異族妖女意圖蠱惑大祭司,大祭司近日沉迷女色,再繼續下去,只會阻礙我族繼承者出世。”
“那個賤狐狸狡猾的很,你找出她的位置就行了。”伺鄄冷冷瞟了他一眼,態度倨傲如施恩。
姜離心中罵娘,你妹的賤狐狸,你全家都是賤狐狸。呸,簡直侮辱了優雅的狐狸。
還他孃的蠱惑聖音死色鬼?!怎麼不說太陽是方的呢!她還礙着色鬼生孩子了?他生不出孩子****鳥事?
姜離臉發綠,一丘之貉,都是些什麼人啊!
月琉聽到伺鄄的話,目光陰沉。“伺鄄聖女,在下敬您是聖女,你擅自進入大祭司的內殿,可曾請示大祭司?”
伺鄄臉色一寒。“你膽敢以下犯上?”
“此話應是在下問聖女,你私自闖入大祭司寢殿,還拉上在下,事後您無事,只怕在下難逃大祭司的怒火。”他還沒愚蠢到如此地步。
何況,妨礙繼承人出現?更加可笑!
迄今爲止,另外一方聖藥的主人尚未找到,誰也無法誕下一任繼承人,即使是聖女也不過是在聖藥的主人不出現時的備選罷了。
愚蠢無知的女人。
“若無他事,在下告辭。”中年男人目光冷沉,沉甸甸的如深潭,即使是伺鄄也不敢直視他那雙據聞是黑月一族最強的眼睛。
“月族長,你不是想知道黑月一族另外一位族人在何處嗎?”三長老拄着柺杖踱步出來。
月琉陰沉的目光一頓,腳步又轉了回來。“怎麼?三長老又不打算殺他了嗎?”
“黑月一族如今不過二十餘人,族長愛護年輕子弟也是正常,只是這名族人殺我重孫,我豈能放過他?不過,只要月族長肯幫忙,我自然可以網開一面。”三長老沙啞的聲音如老樹皮,凹進眼眶的眼珠子陰沉沉的。
“三長老說話可算數?”
“老夫怎會對月族長說謊?”三長老慢悠悠轉身,眼瞳渾濁,陰森詭異。
他已經很清楚,當日就是黑月一族的那個月圭親手殺死他的重孫!他是答應月琉不殺月圭,但若是月圭提前死在意外之中,月琉又能如何?
殺了他的重孫,他絕對不會放過月圭!
月琉長袍下的手緊握成拳,如今黑月一族眼看就要消亡,年輕的孩子,無不是族羣興復的希望,他之前並不清楚黑月一族有一個孩子在外殿,那孩子加入外殿的時間不長,他事後才知曉,可惜已經晚了,月圭被選入尚庸城之役。
身居內殿高層決策的地位,他豈不知選入尚庸城的都是棄子?可他毫無辦法,之後聽說那孩子回來了,還不等他高興,接二連三發生事情,如今演變成現在的情況。
那孩子是怎麼出現的?爲何會流落族羣之外?他完全不明白,唯一的可能……
他目光閃了閃。
“好,我答應你。”他起身走入內殿。
三長老心中冷笑,讓到一旁。
月族長視線掃視全場,目光落到其中一處,微微一閃,心下不由爲那女子的機敏感嘆,他手一指。
“她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