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雪雁站了起來,開始翻箱倒櫃,可惜她家裡的東西不多,大多都放在林府或者帶去劉府了。雪雁翻了半天,看着自己大衣櫃裡的衣服嘆了口氣,這些衣服樣子太古怪了,不然隨便一件拿出來送人都是好的。
她又去翻自己的首飾盒子,這裡的都是吳均瑜單獨給她準備的,每一樣都是又新鮮又好看的,但是她每一樣都捨不得給。因爲這是吳均瑜送她的,她要再拿去送人,豈不是辜負了吳均瑜的一片心意?
想來想去,雪雁還是出了房去找吳均瑜,吳均瑜聽完來意詫異問道:“我們是主人,主人也要送禮嗎?”
雪雁無語扶額:“這個禮可不是國外那種人家來做客隨便帶瓶紅酒來的。那薛姑娘辦事一向八面玲瓏滴水不漏,所以會置辦些見面禮於你我,到時我們若拿不出見面禮來,就太不禮貌了。”
吳均瑜會意,點點頭道:“妹妹說的有道理,這樣吧,送薛家姑娘一匹波斯地毯,送薛蟠一把大馬士革匕首怎麼樣?那匕首可是我費好大勁尋來的,上頭的鋼紋還是玫瑰紋的呢。”
雪雁噴笑:“哥哥糊塗了不成,那薛蟠是個衝動的,若送他匕首,萬一出了事,你可跑不了干係。還是送些其他的好。”
陌顏擦着桌子說道:“官府管制刀具,少爺怎麼會有匕首,這可是大罪,若被人告了出去,都是要殺頭的。”
吳均瑜立馬走到立櫃前,打開來取了個盒子出來,擺到桌上給雪雁看,雪雁打開一看裡頭確實是一把匕首,不過沒開刃,鈍的連木頭都扎不進去。
“還是不妥,那呆子若是自己找人開了刃,也脫不了干係。哥哥還是尋件其他的東西吧。”
吳均瑜沒法子,只能再去立櫃裡找,又摸出一隻望遠鏡來,回頭問雪雁:“這個?”
雪雁搖了搖頭。
吳均瑜又摸出一個菸斗來:“這個?”
雪雁又搖頭。
旁邊的丫鬟都快笑昏了。就看着這兄妹倆一個找東西一個搖頭,最後陌顏忍不住道:“少爺費這些個功夫,倒不如讓姑娘自個挑。”
雪雁也笑了起來,走過去站在立櫃跟前,瞬間無語。好好的立櫃,明明受納空間很大,可這堆着一堆東西,雜亂無章的,好些都給壓在了下頭,根本就毫無頭緒。
雪雁嘆了口氣。叫了陌顏陌行過來,對她倆說道:“將裡頭的東西都拿出來,一樣一樣遞給我,我重新擺放一次。”
於是重新整理的任務就開始了,不一會功夫就整理完了。吳均瑜站在後面笑道:“確實好看多了。”
丫鬟們笑了起來,離開繼續清理其他地方,雪雁站在櫃子前面看了半天,伸手將懷錶拿了出來,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上回託你做的腕錶,你做好了沒?”
吳均瑜笑着說道:“我叫人做的情侶表,聽說已經做好了。正在送來的路上,可能二月就能到了。”
雪雁笑着點頭,又把那懷錶放了進去,最後拿了一套西洋的雪花膏出來。“送薛家大爺波斯地毯,送寶姑娘這個吧。”
吳均瑜皺了皺眉頭:“這也太寒酸了點,不過才一套。要送就送貴重點的。不要被他們比了下去。”
雪雁問他:“你這樣一套,在店裡賣是多少銀子?”
吳均瑜笑道:“一瓶就得二百兩銀子,一套得上千了。”
雪雁笑道:“那不就行了,他們又不知你進價多少,怎麼就寒酸了?這雪花膏只你一家在賣。其他幾家的東西又沒你的好用。自然是拿的出手的,想必他們還嫌貴重了,不敢要呢。”
吳均瑜點頭答應了下來,就見雪雁又問他要彩紙。彩紙自然是有的,只是要去庫房裡拿。陌顏去庫房裡領了幾張回來,就見雪雁拿着剪子把紙裁成四四方方的,將禮盒包了起來,又要綢帶。
綢帶是不曾有的,只不過現用綢子做也來得及,陌顏便帶了陌清回去裁綢帶,不一會拿着裁好尺寸縮好邊的綢帶過來,雪雁就把那綢帶綁在了紙包的外頭,又繫了個蝴蝶結。
吳均瑜眼睛一亮,看着包裝好的東西若有所思,最後問雪雁道:“你這包裝的法子,改日去教了我店裡的人,以後我的貨物都要這麼包。”
雪雁點頭笑道:“自然是好的,有的東西要正面朝上,那蝴蝶結就係在上面,也不會讓人搞混了來。”
吳均瑜嘿嘿笑了起來,西式的包裝法後世已經成習慣了,所以他倒是沒當回事,只不過來了古代這麼久了,突然再見到這種西式的包裝法,倒讓他覺得眼前一亮。所以他就說嘛,他家雪雁是個旺夫命的,什麼都能幫到他。
兩人準備好了禮物,雪雁也不回房了,就在吳均瑜房裡喝茶聊天,之間又吃了飯,銀昌銀寶的賬本也買了回來,雪雁就讓他們先去把物品記載入庫,日後怎麼檢查庫存等全記完了再教他們。
這麼一晃,時間便到了下午三點,進寶進來報信說薛家的馬車已經在門外了。雪雁忙和吳均瑜站了起來,互相檢查了下衣着妝容,趕緊迎了出去。
纔到一進的院門,就見三人已經站在院裡,好奇的看着吳均瑜的英式庭院了。
雪雁認得薛寶釵和鶯兒,至於另外一個年輕男子,想必就是薛蟠了。吳均瑜上前迎接,笑着說道:“薛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薛蟠轉過身來,才讓雪雁看到正臉,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下某劇,把薛蟠太過黑化,薛蟠其實長的並不兇殘,反倒有點萌萌噠的感覺,因爲有點點肉肉的,又是濃眉大眼,所以看起來跟蠟筆小新有點像,但長的並不醜,反而可以說用俊朗來形容了。想來也是,薛寶釵都生的國色天性了,她親哥哥又差的到哪兒去?
薛蟠見了吳均瑜立馬笑道:“吳老弟,你這園子修的真是奇怪,什麼都是正正方方的,還兩邊對稱,這花寫的兩個字是什麼字呀?”
吳均瑜要是在外人面前還能大言不慚,可雪雁在跟前,他就有點尷尬了,忍不住乾咳了一下,言語閃爍不好正面回答。
倒是雪雁在一旁大大方方說道:“薛大爺,這兩個字是我們家鄉的字,意思是光宗耀祖財源滾進。”
吳均瑜心中給雪雁點了個贊,好妹紙,真給哥哥長臉!接着他笑着介紹:“這是我表妹,走失了好些年,前些日子才找了回來。”
薛蟠趕忙上前行禮:“妹妹好。”
雪雁笑着回禮,口中還叫薛大爺,薛蟠的二愣子性格就出來了,嚷嚷道:“我都喊你妹妹,你如何喊我大爺,沒得生分了。我和你哥哥可是好兄弟,你只管我叫聲哥哥有何難的?”
雪雁噗呲一笑,改口叫了聲薛大哥,那薛呆子才高興了起來,又讓開身子,露出寶釵來,對吳均瑜介紹道:“這是我妹妹,今日帶她來打擾了,吳老弟可別見怪。這丫頭聽說我要來,吵着非要跟了來,我也沒辦法。”
吳均瑜笑着作揖叫了聲薛家妹妹,薛寶釵也趕緊回禮口稱吳大哥。跟着薛寶釵笑吟吟的看着雪雁道:“竟是你的哥哥,我今兒倒是來對了。”
雪雁也笑着上前,挽了薛寶釵的胳膊打趣:“寶姑娘別笑話我,我也不知你們要來,家中簡陋,準備不周還請寶姑娘見諒。”
薛寶釵笑道:“如今你跟我哥哥兄妹相稱,怎麼只叫我寶姑娘?還不改了稱呼,正經叫聲寶妹妹?”
雪雁比寶釵還大了兩歲,但讓她叫寶妹妹,她又叫不出口,一來覺得肉麻,二來覺得不習慣,那電視劇裡都是叫寶姐姐寶姐姐的,她心裡也覺得寶釵是寶姐姐,都成習慣了。她眼珠一轉笑着說道:“叫你寶妹妹倒落了俗套,你我本就熟識,倒不如丟了這年齡,以閨中密友相待,只叫閨名豈不是更好?”
薛寶釵如今是巴不得與雪雁搞好了關係,對這說法自然是贊成的,再說叫雪雁也叫習慣了,讓她叫姐姐,她也彆扭,於是便大大方方的答應了。
吳均瑜帶着他們在園子裡參觀了一遍,又告訴他們這是大不列顛國的風格,講究的是對稱和協調,把薛蟠和薛寶釵聽得着了迷。過了會帶進穿堂,又介紹起那油畫來,讓薛寶釵更加癡迷了。
薛寶釵是心中有丘壑的女子,向來是自視甚高的,她以前只當雪雁不過是個丫鬟,心中並沒有對她太過在意。可方纔介紹油畫的時候,雪雁與吳均瑜兩人一唱一和,將那印象派介紹起來頭頭是道,這倒讓薛寶釵對雪雁的印象大爲改觀,不禁覺得雪雁高深莫測起來,又更加小心的對待。
等進了三進,先看了吳均瑜的屋子,接着薛蟠留下,雪雁帶着薛寶釵去看自己的房間。
才一進雪雁的房間,薛寶釵就愣住了,她在賈府營造的印象就是樸素淡雅的,萬沒想到雪雁在自己家弄得比她還樸素。這並不像是吳均瑜這樣的豪商的風格,不過她再一想,那吳均瑜的房裡也有些古古怪怪的,心中就按下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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