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昏昏噩噩的走出了區辦公大樓,在明媚的陽光照射下,楊小年好像才真魂附體。他扭着頭問身邊的李媛媛:“李姐,剛纔那一幕是什麼意思?”
李媛媛就很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心說剛纔你在裡面可是勇敢得很那,怎麼現在又裝迷糊了?“什麼什麼意思?領導召見,向你一個小科員諮詢山城區發展大計,你應該感覺到自豪纔是啊?”
“呵呵……”一聽李媛媛這麼說,楊小年不由得就笑了:“那是,我是應該很自豪纔對。不過,這些事兒本來就應該是那一屋子大官應該考慮的吧?山城區的發展關我…嗯啊…那個什麼事兒?我就是想請教你一下,那些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這麼聰明,難道想不出來?”李媛媛就歪了頭看着楊小年反問。
“我承認我這個人是很聰明,不過我在這方面經驗不足,還需要很誠懇地向領導請教,希望領導不吝指教纔是……”
“是嗎?我可沒有什麼可以指教你的地方,想不明白啊,你慢慢想就是了。”一邊說着,李媛媛就鑽進了車子裡面,楊小年趕緊跟着上車,一邊坐下一邊嘴還不閒着:“是,一些當官的就喜歡雲山霧繞,他們覺得越是讓下屬猜不透自己的心事,自己的水平就有多高似得……”
“行啊,楊小年,你連我也罵進去了是吧?”李媛媛轉回頭來,笑着罵道。看得出來,今天李媛媛真的心情很好。
楊小年就笑:“我哪敢啊?你就是再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說主任半個不字。”
“呵…小滑頭,馬屁精……”李媛媛心說你膽子還小啊,別人不敢幹的事兒你幾乎全都幹了?你還想怎麼着啊?想想自己和他在溶洞中做的事兒,李媛媛就覺得難爲情。雖然兩個人沒有突破最後的極限,但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情在兩個人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秘密。
想到這裡,李媛媛不由得就紅着臉接着說道:“你這次巴結上了陳書.記,飛黃騰達的日子馬上就來了,還會把我放在眼裡啊?”
“陳書.記?我什麼時候巴結過什麼陳書.記啊?再說了,就算真的有個什麼陳書.記對我青眼有加,那我也不鳥他。我願意一直跟在主任您的身邊,鞍前馬後的侍候您,你讓我打狗我不攆雞,你讓我上東我不上西。只要主任你有所需要,我楊小年就算是累死了也在所不辭……”
這混蛋,什麼叫我有需要?什麼叫你累死了也在所不辭啊?你會不會說話啊你?這前面還有個司機呢,有你這麼胡說八道的嗎?
“哼哼……楊小年,你最好記住今天說過的話……”沒辦法了,只能不理他。要是和他繼續掰扯下去,還不知道他那張破嘴能說出什麼話來呢。
坐在前面的麪包車司機心裡對楊小年幾乎佩服的要死,心說無怪這傢伙是大學畢業生,看人家那腦子是怎麼長的?一樣的話從他嘴裡面說出來怎麼就他奶奶的顯着這麼好聽呢?這拍馬屁果然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啊,我要是有他一半的本事,那還用給人當司機啊?
“是,我記住了,楊小年說話絕對算話,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主任你都是我最最敬愛的領導。這輩子我就跟着你混了……”楊小年的話音未落,李媛媛一轉頭,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給我閉嘴。”真是氣死人啦,不理他他還有這麼多的話說。
要不是雙手緊握着方向盤,估計前面的司機這個時候都已經把巴掌拍紅了。楊小年,你是哥。咱們不論年齡,達者爲師。小弟我對你的景仰之情那真的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
“楊小年,咱們吃點什麼啊,現在都兩點多啦,咱們直接吃完飯再回單位吧?”
“楊小年……”
叫了兩聲,沒有聽到楊小年的迴應,李媛媛還以爲他睡着了呢,回頭看了一下,沒想到楊小年正雙目炯炯的注視着自己呢。“楊小年,你幹什麼啊?我問你話你沒聽到嗎?”
楊小年什麼都沒說,只是舉起手來,指了指自己緊緊閉着的嘴巴。
“你……”李媛媛想起來了,剛纔自己讓他閉嘴呢。
“現在說話,咱們去哪裡吃飯?不然的話車子直接開到龍泉山莊,你請我……”李媛媛白了他一眼,氣呼呼的說道。她這個神態,居然像極了一個面對着調皮丈夫的小媳婦兒,那種神情說生氣也不是真生氣,反而更像是微微的撒嬌。
就連李媛媛自己都沒有感覺到,自己在面對着楊小年的時候,神態早就不知不覺的有了一種很微妙的變化。
可是,李媛媛的這種變化,楊小年卻注意到了,這回輪到他頭皮發麻了。心說我剛纔的表演是不是有點過了啊?怎麼就讓李媛媛把這麼一副神態都拿出來了呢?那邊一個阮鳳玲自己還沒想好怎麼搞定呢,那有一個石玉,居然在家大拍老媽的馬屁,那妞很明顯還沒死心,在玩什麼曲線救國的那一套。如果再摻乎進來一個李媛媛,那可真的叫亂套了。
想到這裡,楊小年趕緊開口,大聲的說道:“是,主任讓說話我就說話,咱們去吃雜醬麪好了,胡師傅,就在前面路邊停車。你也一起來,我請客……”
司機心說你小子可真夠大方的啊?主任給你個面子讓你請客,你一碗雜醬麪就把李大主任打發了?你也不怕她給你小鞋穿?
哪知道他剛有了一點這個想法,那邊李媛媛就說道:“嗯,那就吃雜醬麪,小胡,你在前面停車。這幾天吃的有點油膩,還真就想吃雜醬麪了。”
司機小胡心說我暈了,你是主任,他是小科員,你們到底誰聽誰的?可是,既然李主任已經說了,他也只好把車停在了雜醬麪攤子的旁邊。心說雜醬麪的面料也是過油的,要是真怕油膩,最好就要一碗水煮麪條算了。
“主任,你坐這裡,我去洗辣椒舂蒜……”楊小年很殷勤的搬了個馬紮讓李媛媛坐下,李媛媛就瞥了他一眼,低聲道:“你這態度可有點卑躬的味道啊,這還是楊小年嗎?實話實說,你又有什麼鬼主意?”
楊小年也嘿嘿一笑,低聲說道:“嘿嘿,主任您真的是火眼金睛,我肚子裡面想什麼都瞞不過你。其實這也算不上是卑躬屈膝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嘛,不就是給你搬個馬紮嗎?這算什麼呢?今後在你下面幹事,我保證一直都是這個認真踏實、努力奮進的態度……”
“幹什麼?你總算是明白過來了?表忠心也不用跟我表啊,你最好還是給陳……”她想說你最好還是去跟陳冰婧表決心去,可是話到嘴邊,又怕這麼說刺激到他,臨時又改成了:“……你最好還是跟陳書.記表去……”
哪知道,楊小年卻面不改色心不跳,一點都不臉紅的繼續剝蒜,就在李媛媛有點失去耐心,馬上就要發作的時候,他才又笑着問道:“去什麼地方?主任年紀輕輕就開府建牙獨當一面,將來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這個小滑頭……難道他真的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想到這裡,李媛媛就笑看着楊小年說道:“你不是很聰明嗎?去什麼地方你猜猜看,要是你能猜得出來,那纔算你有本事呢。”
楊小年嘿嘿一笑說道:“那還是算了,你既然這麼說了,我就算是把全區所有的單位都猜遍可能也猜不出來……”
“這麼容易就認輸了?這可不是你的個性。”李媛媛淡淡的一笑百媚俱生,讓楊小年心裡猛然一激靈,順口就問道:“我要是猜出來怎麼樣?猜不出來又怎麼樣?”
“你要是猜出來,我就用你幹事,你要是猜不出來,那就哪涼快哪呆着去……”李媛媛的話音未落,身後就傳來了司機小胡哎呀的一聲,她不滿地回頭瞥了一眼問道:“你幹什麼呢?”
楊小年卻趕緊轉身接過了他左手裡面端着的大碗,笑着說道:“胡哥,咱們又不急,一次端一個碗就行了,燙沒燙着?”
小胡司機把右手裡面端着的碗放在桌上,吹了吹手指又擡起了左腳看了看涼鞋裡面的腳面子,心說李主任都讓你幹事了,你當然不急,害得我不僅燙了手還燙到了腳,我這是激動個什麼勁兒呢?
多了個司機小胡,兩個人的話自然也就告一段落。楊小年最終也沒有猜到李媛媛和自己會被調到哪個單位去。但是,工作調動的事情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這不僅僅是因爲陳愛忠親自點名讓自己去了一趟區政府,李媛媛那番話也算從側面做了證明。
下午五點半,楊小年又接到了陳冰婧的留言:“現在出門,我這就過去。”在阮鳳玲略帶幽怨的眼神中,楊小年興高采烈地出門,沒過幾分鐘,就看到陳冰婧開着桑塔納轎車過來,車子還沒有停穩,陳冰婧就伸出頭來笑着說道:“上車,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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