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葉琛是爲了復仇,還是爲了泄憤,總而言之,真是應驗了那句老話‘冤冤相報何時了’!
既然白澤不知道,那我還是不要多說話了,免得影響到白澤,想白澤知道了真相,一定是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更況且,我還不確定,葉琛說的是不是實話,這點還有待考證!
“白澤……你是已經下定決心,要殺了全致南嗎?”我始終還是對於這件事,耿耿於懷,不斷的追問白澤的想法。
“沒錯……”白澤用力的點點頭。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看時機吧……”白澤若有所思的看向一旁,不知在思慮着什麼。
“你不要衝動,想好了再做決定,畢竟全致南也幫助過我們很多,我不想……恩將仇報……你再多想想吧……”我知道自己多說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白澤某些時候,和葉弘城還是蠻像的,不是那種,會聽人勸的人。
只是葉弘城完全是不聽勸,白澤還能好一些。至少白澤不如葉弘城那般性情暴戾,白澤大多的時候,還是很仁慈善良。可只要涉及到,會威脅到他的家人,更或者這種,關乎家人生死攸關的大事,白澤從來都不會讓步。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就不用跟着費心了,我不想你跟着操心上火……”白澤自責的垂下頭,覺得給予不了,那曾經要給我的安穩生活,我們還一直在險境之中,面對各種的威脅,似乎永遠沒有盡頭一般。
“其實,你也不用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抗……這點你跟弘城還真是一樣,都喜歡所有的事情,自己一個人面對,自己一個人去想辦法解決……”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輕的抱了抱白澤的肩膀,安慰道:“算了……就像你說的,我們是一家人,永遠都是……”
我和白澤,又簡單的聊了幾句,他便離開了。
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穩,心裡有事,就是睡不好。
我可清楚的記得,葉琛跟我說過,要我把鬼印交給他,如果我不把鬼印給他,他就會把我孩子還沒有死的事情,告訴驅鬼術士一族。
而當時呂娜的突然到來,打斷了葉琛,也算是間接幫我擺脫了葉琛的威脅。
不過話又說回來,葉琛要鬼印到底是要做什麼?這個鬼印,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我呢?我應該怎麼辦?真的要把戒指給葉琛?
他得到鬼印之後,會怎麼樣?如今有呂娜的控制,葉琛暫時還做不了什麼,他也被困在了小教堂的閣樓裡!
我也沒說,不把鬼印給他,那麼估計葉琛,暫時或許應該還不會告訴呂娜,我孩子沒有死的事情。
就這樣,朦朦朧朧的,一點點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聽得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響,傳入我的耳朵當中。睜開雙眼,迷迷糊糊的看向牀對面的窗戶。
窗外的天,灰濛濛的一片,窗戶外連成片的雨水,順着落下,一顆顆比黃豆還要大的冰雹,砸在窗戶上,‘噼啪’作響。
慢悠悠的從牀上爬起來,隱約之中,透過窗戶,發現外面有一道幽藍的淡薄的光芒,一掃而過。窗外大雨瓢潑,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可這一道光的閃過,讓我的心,都跟着‘忽悠’一下!
等等!那是什麼?
我緊忙下牀,連鞋都來不及穿,急忙趕到窗戶前,順着窗戶望了出去。
雨水如柱,從高高的天際而下。如今過了幾個月,都已然是夏天了,窗外的綠植,被風雨打得,不停的擺動,並沒有剛纔看到的幽藍之光!
奇怪,是我看錯了嗎?不能啊!我明明看到有光啊!難道是我眼花了嗎?
細細的回憶起來,我好像不只一次見過這種幽藍的光芒!最開始的時候,我好像是在夢裡見過,後來在葉弘城的眼中,也見過這樣的光芒!如今又在窗外看到!這個光絕對是有什麼問題!
想當初,我還跟白澤說起過,只是當時的麻煩事太多,白澤最後也沒查出什麼,後來再也沒見到那種光,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可這反反覆覆的,又再度出現,到底意味着什麼?
我緩緩的拉開窗戶,露出一條縫隙,想要再仔細的看看。
打開窗戶,雨水被風吹得潲了進來,我也顧不得雨水打在我的臉上,順着窗戶向下看去,又看了看窗戶左右,仍舊什麼都沒有發現。
算了,可能是那光走了,只是我很好奇,爲什麼那個光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是故意讓我看見的嗎?
畢竟外面的雨不小,我收回身子,伸手又將窗戶關上。我這剛轉回身,本打算回到牀邊,身後赫然傳來一陣‘噹噹噹’的聲響。
嚇得我渾身一激靈,猛地回過頭來,窗外站着一個人!
這可把我嚇得不輕,我驚呼一聲,下一秒再定睛一看,那人還打着一把黑色的雨傘!吐着舌頭,拌着鬼臉!
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韓莊!
只見韓莊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手中撐着一把黑色的雨傘,站在窗戶前,不停的對我又是做鬼臉,又是衝我招手。
本來我就對韓莊沒有什麼太好的印象,他又這麼突然出現,把我嚇了一跳,更是讓我心裡來氣。
既然是認識的人,我長舒了一口氣,一手撫在胸前,無奈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回到窗前,直接將窗戶打開,不情願的埋怨起來:“你幹什麼呢?”
“我正好路過這兒,就順勢過來看看!原來你住在這間屋子裡頭啊!”韓莊說着,順着我打開的窗戶,朝裡面張望來去。
“路過?”我厭惡的輕嗤一聲,想這座府邸附近,既沒有其他的人家,更不是什麼旅遊風景區,平日裡,根本就不會有人走錯來這裡,韓莊卻說自己是路過?路哪門子的過?
“你要是來找白澤的話,直接進來吧,我帶你去找他……”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韓莊神秘兮兮的朝我擠眉弄眼的,連連擺手,示意我靠近一點。
我可不願離他太近,反而往後躲了一步:“你幹嘛?”
“其實……我是來找你的!”韓莊一手搭在窗邊,伸長了脖子進來,故意拉低了聲音,更是讓我覺得古怪。
“找我?找我幹嘛?”我這麼說着,注意到韓莊搭在窗邊的手上,帶着一雙黑色的皮手套!真是怪人做怪事!現在是夏天,韓莊好生生的戴皮手套幹嘛?太冷了嗎?
“藍妹妹,其實我挺有才華的,我剛剛新做了首詩,想說給你聽聽!”
韓莊一本正經,無比誠懇的話一出口,我差點兒沒趴地上。這貨腦子是有病吧!那麼神秘的樣子,搞得我以爲他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結果倒好,給我來了一句,說他有才華?還做詩?大雨天的,穿成這樣跑過來,就是爲了告訴我他做了首詩?誰要聽啊!
“不用了,我對詩不……”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韓莊根本就不給我機會,自顧自,搖頭晃腦的娓娓道來。
“受想行識身,人爲涼傷不,所焚弒者由,控今數河己!”韓莊那自豪勁兒,我差點兒一口老血噴他臉上。
這算啥?詩?連首打油詩都算不上吧!是不是腦子秀逗了?還是雨太大,雨水流進他腦子裡了?神經病啊你!
我不可思議目瞪口呆的看着韓莊,下巴都快拖拉到地上了!一時間啞口無言,連說什麼都忘記了!
“哈!我就知道,藍妹妹果然被我才華所震驚!喔哈哈!”韓莊一手插着腰,哈哈大笑起來。
我連句話都沒說,擡手就將窗戶關上,真心一點兒都不想理這個神經病一下了!
“喂!怎麼還把窗戶關上了?崇拜我就直說好了!不用害羞嘛!”韓莊仍舊不依不饒,在窗戶外面,是又叫又跳。
實在是不想看到他了,我索性以最快的速度,立刻將窗簾拉上,防止再看到這個忘吃藥的神經病患者!
誰說他是預言高手,我看就是精神病院沒看住他,讓他給跑出來了!反正我是不想再看到他!
一回身,赫然聽到,韓莊在窗戶外的叫喊聲:“時間不多了!多看看新聞!”
這神經病又說什麼呢?時間不多了?還讓我看新聞?
我莫名其妙的回過頭,看向窗簾,猛地發現,窗簾外,一道幽藍色的光芒閃過。
緊忙一把拉開窗簾,結果……什麼都沒有了!啊嘞?剛纔韓莊不還在嗎?怎麼轉眼就沒人了?還有剛纔的藍光,這已經是我這一會兒的功夫,第二次看到了!
等等!韓莊出現之前,我就看到過一次,雖然只有零點幾秒的功夫,可我確實看到了藍色的光閃過。而就在剛剛,那一瞬間的功夫,窗簾外面,也的確有藍色的光閃過。可緊接着,韓莊就不見了!
怎麼回事?一切都是我的幻覺?或者說,剛纔我看到的……不是韓莊?而是那個藍光,讓我產生的幻覺?不可能吧!我確定我看到的是韓莊沒錯啊!或許,是我關上了窗簾,韓莊看不見我,所以他正打算從正門進來,所以窗前我纔沒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