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白澤!是白澤!他回來了!太好了!
“我弟弟在哪兒?”白澤穿着很正式,一身深灰色的西裝,突顯得一頭微卷的白髮越發瀟灑,絕美俊朗的面龐,依舊如往日那般,美如冠玉,卻因心頭無比之大的憤怒火氣,所掩蓋,咆哮質問。
全致南眼見白澤的突然出現,氣勢洶洶的模樣,急忙解釋:“我的人正在外面找他!”
白澤的暴怒,不比尋常的溫柔好說話,我也是第一次,眼見白澤目露兇光。
全致南身旁的幾人,見來者如此兇悍,擔心白澤會對全致南動手,紛紛一步上前,擋住白澤的去路。
白澤本就在氣頭上,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得來的消息,得知葉弘城被抓。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弟弟,怎麼能不暴怒。
再加上眼前的這幾個不識趣的,還敢攔住他的去路,更是火上澆油。
白澤的速度極快,大手一揮,一把掐住攔住他去路的陰魂,將其狠狠的甩了出去。其他幾個陰魂,眼見同伴被攻擊,邁步衝了上去。
他們哪裡是白澤的對手,第二個瞬間被白澤一記重拳,擊倒在地。
白澤大打出手,勢必要將這些不識相的全都暴打一頓。
“白澤!”我大叫一聲,制止白澤的行爲。現在可不是發火的時候,即使白澤再生氣,他也不能拿這些無辜的陰魂撒氣!葉弘城被抓,是我一手造成的!跟他們沒有關係!
白澤聽到我的聲音,急忙望向二層這裡,發現我急迫不已的神情。這才漸漸收起自己的火氣,白澤深知,在我面前動手,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白澤強壓着心頭的怒火,立即停止了攻勢,其他的陰魂,也紛紛後退,不敢再上前招惹他。
“葉弘城又莫名其妙的發脾氣了,還扭斷了我的脖子。他試圖獨自一人與所有的驅鬼術士較量,所以他被控制住了。”全致南並沒有說出是因爲我捅了葉弘城一刀的事實,不知是他不想說,還是不願將這一事實告訴白澤:“我不知道他在哪,也不知道怎麼找到他……”
白澤冰冷的環視一圈,惡狠狠的低吼咆哮:“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要幫我找到他!”
全致南默不吭聲,白澤的暴躁有理有據,他有權利生氣,只是不該將火氣撒向這些陰魂。
“他們要是敢殺了我弟弟……我要把他們都殺光!”白澤冰冷的眼眸,閃爍着兇光。
同時讓我好像明白了一些,白澤和葉弘城,即使是對立的,在這種危機時刻,白澤也會爲葉弘城挺身而出!這種兄弟情義,時隔千年,仍舊沒有變化!
我很激動,也很高興能見到白澤!他能出現,一定是他成功躲過了雷劫,不然他不會回來!
但是……白澤這麼重視葉弘城,對於葉弘城被抓走,生死未卜,這件事是我一手造成,白澤要是知道了真相,會怎麼樣?雖然不清楚他知道了多少,但我還是主動坦白的要好。
我轉過身,朝房間的方向走去,一邊琢磨着,怎麼把這些話都說出口,要是白澤生氣,我應該怎麼應對,或者說,想好該怎麼解釋最爲妥當。
“可源……”
我剛走沒多遠,白澤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站立在原地,猶豫是該轉身,還是該等待白澤過來。
“你沒事吧。”白澤大步朝我走了過來,溫柔的安撫着我:“我聽說天道主義的人來此,還前來圍攻了這裡……我擔心你……”
“我……我沒事……”我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開口,一邊跟隨着白澤的腳步,慢慢朝我的房間而去。
“你沒事就好!”白澤仔細的打量着我,欣慰的笑容,暖人心扉。
“對了,你……躲開雷劫了……沒……”
我的話還沒說完,白澤卻微微的搖了搖頭:“還沒……沒人清楚雷劫會何時出現,但我不能得知你和葉弘城置身險境卻不予理睬,所以我必須回來,保護好你!也要想辦法,救下弘城……”
“我覺得……我必須得跟你坦白一些事……”我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不經意的緊張,使得我手心都是汗。
白澤疑惑的看着我,見我這般神情,不難猜到,我下面要說的話,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其實……葉弘城被抓……是因爲我……我捅了他一刀……”我閃躲的眼神,根本就不敢看白澤,害怕看見白澤的責怪,更害怕看見白澤對我的失望。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那麼做?什麼刀?”白澤不解的問道,語氣溫和,聽不出有責怪的口氣。
“白澤……你要相信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我站住腳步,難以啓齒:“林清復活了……”
“什麼?林清復活了?”白澤詫異的看着我。
“沒錯,不僅她復活了,在這之前,還有一個人,也復活了,叫鄭濮森!”
白澤聽到鄭濮森的名字,並不陌生,他認識這個人,也清楚他到底是何人。
回到房間當中,我不敢隱瞞,將白澤離開後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統統告訴了他。
不過我也很奇怪,白澤明明離開了,是誰告訴他這裡發生的事情?
“白澤,你離開的時候,告訴我你去你師父那裡,這段時間雷劫將至,準備躲避雷劫!你又怎麼知道葉弘城出了事?”我疑惑不解的問道。
“可源,不怕告訴你,實話跟你說。收穫祭祀那一日,我幫助幽若連接鬼界,完成長老的傳承儀式,當時我隱約感知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悄然流竄,可我當時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問題。我畢竟不是葉弘城,連接鬼界對我來說,大傷元氣,再加之雷劫的緣故,我唯有選擇不告而別,必須儘快離開,回到我師父那裡。”
白澤說着,從西服裡懷中,掏出一枚黑中透亮的墨玉玉佩,這塊玉佩很古樸,在我的記憶中,好似在哪兒見過。隨即我突然想起來,在白澤被葉弘城打傷的那段時間裡,我曾無意間闖入白澤的回憶當中,記憶裡,這塊玉佩正是前世白澤所佩戴過的玉佩。
玉佩上有一道很明顯的裂痕,其裂痕處的縫隙內,還有深色的液體乾涸後,所留下的痕跡。
“早在幾百年前,我修煉成功,恢復了前世所有的記憶,便第一時間去找尋葉弘城,同時也找到了這塊玉佩。我擔心葉弘城作惡多端,早晚會有報應,所以暗中偷偷用這塊玉佩,和葉弘城連通,一旦葉弘城遭遇不測,這塊玉佩便會受損,如果他死了……玉佩便會斷裂……”
白澤將玉佩遞到我的面前,我緩緩的接到手中,眼見玉佩上的裂痕,不知是好還是壞,不過就白澤所言,玉佩還沒有斷開,那間接的證明,葉弘城現在還沒有死!所以白澤現在纔會這麼急着,想要找到葉弘城!
“你剛纔說連接鬼界之時,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那到底是什麼?”我輕輕捧着玉佩,生怕摔到它,小心翼翼的將玉佩還給白澤。
“畢竟連接鬼界這種事情,是違背自然秩序的。如果失敗,一旦放出什麼東西,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我當時集中注意力,專注於將榮城驅鬼術士的先祖,與幽若連通,雖然期間有其他的力量想衝出來,都被我制止阻攔。”
白澤從我的手中接過玉佩,又裝回到裡懷的口袋中,繼續道:“因爲連接的是榮城驅鬼術士的先祖,所以那股流竄的力量,和榮城驅鬼術士之魂的相同,我並沒有發覺到太多的異樣。”
“那就是說……那幾個孩子沒有復活,收穫祭祀的力量,是被榮城驅鬼術士的先祖竊取了?”我按照自己的猜想,質疑的道:“那鄭濮森爲什麼會復活?他不是天道主義的始祖麼?”
“有一句老話,你應該聽說過,就是落葉歸根!上千年來,人們遵循於這個不成文的法則。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種,人死後對於家鄉的思念。可對於驅鬼術士卻不同,每個驅鬼術士,都有自己的能力,死後如果不能葬回其力量的發源地,自身的力量,會融歸大地,力量也無法傳承。”白澤。
“傳承?我不明白……”
“這麼跟你說吧,榮城的驅鬼術士死後,要葬回到榮城,如果不能葬回這裡,自身的能力就會融歸大地,力量無法得到傳承,對於後世的子孫,有很大的影響。如果外來的驅鬼術士,死在榮城,葬在了這裡,只要有儀式,其能力也會歸到榮城的先祖當中。能力的傳承,會使得榮城的驅鬼術士,更爲強大,這也就是全致南爲什麼多年來,一直抓捕驅鬼術士來榮城,並在榮城殺了他們,將他們葬在這裡。”
“那不對啊!按照你說的,葬在榮城,榮城先祖傳承下來的力量會越來越強大,全致南不是給自己的敵人壯大勢力了嗎?”我搞不懂這其中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