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其他的都沒事,唯獨那座廟的照片曝光過度,我的技術有這麼差嗎?”童爸爸正戴着手套曬照片。
“既然這麼介意,下個月再去看看吧。”童麻麻在一邊倒着茶水。
“問題是不見得還能找到……”原來童爸爸發現它是一個意外,當時在深山裡迷路了,它就這麼突如其來的出現在童爸爸眼前。看不出是什麼年代建成的,也看不出廢棄了多久,構造和石雕都從來沒見過,非常精巧。因爲怕天黑了下不了山,童爸爸只慌忙拍了幾張照片。到了山下打聽,連最老的大爺都沒聽說過這座廟,更別說帶路了。
“可這不是很奇怪麼?縣誌上都沒有記載。是什麼人修建又供奉着什麼呢?”
“不知道,我很後悔當時沒進去看看,只是在外面摸了摸。”童爸爸邊喝着茶,邊仔細看着那張照片。
陽光射在廟宇的幾處白牆壁上,閃閃地耀眼,彷彿是流動的水珠。
這古老的寺廟在朦朧的籠罩下,像一幅飄在浮雲上面的剪影一般,顯得分外沉寂肅穆。
“每次觸摸到那些老朽的木石瓦塊,就像在和建造他們的陌生靈魂對話。一磚一瓦,摸索,領悟,還原……我一直在享受這個過程,可現在不得不懷疑……這雙手……帶來的到底是復生還是災難呢?還是讓它自生自滅吧。”
(表以爲這是廢話……這是以後童筱千的能力大揭密做鋪墊&)
“不來的是膽小鬼!哈哈!”不知道哪裡來和語川同歲的小鬼,來挑釁語川。
“你等着,不去的是烏龜。”
“你真的要去啊。”自從上一次野營之後,童筱千就確定了語川表面看起來是個女漢子,其實是一個軟妹。
“去,當然要去!我纔不要當烏龜呢!”
“可是我聽大人他們說那裡水下有妖怪,專門抓小孩子。”童筱千的思想……
“別傻了,那都是大人騙小孩子的。他們就是不想讓我們去河裡洗澡。是朋友就一起去!”
“那我去陪你吧……”雖然自己不會游泳,但是……感腳自己不去的話,語川的軟妹形象就出來了……
“反正啊,現在也只有暗礁附近可以玩了。”
“哎?爲什麼?”
“沙子啊,你沒見河裡那麼多挖沙船?河牀都被挖空了。河灘也沒了,真不知道沙子有什麼好!大人那麼喜歡挖它!”
童筱千記得以前小時候童媽媽和她說過,我們的行爲會對環境造成影響,如果太粗暴,大地和天空就會受傷,很難恢復。這就是失去平衡。而判斷標準正在於“需求”還是“貪婪”。比如說人們肚子餓了就會捕魚吃,抓一條填肚子是需求,把河裡的魚抓的一條不剩就是貪婪。現在麒麟鎮的人們不就是這樣嗎……
“喂!只會狗刨的笨蛋們!”剛到那裡,語川就開始報復。
“什麼!旱鴨子也敢說這種話。”
“你給我等着!”語川開始放狠話,跑到一塊礁石上。
“等等,你沒帶泳衣吧。”童筱千跟了上來。
“穿什麼泳衣嘛,真麻煩,直接上就好了。”
“那……怎麼遊啊?”
“就這麼遊啦!”
只見此時語川就開始脫鞋子,縱身一跳,就跳進了河裡。
“小千下來嘛,我接着你。”
“算了,我……我還是幫你們看包吧,”沒想到語川一看到河就變成了女漢子,可是人家童筱千可是有恐高症,那麼跳下去不會死嗎
……
“小語不賴嘛,看來城裡人都是老鼠膽嘛。”
“小千真的不下來嗎?你在那裡可是會變把子的哦。”什麼……靶子?
“排——山——倒——海!哈哈,再來!神龍擺尾!接下來,華麗大招……”幾個破小孩往童筱千身上潑水,眼看就要使出最厲害那一招,童筱千隻好跳了下去。
“轟!”激起了一個大水花,來了一個大反擊。
“小千好棒!來一決勝負!”
“看招,乾坤大挪移!”
“哈哈!哈哈!”大家都玩了起來,潑過來潑過去,好不熱鬧,童筱千實在玩不過,就趴在一個礁石上休息。
河面下的游魚和細石竟可以看到它們的每一個細節:魚兒的鱗片閃閃發亮,而石子的紋理精緻而秀氣。河面有若流動的玻璃,毫無瑕疵,乾淨而透澈,讓人的心情也清澈了起來。
這時,脖子上的玉珠卻在水底飄了起來,發出微弱的光。童筱千用手把水底的玉珠撈了起來,.只是輕輕地一瞥,卻看到……
“嘩啦。”正在嬉鬧的語川聽到聲音轉過頭去看,童筱千的頭髮都粘在了臉上,埋頭走向河岸。
“小千?怎麼了?嗆着了?”語川看到童筱千並未回答,連忙追了上去。
“小千!等等!你去哪兒?”語川上前抓住了童筱千。
“回家……”聲音異常地冷淡……
“等等!你說了要陪我的!哎?”語川十分震驚,她……她怎麼了?爲什麼要哭呢……語川在原地怔了起來……
童筱千跑着,溼答答的裙子黏在身上,忘記了穿鞋子,奔跑着,留下了一串串腳印和一滴滴淚珠或是水珠……
終於到家了……童筱千看到了正躺在牀上看書的亦尋,連忙撲了上去,投進亦尋的懷抱裡。
“童筱千?怎麼了?童筱千?發生什麼事了?”亦尋擡起童筱千的臉蛋,卻發現了自己懷裡的女孩都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童筱千,看着我。”
“亦尋……”
“筱千,告訴我怎麼了?”看到童筱千突然哭了,有點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不怕。”亦尋像哄小孩一樣哄着童筱千,輕輕拍着童筱千的背。
“暗礁!小語他們還在暗礁……救救他們!亦尋快救救他們。”在溫柔鄉里面沒冷靜多久的童筱千又哭了起來。
“別怕別怕,我馬上過去。在這裡等我回來。”亦尋連忙跑了出去,童筱千蹲在門口等着亦尋的消息。
可是還是晚了……
滴——滴——
“喂,你聽,出什麼事了?什麼聲音?”
“你沒聽說?林老闆家的阿川和張屠戶家的剛子他們又跑去暗礁玩,被發現的時候氣兒都沒了。那幾個孩子也太皮了,這幾年下河游泳淹壞過多少人了?還去。”
“可不是嗎?唉,造孽喲。”童筱千聽到兩位路過的大嬸說的這一番話,呆呆的走着,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路過一個荷塘時,卻發現琥珀正在釣魚。走了過去,坐在了旁邊。癡癡地說“我說過的……我已開始就說過不要去的,可是……可是當時真的很害怕……怕到什麼都不知道了,我爲什麼……我……”說着說着,眼淚竟然又掉了下來。
“這沒有什麼不對,恐懼是神賜的禮物,想想他告訴了你什麼?”
“什,什麼?”
“逃生啊。有結果的事情就會有起因。人嘛……總是很難想
到過度索取會帶來怎樣的後果。而實際上佔有越多,能見的卻越少。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呢?你眼中的世界……大概是它最純粹的模樣吧?”
看着琥珀笑眯眯的樣子,自己……好像懂了很多呢……
“來,做個交易吧。”只見琥珀從筐中拿出僅有的一條魚,輕輕的放入了水中……
“醒了醒了!快叫家長!”
“沒事了,孩子都沒事了。”一邊的大嬸安慰着語川的媽媽。
“這幫兔崽子真命大,聽說是被捲進水底的坑了。”旁邊的張爸爸叉着腰說着。
“我早說過這麼挖下去會出事!爲這倆臭錢咱孩子的命都差點賠進去!挖得河底都是漩渦,咱們防不住啊!我明天就去找鎮長!叫那些挖沙船通通滾出去!”
“我也去!”“還有我!”大家都應聲喝着“聽見了嗎?”
“嗯。”童筱千看着躺在病牀上的語川,很高興地笑着。
“真好。我啊……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見自己是一條魚,在冰涼清澈的水裡和同伴一起游來游去。水面閃閃發光,好漂亮……遙遠得好像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卻很開心……真是……不想醒來呢。”
“如果真那樣,我會傷心一輩子的,還好你醒來了……”兩個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似乎永遠都不分開……
“無論是什麼樣的人,上天都必然賜予他一項出類拔萃的才能。可是,很多情況下,人們也許終其一生都未能發現自己的這項才能,而選擇了別的職業。像愛因斯坦或畢加索這樣的人物,則是正好發揮了自己的才能……”
當童筱千還是個小學生的時候,童筱千感腳自己從這番話中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童筱千已經記不清是誰告訴自己這番話的了,可能是她爸爸,也可能是到她家裡玩的爸爸的朋友,或者是她的伯伯。總之,童筱千從第二天就開始着手尋找自己的才能所在,興之所至,童筱千嘗試了好多方面。
古典芭蕾,繪畫,單槓,英文打字,訓犬,服裝設計,變魔術,練習騎馬以求成爲賽馬騎手……這裡面卻不包括彈鋼琴,實際上童筱千從五歲起就開始學鋼琴,可彈得實在是太不像樣了。
老師曾經說:“一萬個人之中會有一個像你這樣的,所以你也不必太當心。”毫無疑問,童筱千缺乏彈鋼琴的才華,這一點童筱千自己也心知肚明。此外,童筱千還嘗試了好多事,比如去學校演奏手風琴,練習自行車雜技,跳踢踏舞,演出歌劇,吹口琴,跳水等。
說到跳水,童筱千最高曾經從五米臺跳下去。不過童筱千沒有跟老師專門學過跳水。童筱千清楚記得在游泳池跳水時,游泳池旁邊的人見了說:“曾經有人用你這種姿勢跳下去,結果跌死了!”於是,童筱千放棄了跳水。
另外,童筱千還嘗試過去紅薯餅店工作,曾經在蛋糕店把手藝練得很棒,做的蛋糕都可以外賣,可是在試吃的時候,不知不覺就吃光了……
在童筱千所有的嘗試中,我不曾在任何一件事上顯露出一星半點的才華。即使如此,童筱千還是相信“我一定會有一項才能!”於是接連不斷的挑戰下去。
但是,在期間,童筱千突然發現了一個令人傷心的事實,那就是,自己非但沒有什麼才能,而且簡直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馬大哈。
經過這幾次的意外,童筱千都歸咎於是亦尋的玉珠在搞鬼,其實,那是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才能……
但就是不知道這獨一無二的才能是福是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