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坨雖然有時做事容易衝動,但還是懂得見風使舵,見事情已被紫騰暫且壓下,倒也知道自尋臺階,就這樣跟着紫騰回到了紫家。
當紫家的那些僕人侍女看到鼻青臉腫的胖坨時,都忍不住躲到一旁捂嘴偷笑,估計自家這少爺和那位胖爺又在外面惹什麼禍了。
不過,這種情況屢見不鮮,對他們來說倒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笑過之後便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對胖坨這位從小玩到大的兄弟,紫騰還是非常信任的,幫他略微處理了一下傷口,順便也將自己恢復修爲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什麼?這才幾天,你就……”
當聽說紫騰的修爲已經恢復到凝魂期三星巔峰,胖坨震驚得叫了起來,眼睛瞪得如銅鈴,看着紫騰就像看怪物一樣。
“死胖子,你小點聲。”
見胖坨嚷嚷出聲,紫騰趕緊捂住胖坨的嘴急聲道,卻是有些後悔將自己恢復修爲的事這麼早就告訴他了。
“嗚嗚嗚……”
胖坨的臉上本就有傷,這時被紫騰的手按着,一時疼得齜牙咧嘴,掙扎了半天,纔將紫騰的手挪開,一臉不滿地道:“我靠,你還是不是兄弟,既然你的修爲都恢復了,怎麼不幫我揍死凌原那小子,把我拽回來幹什麼?”
在以往,胖坨有什麼事,紫騰都會出手幫他,也就是因此,才讓紫騰得罪了不少大家族的子弟。
胖坨本以爲這一次紫騰是因爲修爲的事,沒法幫自己報仇了,可是知道紫騰已恢復了修爲,卻依然將自己拽了回來,當然會有些不滿。
“笨蛋,揍他容易,那豈不壞了我的事?”
紫騰罵了一聲道:“那紫言平時可是膽小的很,我怎麼收拾都沒問題,就算他已經知道了些什麼,也不敢將我的事說出去,畢竟我是紫家的少家主,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可凌原不同,雖然說他的修爲不知道是用多少藥物催起來的,但怎麼說也是凝魂期四星,如果我當時就跟他對上了的話,我恢復修爲的事肯定就要暴露了。”
“暴露了又怎麼樣,他們早晚不也會知道,有什麼擔心的?”胖坨不解地道。
“唉!”
見胖坨仍然沒聽明白自己的意思,紫騰搖了搖頭嘆道:“想必你也知道我與家族長老打賭的事吧?”
胖坨可是紫家的常客,而且紫、雲兩家關係極好,所以對紫騰與家族長老打賭的事還是知道一些的,見紫騰提起這件事,也跟着點了點頭。
“嗯。”
紫騰也點了點頭道:“距家族排位賽已不足一個月了,在這段時間讓他們知道我的修爲已經恢復,還不一定又起什麼妖蛾子呢。”
說完又道:“你想想,就算他們爲了家族的利益,不對我暗中使絆,可我一個魂基盡毀的人,這麼快就恢復了修爲,他們還不把這事查個底朝天,那我還不煩死,哪有功夫再安心修煉?”
“這件事不到家族內測的時候,還不能讓他們知道,而內測之後,就是他們履行賭約之時,我也就坐實了少家主的位置,他們再來煩我,我同意,我父親也不會同意的。”
“啊,是啊……”
胖坨聽到這裡,也有些理解紫騰的難處了,但還是有些委屈地道:“可,可是,我們這次就這麼忍了?你看看我,都成什麼樣了?”
胖坨說完,又把自己那肥膩的大臉蛋子挺了起來,腫得活像一個胖頭魚,那神情,就像被十幾個大漢那啥過的小媳婦,看得紫騰一陣惡寒。
“行了,急什麼,我又沒說不幫你報仇。”
對於胖坨,紫騰也是有些無奈,誰讓他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呢。
“啊?怎麼報?春花能回來嗎?”
胖坨一聽,馬上就來了精神,裂着大嘴問道。
“滾。”
一聽胖坨提到春花,紫騰心裡這個氣呀,上去就給了胖坨一記響頭,暗恨自己怎麼認識這麼個玩意兒,還真是交友不慎。
“啊,老大老大,我錯了錯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胖坨被打得渾身一震,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拽住紫騰的衣服央求道:“老大呀,我這次的委屈可大了,心境都受到了影響,你要是不管我,我都沒心情修煉了,沒心情修煉,修爲就得升不了,修爲提升不了,以後出去就要受欺負,受了欺負,我倒沒什麼,可誰都知道我是你兄弟,那不是丟你的人嘛?”
胖坨說到這裡,已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也不知他是裝的還是真的,反正就是個傷心。
“行了行了,別裝了。”
紫騰明知道胖坨是在那演呢,但氣也消了一半,一腳便將胖坨踹了起來,道:“我已經有了一個更好的辦法,你絕對意想不到,不過還缺兩個人手。”
“人手?”胖坨不解地道。
“嗯!”
紫騰似有深意地點了點頭,道:“你就別閒着了,你的事,自己也得出出力,不過另一個人嘛……”
“騰弟。”
“少爺。”
正在紫騰爲難之即,院門處卻傳來兩個驚喜的聲音,讓紫騰的眼睛不由一亮,轉頭一看,就見紫寧兒和一個比自己高出一頭的壯碩少年走了進來。
“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紫騰暗道一聲,便迎了上去,他所想的辦法,只有自己信得過的人才能做,不料剛想到一個人,他就來了,就是跟在紫寧兒身後的大壯。
大壯是管家徐虎的兒子,從小也是與紫騰一同長大,跟胖坨關係也非常要好,兩人都是紫騰的鐵桿,以往三人總是混在一處的。
只不過,因爲大壯修煉資質不算太好,雖然勤奮,卻也只有凝魂期二星的修爲。
今日大壯陪同紫寧兒外出,此時纔回來,一聽那些僕人談論着紫騰回來了,便匆匆趕了過來。
紫騰一出去就是二十多天,當然少不了紫寧兒的一陣噓寒問暖。
而大壯卻是顯得更加激動,前些日子,紫騰一直在專心修復魂基,他和胖坨兩人都沒敢來打擾,直到今天才見面。
“你,你們太過份了,我纔是傷者好不好!”
見紫騰三人只顧着說話,卻把自己當成了空氣,胖坨一臉苦悶地道。
紫寧兒和大壯竟顧着高興了,這時才注意到一旁的胖坨,一見胖坨的大臉居然腫成了一個真正的豬頭,同時愣了一下,紫寧兒更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唉喲,胖坨少爺,你這是怎麼了?”大壯奇怪地問道。
“哼,你小子還知道回來,我讓人給打了。”胖坨一臉埋怨地道。
“啥?讓人打了?是誰?我去幫你揍他。”大壯義憤填膺地道。
“啊?真的?”
胖坨一聽心裡一喜,隨而又氣憤地道:“就,就是那凌家的凌原。”
“啊,啊?”
一聽是那凌原,大壯也是一陣泄氣,弱弱地道:“那,那還是找少爺吧。”說完,便向紫騰的身後躲了躲,看得胖坨直想衝上去揍他一頓。
紫騰見此只是搖頭輕笑,隨後便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聽得紫寧兒和大壯兩人直呼胖坨活該。
“呵呵。”
幾人罵歸罵,但胖坨的事還真不能不管,紫騰說完又笑了笑,道:“寧兒姐,大壯,這件事還非得你們幫忙不可……”
…………
五日後。
魂武院後牆外十里處的一個山洞中,紫騰早已藏在洞頸之處的一個夾縫當中。
“寧兒姐在魂武院還真不是蓋的,凌原的行蹤居然能掌握得這樣清楚。”紫騰不停地搖頭感嘆道。
紫騰早就在無意中發現了凌原的一個怪癖,是一種狂想加自虐的癖好,而且抒發他那癖好的地點,就是這個山洞中。
以紫騰以前的修爲實力,自是不用去管那種閒事,可如今卻正好利用起來給胖坨報仇,讓凌原這種癖好公之於衆。
只是,要想讓大家都能看到一出好戲,就必須要準確掌握凌原的行蹤。
所以,紫騰便請紫寧兒負責監視,凌原什麼時候有異常行爲、什麼時候突然不見等等,都要掌握得細無俱細。
而紫寧兒在魂武院與林若雪齊名,無論是修煉資質還是容貌,都是碾壓羣芳,那號召力自不用說,想得到點消息還不容易?
與此同時,紫騰還安排大壯在這山洞的附近蹲守了四天,就是要摸清凌原來此的規律。
紫騰算計着,今日,又是凌原來這裡“盡情抒發情感”的時候了。
果然,不大一會就見一個人影偷偷摸摸地跑來,在洞外四下張望了一會兒,便鑽入洞中。
隨後,便聽到一陣“刷刷刷”外加“刺啦刺啦”的扯布和換衣的聲音。
再過一會,又聽到一種哼哼唧唧的怪異聲音,同時伴隨着一陣沙啞的曲調。
“還哼起了小曲兒?”
紫騰好奇之下,偷偷步入洞口,向內一看,簡直不堪入目,當時就被震愣在當場。
就見那凌原早已換上了一身女子的宮裝,臉上塗抹的鮮豔無比,就如那青樓裡的鶯鶯燕燕,不過那身材樣貌卻是怪到極致,讓人實在不願多看一眼。
不但如此,他還在那裡一面哼着難聽的小調,一面搔首弄姿地舞了起來,一雙大手在自己的身上……然後……
驚豔,怪異,噁心,想不到。
紫騰看得觸目驚心,半天才反應過來,不住地搖頭感嘆,即使早有思想準備,也不禁被這種毀三觀的場景刺激得汗毛直立,都已經快要懷疑人生了。
知道凌原這時正處於極度的癲狂之中,紫騰快步上前順手就將凌原換下的衣物抄了起來,轉頭便跑。
出了洞口,紫騰拍了拍胸脯,回想起看到的情景,胃裡一陣作嘔。
紫騰來回看了看,估計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便將凌原的衣物掛在洞外,自己卻躲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準備看熱鬧。
原來,在前往山洞的兩個時辰前,紫騰就讓胖坨在大街上廣扔小紙條,在魂武院的圍牆上遍貼宣傳單,上書:
超級無敵動感大戲《我要花枝招展》
時間:某時某刻
地點:魂武院後十里,地巖崗西百米山洞中
注意:衣物爲記
寄語: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大戲準時上演,萬望光臨觀看,還你一個不一樣的體驗。
最後落款爲“震州大戲班”。
別看胖坨幹別的不行,這件事做的卻是相當在行,很快便引起路人的好奇心。
在哪裡都有那麼幾個愛看熱鬧的。
紫騰早已算好了時間,自己躲起來沒多久,呼啦啦的就有近百號人涌了過來,男女老少形形~色~色,就像趕場一樣。
當那些人全部擠入洞中之時,皆被眼前的情景驚得目瞪口呆,有的看得津津有味,有的乾脆就嘔了出來。
可凌原對這些人卻仿如未見,在那裡盡情的表演,時不時的一個大尺度,引得一片唏噓。
“逆子,醒來。”
直到一聲怒吼傳來,一箇中年男子衝了進去,將凌原制住包得嚴嚴實實,扛起便走,衆人這才意猶未盡地漸漸退去。
“唉,失算啊,怎麼才這麼一會兒?”
紫騰本來計劃着會有更多的人前來圍觀呢,不成想好戲剛剛上演不大一會兒,凌原就被扛走了,不禁搖頭嘆息。
不過,雖然時間短一些,但目的基本上已經達到了,想來這樣的結果,要比狠狠揍凌原一頓還要解氣吧。
紫騰相信,這件事很快便會傳遍震州城,自己也準備趕緊離開。
可紫騰剛剛站起身來,就覺體內的魂力一陣翻騰,丹田內突然傳來鼓脹之感。
“靠,怎麼趕在這個時候?”
感覺到自己的狀態,紫騰心裡既驚喜又無奈,居然要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