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騰三人都沒見過此物,怎能說得上來,皆都一臉迷茫,都在暗暗納悶這老族長爲何會說起這個。
“呵呵呵。”
見紫騰三人都沒有說話,老族長不由搖頭低笑了一聲,帶着些許感慨地道:“是了,人族歸隱三百多年,而你們又都是這樣年輕,怎會知道這件東西,估計在整個大陸上已沒有幾人能夠知道了。”
說完後又看向雲晴,無奈地道:“這位姑娘,就是因爲此物,我們纔不能貿然出手啊!”
“這是……”
“唉!這也許是我族的一場劫難,鼎盛族興,鼎敗族衰啊!”
見雲晴一臉疑惑,那老族長嘆息地道了一聲,這才指向那圓鼎的鼎座之處道:“此鼎乃是我族的一件聖物,所有族人的生命、修爲都源自於此,這些都需要鼎內的一件重要之物來維持,我們叫做鼎丹。”
“啊?”
雲晴聽後也是一驚,她早已看出,這圓鼎絕非普通之物,想是對這荒奴族有着極厲害的關係,卻沒想到會關係到整族的生命和修爲,於是問道:“前輩,這麼重要的東西,爲何還要給我們看?”
聽雲晴有此一問,那老族長的眼神一凝,臉上已現出沉痛之色,緩緩說道:“前幾日,正值我與幾位長老閉關之時,族裡卻突然來了一批外人,雖然修爲都不是很高,但卻懂得一種幻術,一夜之間,卻是控制了不少的族人,在他們所控制的族人的幫助下,潛入聖巖盜走了鼎丹。”
“是那幻靈族的人?”
一聽老族長說到幻術,紫騰心中一動隨口問道。
“啊,沒想到這位小友也知道幻靈族,不錯,就是他們。”
那老族長似是有些驚訝,認真地向紫騰打量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然後又繼續道:“當我們知道這是幻靈族所爲後,便前去找他們討要鼎丹,可不成想,他們卻以鼎丹爲要挾,逼我們舉族歸服幻靈族,否則就要毀去鼎丹。”
頓了頓又道:“我族在這東大陸邊陲之地隱跡已久,哪還能歸服於他們禍亂大陸,只想安穩地修養生息。也許他們也知道,我們不能這麼容易就歸服,後又以他們所控制的那些族人爲要挾,說是隻想在這裡逗留一些時日便會離去,到時自會歸還鼎丹。”
“老族長,請恕小子直言,您就那麼相信他們?”聽到這裡,紫騰急着問道。
“那又能怎麼樣?”
老族長聽後反問了一句,接着道:“這鼎丹關係到全族的命運,就算把他們全部留下又能如何?還有我那些被控制的族人的命啊!”
“在投鼠忌器之下,明知他們是有意拖延,我們也只能由着他們,希望他們真能把鼎丹還給我們,現在看來,這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老族長說完,不由一陣嘆息,就連站在一旁的卡布也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再也看不出之前的爽朗,洞內靜了片刻。
到了這時,紫騰三人已然明白,這一次的事,還真怪不得這荒奴族,不過,既然他們已知道有外族入侵,卻沒有及時通知人族參加試練的隊伍,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起碼也得給個提示呀。
可紫騰剛想出聲問一句,就聽那一旁的卡布說道:“還好我那道信息發得及時,否則這一次,我們和人族之間可就解釋不清了。”
“什麼信息?”雲晴問道。
“就是給你們人族傳的訊呀。”
卡布說完又解釋道:“我一直負責在暗處監視幻靈族人,在他們圍殺你們歷練之人時,我卻無意間撿到了你們的傳訊符,這纔將幻靈族的信息錄在裡面發出去的。”
“什麼,那信息是卡布大哥發出去的?”
雲晴一臉驚訝地道,見卡布連連點頭,三人也對視了一眼,這纔想到,那第一組的試練隊伍都已經啓動了防禦結界,還如何往回傳消息?
由此,三人也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如果這傳訊符沒有被卡布撿到,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這要說起來,不但不該怪人家,還要謝謝人家纔對呢。
可他們又爲何要謝我們呢?
想到這裡,雲晴又問道:“前輩,要是這樣的話,應該是我們謝你們纔對,可爲何您說要謝我們呢?”
對此,紫騰和紫寧兒也是有些好奇。
而那老族長卻長長地吸了口氣,又呼了出去,微笑着道:“他們一天在這裡,我們就要多受一天的煎熬,因爲一直都心存着一個並不會實現的希望。”
“鼎丹一失,我們這聖鼎也只能維持兩個月的時間而已,如果他們一個月不走,我們就要等一個月,兩個月不走,我們就要等上兩個月,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再將鼎丹毀去,我族必亡。”
“而現在,那幻靈族之人已被你們全部絞殺,那鼎丹想是也已隨着那人的自爆而毀去,這樣,我們也不必再被那未知的希望而牽絆了。”
那老族長說完,整個人都好像輕鬆了不少。
可紫騰聽了卻是眉頭一皺,隨而問道:“老族長,要是像您這麼說,那兩個月後豈不是……”
“呵呵呵。”
知道紫騰要說什麼,那老族長又是呵呵一樂:“這也是我要感謝你們的地方。”
“只有一丹毀去,才能衍生新丹,也就是說呀,那枚鼎丹不毀去,我們也無法着手煉製新的鼎丹,只是新丹好煉,丹胎難求啊,不過,即使沒有丹胎,也可使聖鼎多維持兩年的時間,我們可在這兩年內,四處尋找煉製丹胎的材料,無論能否找到,這也是個現實的希望不是?”
“這位小友,多給了我們兩年的時間,你說我該不該感謝你們呢?”
那老族長說完,又特意問了紫騰一句。
說到此處,紫騰三人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這時,老族長又再次說道:“所以啊,爲了感謝你們,我會重開聖鼎,爲你們三人每人煉製一件魂器,你們看如何?”
紫騰倒沒什麼,可雲晴和紫寧兒心裡皆都一喜,因爲雲晴缺少防禦類的魂器,而紫寧兒連一件魂器還沒有呢。
但兩女還沒開口說話,就聽老族長又道:“不過,你們可能需要在此等待四、五日,待我們將鼎丹的丹模煉成,才能恢復聖鼎的一些功能。”
“還要等四、五日呀?”
“聖鼎,聖鼎……”
兩女聽後不由有些失望,可紫騰想的卻不是這些。
紫騰在剛見到這圓鼎之時就覺得有些眼熟,只是與印象當中的大小不太一樣,所以並沒有往那裡去想,後來在聽那老族長的意思中,好似需要用這圓鼎煉器時,才確定了心中所思,於是試探地問道:“老族長,如果我沒說錯的話,此物可是那定魂尊龍鼎?”
“什麼?”
紫騰此話一出,那老族長和卡布同時一驚,印象中好像沒對他們說過此鼎的名字呀,那老族長身形一動,卻是直接飄了下來,認真地看了看紫騰道:“小友,你怎會認得此鼎?”
雲晴和紫寧兒在一旁卻是傻了,一開始還以爲紫騰亂說呢,但一看老族長和卡布的表情又不像,雙雙瞅着紫騰有些發呆。
知道自己說對了,紫騰卻是微微一笑,他們哪裡知道,紫騰的月光輪,也就是赤炎魂斬的器胚,就是出自定魂尊龍鼎。
紫騰沒有直接回答老族長的話,而是站起身來一邊渡着一邊道:“據說在上古時期,魔魂大陸極西之地的十萬蠻山之中只有一個種族,叫荒族。”
“荒族分爲荒器族和荒魔族,一個主建造,一個主禦敵,兩者是平等和互助的關係,而由於荒器族不但戰力與荒魔族差不多,還掌握很多技巧,所以在荒族中的地位還要略高一些,可不知什麼原因,這荒器族突然就在大陸之上沒了聲音,後來傳言已經滅絕,久而久之,就被人們給淡忘了。”
紫騰說到這裡,卻是猛一轉身,帶着一絲不解地道:“老族長,荒器族何等榮耀,這是一個屬於不下於八大頂級魔族的存在,不知何時卻變成了荒奴族?”
“這,這這,你是……”
在聽紫騰剛剛說起的時候,那老族長就驚訝得不得了,這時再聽紫騰一問,卻是更加震驚了,荒器族的事乃是族中的一件秘辛,不知眼前這人族少年爲何會知道,而且看他說話的語氣,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少年,卻更像是一位讓人看不見底的前輩高人。
“啊,老族長,您別誤會,我只是人族中的一個末進而已,這些東西都是我從一冊古籍中看來的,如果不能說的話,就當小子沒問吧!”
見老族長如此激動,紫騰又趕緊說道,可這話聽到雲晴和紫寧兒的耳中,都不由翻了翻白眼,又是古籍,你能不能換個理由啊!
而老族長卻是連連擺手,有些激動地道:“啊,不不不,既然小友問到這了,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終究還是有人能認出我們來呀!”
轉而,老族長的聲音又變得沉重,恨聲道:“說起來,這根本就是荒魔族的一個陰謀。”
“據我們族史上記載,我們荒器族以前也是可以修煉到尊魔境的,只是在一次涉及到荒族生死存亡的大戰中,爲了打造一把能夠抵禦強敵的絕世戰器,我們的祖先們耗費了大量精血,並強行割捨了自己的一角魔魂本源,終於將那把戰器煉成,而荒魔族的祖先用那把戰器也成功地打敗了強敵,從那以後,荒器族最高就只能修煉到磐魔境巔峰了。”
“可誰知,沒過多長時間,荒魔族就暴露出了嗜血的本性,將我們荒器族全部鎮壓,供他們驅策,同時他們也對外宣稱,因爲那次大戰,荒器族已經不存在了,可後來我族才知道,那次大戰根本就是荒魔族引來的,他們早知荒器族爲了護族,必會做出大量的犧牲,目的就是要統治整個荒族。”
老族長一口氣將話說完,還不住的搖頭嘆息,眼中充滿對荒魔族的痛恨。
“啊,這就對了,那蠻山荒魔一族,也就是從前的荒魔族了吧?”
聽到這裡,紫騰也是沉沉地道了一聲,他突然想起自己這裡還有一團磐魔境的蠻山荒魔魔魂,就是在找到魔魂赤焰時得到的那團魔魂。
說到這裡,紫騰的心中又是一動,隨而問道:“老族長,既然那幻靈族這一次能來到這裡,就早晚會有下一次,你們又沒有隱藏結界的保護,就沒想過換一處地方嗎?”
“唉!我們本就是舉族逃到這裡的,好容易找到一個適合我們生存之處,哪有那麼容易說遷走就遷走,再說,我們也經不起那樣的折騰了。”老族長卻是嘆了一聲,有些傷感地道。
“老族長,那你們又何時來到這裡?”
荒器族一直生存在十萬蠻山之中,如何會到了這裡,紫騰一直有所疑惑,於是順便問了一聲。
“啊……”
紫騰問完,老族長沉寂了片刻才道:“還不是爲了逃脫荒魔族的掌控,只是,代價付出的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