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紫騰沒想到的是,賈斯仁居然死了。
見那賈斯仁滿臉泛青,口吐白沫,表情極爲痛苦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看就知與林若雪、林含霜中的是同一種毒,而且毒性更爲猛烈,顯然已經氣絕有一會兒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紫騰暗暗心驚,上前在賈斯仁的屍體上檢查了一番,眉頭也開始皺了起來。
自賈斯仁來到這裡,紫騰並沒有他的身上發現中毒的跡象,直到將他打暈也沒感覺到任何異樣,可這纔多大一會兒,怎麼就死了呢?
四下環顧周圍,除了那兩具魔族的屍體,就只剩下那仍在昏迷之中的林含霜,而這座建築又只有一個出口,根本不可能有人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潛入進來,難道他是自己醒過來後又服毒自殺的?不過以賈斯仁的這種性格似乎又不應該。
紫騰想得有些頭大,這賈斯仁一死,與他有關係的一些人就不太好查了。
“這應該是被人爲操控着毒發的。”
這時,卡布卻在一旁小聲道,見紫騰疑惑地向他看來,又繼續道:“據說毒蛟一族有一種方法,可以將中毒者的毒凝於體內一點,外人是無法察覺的,在一定距離內便可以掌控他們的生死,而他們就能以此來脅迫中毒者成爲他們的傀儡,一旦事情敗漏或是沒用了,就會……”
說到這裡,卡布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而是做了一個斬首的手式。
“你是說……”
聽到這裡,紫騰心有所悟,這是滅口啊,心中一動,一個箭步便從屋**了出去,急速地向那結界的出口而去,這看在紫寧兒和林若雪以及外面的那些荒器族人的眼裡,都是一臉的迷惑。
如果真如卡布所說,賈斯仁是被人操控着毒發的話,那這人肯定離得不遠,紫騰也是想親自到外面查看一下。
可是,紫騰出得結界探查了半天,甚至連魔魂赤焰的能力都發動了起來,卻也沒發現附近有任何外人的氣息,只好失望地向回走去。
由於事情發生了有一會兒了,他也只能把原因歸結於那人已經跑遠了吧。
而就在紫騰重回到結界內後,就在結界上方足有幾百米的懸崖之上,一名面容妖異的少年卻是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一臉驚恐地道:“剛剛那是什麼?”
他說的卻是紫騰在探查時,魔魂赤焰給他帶來的那種壓迫感。
“籲,還好有閉息丹……”
少年長長地吐了口氣,看着手中的幾顆丹藥自言自語,隨後,眼中露出一絲陰毒:“賈斯仁,死你一個不但救了你全家,還救了我段家,也算死得值了。”
說完,眼中又浮現出一個讓他無比討厭的人,不由恨聲道:“紫騰,你以爲這就完了嗎?”這才轉身向林中穿去。
…………
紫騰回到建築內,紫寧兒和林若雪也已在內,當紫寧兒看到那兩具魔族人的屍體時,也是一陣失神,即使已經從林若雪的口中知道了經過,也不禁大爲震撼。
在林若雪的請求下,紫寧兒同樣也把林含霜所中的毒清除了,雖然林含霜一直不待見她,而且還事事針對於她,但終究是她的姐姐。
當林含霜醒來後,見到周圍的人也是一驚,直到林若雪上前將她扶起,才慢慢緩和過來,但卻有些不太敢面對林若雪的眼神。
正在這時,外面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衆人擡眼望去,卻是魂武院的兩位導師帶着試練學員趕來。
“這裡是誰設的禁制?”
衆人剛進入屋內,其中一位導師便驚聲說道。
“見過兩位導師。”
紫騰上前見了一禮,寧兒若雪和林含霜也跟着一禮。
兩位導師點了點頭,見荒器族的強者也在此處,又相互施禮,這纔看向紫騰道:“紫騰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荒器族所救的那些學員找到第一組試練隊伍後,也只是向兩位導師簡單地說明了一下遇到魔族,又被荒器族所救的事情,由於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很多事情都說不清,所以那導師纔有此一問。
“啊,是這樣……”
紫騰將荒器族幫他們一同救人的事簡要地說了一遍,卻唯獨隱去了在這裡發生的事。
而這裡發生了什麼,也只有紫寧兒、林若雪以及卡布迪羅幾人知道,紫騰不說,他們當然也不會多嘴。
聽完後,魂武院衆人皆是一臉的震驚,沒想到那毒蛟一族居然來了這麼多人,還好有這荒器族的幫忙,同時,看向地上已死去的賈斯仁,都是一臉的鄙夷。
又看了看那兩具毒蛟一族的屍體,兩位導師趕緊向卡布和迪羅道謝,認爲這兩人應該都是荒器族所殺,他們纔不相信紫騰有這個實力呢。
卡布和迪羅也只是象徵性地還了一禮,卻沒有多說什麼,因爲這兩人可不是他們殺的,只是紫騰不想說,他們也不能明言。
不過,兩位導師也是有些納悶,這荒器族與世無爭,怎麼會來這麼多人幫人族救人呢,而且從那卡布的身上,已感覺出一種恐怖的氣息,這明顯都快到了天魔境了。
當然,這話他們是無法問出口的,難道要問,你們爲何來幫我們呀,你們是何企圖?那還不把人給得罪死。
兩人還在想着,卡布和迪羅已施禮告辭,這是紫騰已事先跟他們說好的,只要魂武院的人一到,就沒他們什麼事了,紫騰還要繼續試練呢。
只是,卡布和迪羅施禮,卻不是朝着兩位導師,而是紫騰。
這一幕落在魂武院衆人眼中卻是萬分奇怪,雖然看不明白,但多數都是羨慕,這要是與這裡的土著拉上關係,以後再來試練,那還不橫着走?
只有段天揚的臉色極其難看,顯然嫉妒得要命,又見在紫騰身後並排而立的三位美女,恨不得把一口牙都咬碎了。
“唉!”
荒器一族走後,兩位導師又圍着地上的傳送陣研究了起來,一位導師嘆了一聲道:“沒想到那毒蛟一族居然已經在隱境里布置了傳送陣。”
“嗯,看來我人族中已經有魔族之人混入了,就是不知道他們在哪?”另一位導師也一臉凝重地道。
“不管在哪,我們必須先把這裡的消息傳回去。”
之前那導師又道,說着,拿出一張傳訊符,運轉魔魂力在上面一陣刻畫,接着一個手訣打出,傳訊符化作一道光線一閃便消失無蹤。
接下來,爲了斷絕毒蛟一族進入東元隱境的途徑,經兩人研究,決定將這座傳送陣毀去。
可紫騰一聽卻是有些着急。
紫騰前世可是對丹陣兩道都研究頗深,早已看出這傳送陣並不是魂武院的那種固定的陣法,而是可以移動的。
也就是說,這樣的傳送陣是用陣盤而設的,而且必須是一對,分別佈置在傳送區域的兩端,這樣才能建立起相互傳送的通道。
如果就這樣毀去,那陣盤也就毀了。
建立一座傳送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那可是需要多名高等陣師合力才能完成的事,而且還需要大量的高等材料,否則,整個東元隱境也不會只有八座傳送陣了。
而且,這座傳送陣,明顯傳送的距離比魂武院的更遠。
以紫騰目前的修爲來說,佈置一套簡單的陣法還可以,想要佈置傳送陣可還差得遠呢。
但有了陣盤就不一樣了,相當於該布的陣法、該用的材料都在這裡了,只需用相應的陣訣加上魔魂石操控就可以了。
致於那陣訣,紫騰相信自己,通過研究陣盤就能推演出來。
正在兩位導師想要毀去傳送陣時,紫騰卻是想着怎樣得到這陣盤,如果得到這塊陣盤,有機會再得到另一塊的話,自己豈不是可以隨時都能出來歷練?
想到這裡,紫騰趕緊提醒道:“兩位導師,這傳送陣最好先不要毀去。”
“哦,爲何?”
兩位導師同時看向紫騰。
“啊,如果此時毀去這一處的傳送陣,那另一端的陣法也會同時損毀,那追查毒蛟一族的線索有可能就終斷了,還望兩位導師三思。”紫騰解釋道。
衆人一聽皆都暗暗點頭,認爲紫騰說得在理。
“那你認爲該如何?”一位導師問道。
“我任爲應該傳訊魂武院,派一名陣法師來,沒準能找到一絲線索也說不定。”
紫騰繼續忽悠道,心裡卻在暗暗發笑,沒有陣訣能查出來纔怪。
果然,紫騰說完,兩位導師都沒有提出什麼不同意見,不過都在暗暗皺眉。
見此,紫騰不解地問道:“兩位導師,我說的是否哪裡不妥?”
“啊,那倒不是,只是……”
其中一位導師搖了搖頭,似乎有什麼爲難,半天才道:“只是在遇到魔族襲擊時,掉落了一副傳送符,而剛剛又用去了一副,所以……”
“啊。”
聽到這裡,紫騰算是聽明白了,原來他們沒有傳訊符了,還好雲晴姐走的時候留了幾副,於是微微一笑道:“兩位導師莫急,雲晴主事臨走之時留下了一道傳訊符,讓我轉交給二位導師。”說着,便拿出一道符送了過去。
“啊,如此,甚好。”
其中一位導師一喜,將傳訊符接了過去,隨手寫了一陣便發了出去。
之後,又經過一番商量,打算由一名導師帶着第一組試練隊伍的高級班學員,在這裡等待魂武院陣師的到來,而其他學員由另一名導師帶着繼續試練。
原本,兩位導師是打算讓紫騰也在這裡留守的,畢竟他是直接目擊者。
可紫騰可是要回來偷陣盤的,必須給自己創造不在場的證據,還哪敢留在這裡,找了一大堆的藉口,說自己修爲還低、實力不強、懶驢上磨屎尿多,等等,導師沒法,這才放過紫騰。
而就在試練隊伍出發不久,紫騰又找了個藉口獨自溜了回來,將玄空袍往身上一罩,人也跟着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