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貓緊緊的躺在沙地裡,下半截身子已經不知去向,腰間擴撒出的嫣紅將沙地染成了詭異的土紅‘色’。她的眼睛圓睜着,卻已經看不到生動的神采。
“野貓!野貓!!”
劉天賜連滾帶爬的趕在衆人前面一下撲到在野貓的身前,用手掌重重的拍打着她的臉:“野貓!回答我!你這麼樣?說說話,說話!”
圍上來的衆人被劉天賜的‘激’動情緒嚇傻了,從進了血獠開始,還沒有人見過劉天賜這幅模樣。
野貓的腹部開了一個口子,鮮血正泊泊往外滲,劉天賜一邊滿臉淚水的大吼着,一邊用被鮮血浸染成紅‘色’的手中死死的按住野貓的腹部。
“別放棄!你會沒事的!我們一起回家!一起回家!說話!你說說話!天使!天使!!快過來看看!野貓,醒醒,快醒醒!和我說說話!”
這時的劉天賜早已經語無倫次,看到現在的野貓他又聯想起了毒蠍犧牲的那一刻,突然間,壓抑在心中的感情一下子全迸發了出來。此刻他終於明白,他對野貓是有好感的,只是一直不願意去面對而已。
劉天賜感到後悔,他知道自己又錯過了一個機會,一個把握自己愛情的機會。如果說以前他認爲野貓只是和毒蠍張的比較像而已,那麼此刻,他終於明白,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愛上了這個酷似毒蠍的‘女’孩子。
共同生活,共同訓練,共同面對死亡,共同克服艱難,所有的一切形成的情感早就在劉天賜的心中根深蒂固,卻因爲自己不夠灑脫,他始終沒有放下。
可是現在……他還能夠無視嗎?
“狗日的!爲什麼你總是這麼對我!”忍不住仰天大吼了一聲,劉天賜跪在沙地上緊緊的抱着野貓,嘴裡不停的喃喃道:“說說話呀,我喜歡你知道嗎?我不想失去你,你快醒來啊……野貓,一直以來我都深深壓抑着自己的情感,我認爲你只是和我犧牲的愛人長的相像而已。可是現在……我發現我已經愛上你了,雖然我們平時不怎麼說話,雖然我不怎麼搭理你,那是因爲我不敢面對。野貓,快醒過來吧,給我一個機會,一個好好愛你的機會……”
“老、老班……”
聽到劉天賜的呢喃,不單旁邊的隊員們震撼了,就連劉天賜懷中的野貓,眼神中也有了一絲靈動:“老班……你說的、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所以你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走到兩人身邊的天使仔細觀察了下野貓的傷勢,轉頭對旁邊的隊員道:“過來幾個人幫忙!快!”
狂妄等人聞言立刻趕了過去。
“快!把沙子扒開!”幾個人手腳並施,在野貓腰下的沙地刨了一陣,終於‘露’出了野貓的下半身。
劉天賜見狀呼吸一滯,頓時感到一股子血液衝進了自己的腦子。原來剛纔的炮火併沒有將野貓炸成兩截,只是黃沙將她的下半身完全埋在了裡面。劉天賜是關心則‘亂’,看到只剩下半截身子的野貓,他的腦子早就‘亂’成了一團,就連最基本的觀察力都完全喪失了。
天使仔細檢查了下野貓的傷勢,道:“問題不大,腹部被彈片開了個口子,沒有傷到內臟,不過這套戰甲算是廢了。來幾個人,把野貓擡下去。”
“你嚇死我了你!”如果這個時候劉天賜還不知道自己出了大糗,那他這個團長也不用當了,似乎有些埋怨的說道:“既然傷的不厲害,剛纔怎麼這副樣子?我還以爲……”
“還以爲什麼?嘻……我只是被嚇傻了,長這麼大還沒有嘗過被坦克炮轟到的滋味呢。”此時已經清醒過來的野貓往劉天賜的懷裡鑽了鑽,低頭看了下自己腰間的傷勢,忍不住皺眉道:“真疼!老班……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
劉天賜鬱悶的‘摸’了下自己的鼻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老班,你再不讓的話,野貓沒掛在敵人的炮火下就先在你懷裡光榮了。”
還在神‘交’的兩人聞言擡頭一看,只見鋼刀帶着彥城站在自己的面前,這個眼神……何等邪惡。
畢竟現在還在作戰,劉天賜可不想再出什麼狀況,連忙起身讓兩人擡走了野貓,而他自己則對着血獠的衆人大吼:“火力手斷後!書生!爆破組的佈置下!其他人撤離戰場!”
“是!!”
“哦——!回家吃喜糖咯!!”
也不知道是誰蹦躂出這麼一句,劉天賜不禁老臉一紅,戰場上的緊張氣氛頓時被沖淡了不少,躺在擔架上的野貓伸直手臂,對身後的劉天賜用手指扣出一個‘雞’心的形狀,後者見狀不禁微微一笑。
擁有導航設備的輔助,血獠脫離戰場的速度比北斗快了很多。在狙擊手的‘騷’擾下,多國部隊的火力還是比較集中在了北斗那邊,很快的,血獠就退到了昨天的小兵站處。
“神通!聯繫下我們的後方,我們必須儘快撤走,幾個傷員的拖不得。”
“已經在聯繫了!”
劉天賜點點頭,血獠又開始朝前方運動起來,正午時分的炎熱燒烤着衆人,對幾個傷員的傷害也尤爲突出,儘管有生理鹽水和先進醫療器材的輔助,但是焦土和隼已經昏過去了幾次。
“這樣的效率,難怪老是被人追着打!”劉天賜接下自己的面罩撲在焦土的臉上,希望面罩上自帶的純氧呼吸器能讓焦土的腦子靈活點。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天空傳來了螺旋槳的轟鳴,衆人都是一驚,連忙做好了戰鬥準備,幾個狙擊手更是“呼啦”一聲便跑的無影無蹤,在奔跑的同時還打開了身上的影像僞裝系統。
直到飛機臨近,劉天賜這才鬆了口氣,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己方的後備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