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臉上略顯孩子氣的笑意,季熠辰也跟着笑了,拉住她的手輕輕揉了揉,“練了一下午?”
【也沒有。就是給奶孃按了幾回。】沈香茉還想替他按一按,季熠辰不讓,反倒是拉着她的手,在她指腹輕輕捏着,“往後這些事交給下人做就行了。”
他眼底的泛着的心疼落入她的眼中,沈香茉微一縮手,季熠辰卻抓的更緊,擡眸追逐她的視線,沈香茉眼神微閃,急忙忙的斂去自己的神情,低着頭,可他躺在她腿上呢,還是把她的神情給看的一清二楚。
“香茉。”季熠辰低低的喊了她一聲,沈香茉恍然回神看他,季熠辰側臉靠在了她的懷裡。沈香茉身子一顫,他轉而摟住了她。
傷好了一點的季熠辰是越來越好動,本來側個身子都會疼,如今側身方便了,就想着要把她抱下來,在懷裡折騰着,還想讓她躺在自己身上。
只不過如今這個姿勢還有些難,壓着傷口疼,就算是他忍得住沈香茉也不肯,到最後她靠在他懷裡了他才安歇,明明是要睡呢,睜着眼睛看她,看了一會兒,拉起她的手環在自己的腰上。這才睡。
男人像孩子,這是當初出嫁時母親告訴她的,嚴氏對她很好,雖然這很好的成分裡有一些是愧疚。還有一些事出於對她的討好,唯有對她好了,爹纔會待她好,繼母難當,也不是每個繼母都能苛待前妻留下的孩子。
嚴氏告訴她。男人若是在你面前一會兒成熟,一會兒孩子氣了,那他準是對你動了心,既想讓你覺得他是依靠,又像個孩子一樣會討好撒嬌還會耍無賴。巨妖嗎血。
世子如今的樣子,不就是孩子纔有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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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香茉醒來時季熠辰已經起來去了外營,昨天傍晚出發去各個村子的幾隊人有兩隊今早回來了,還有一隊是在下午纔回來,最後去的最近的那隊卻遲遲未歸,直到入夜纔有人匆匆回報,說是中途遇人打鬥,趙王爺部下的士兵別帶走了。
宮中那裡對這兒的情況難辨真假,到底趙王爺是否投降。是否還活着,一概不知,第三天時,睿王爺下令往前進二十里路。
到了傍晚紮營,他們距離宜都不過三十里的距離。這天夜裡,營地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康王爺之子季靖榮。
季靖榮是被五花大綁抓來的,跟着他的還有幾個護送的人,季熠辰進營帳的時候就看到幾個人被綁在那兒,季瑾榮看到他激動的很,“熠辰哥。”
當初就是他幫忙他和沈香茉才得以離開康王府,如今找上門來,季熠辰第一反應還以爲他是投靠來了,往後一想才覺得不對,康王爺敗北後逃走,如今還不知蹤影,他該不是康王爺派來的吧。
季熠辰沒猜錯,季靖榮就是康王爺派人護送到這裡來的,不爲別的,就爲了合作二字,怎麼合作呢,康王爺助睿王爺打入宜都,最後還可以擁他爲新皇,前提條件是登基之後要保康王府上下,把他們送到過去先帝所賜的封地去,他可以一輩子不回宜都。
其實最初康王爺打的是借刀殺人的主意,遭到了康王世子和季靖榮的權利反對,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當皇帝,陳王爺能打敗他們,如今的睿王爺大勢所趨之下更是能拿捏住他們,到時候真是要連命都沒了,趁着現在還有點被利用價值,趕緊把退路想好。
“熠辰哥,我爹在蘄州那邊還是有一定威信,我也知道,即便是沒有我爹的幫助你們也能打贏,不過這宜都已經亂了太久了,百姓也跟着苦,能早一天安定下來都是好的,穩定了民心這皇位才能坐的實,你說是不是。”季靖榮冒着風險進來,險些在外被當成是探子砍了,如今還心有餘悸,從外頭到營帳,一路看過來,他更堅定了想法,抱牢堂哥的大腿準沒錯,當初放了他們可真是放對了。
要說季靖榮當初會打算偷偷放人,完全是看着美人的面子,根本沒想那麼深遠。
只是這點心裡的小九九,打死他都不敢告訴別人。
“你們能做什麼。”季熠辰讓人給他鬆綁,季靖榮揉了揉手:
“宜都城裡沒有人比我們更熟的了,我可以給你們帶路,這宜都城外這些天下來我也熟悉的很,趙王爺的人都在那裡,還有陳王爺設的暗伏。”季靖榮頓了頓,“趙王爺還有一支鐵騎軍,只有他自己能指揮動,據說這一支鐵騎軍是要見到趙王爺纔會聽命,我們最後就是敗在暗伏和鐵騎軍手上。”
季靖榮說的咬牙切?,季熠辰擡頭和季熠川交換了一個眼神,難怪趙王爺在牢裡還這麼嘴硬,如何都不肯鬆口,敢情還有底牌在,不怕他們到了宜都城外。
“沒有別的辦法指揮動他們?”
“沒有,就是因爲這些人就只聽趙王爺的才棘手。”季靖榮想了想,確實沒有,還有那些神出鬼沒的暗伏,佔據了有利地形後不論是誰經過都容易吃虧。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季熠辰要季靖榮一字不落的把知道的都告訴他,包括這鐵騎軍的,還有那些暗伏。
“這麼說熠辰哥你是同意了!”季靖榮臉上一喜,可算是沒有白跑一趟。
“那得看你所說的夠不夠價值,能不能換蘄州封地,要知道如今你父王的處境,即便是到了蘄州都豎立不起多少威信,畢竟不論是誰登基,他敗了,這些就不是他說了算。”季熠辰拍了拍他的肩,季靖榮臉上神情一訕,他也沒有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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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熠辰在營帳內呆到了深夜才離開,季靖榮被留了下來,安排在外營,派了幾個人守着,對於沒有功夫的季靖榮來說,他是插翅都難飛。
回到內營時已經很晚,沈香茉睡了,睡夢中察覺到有人抱她,輕呢喃了聲轉過身被他摟在懷裡,迷迷糊糊的,聽到他說了一句,“很快就會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