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乾那一夥人眼尖的看見了我,他們第一反應竟然是朝我開槍。塵?緣?文↑學↘網估計是被李言承甩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我的身上,加上他們以爲我死了,現在我又出現了,他們或許認爲是我跟李言承一起騙了他們。我蹲下身抱住了頭,死鬼閻王擋在了我跟前,張開雙臂,保護的姿勢,那些子彈在他跟前停住了,被定在了空中。然而就在這時候,好端端的死鬼閻王變成了餘良!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擋在我跟前的變成了餘良,還是之前那樣,渾身冒着青黑的霧氣,整個人被籠罩在其中。
我又不瞎,我這才反應過來,之前就覺得不對勁,死鬼閻王不會這麼快消氣兒,也從來沒正兒八經的說過詆譭道士的話。而且我牽他手的時候,他明顯不適應,身體僵硬。讓我一直相信他就是死鬼閻王的,就是因爲他剛找到我的那時候說的一句話: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想到這裡,我不禁一陣惡寒,該死的餘良,竟然把我耍得團團轉。他竟然還知道死鬼閻王跟李言承在林子裡幹架,也知道我維護李言承的事,也就說明我感覺一直有人盯着我是真的,就是他!
餘良的存在是超自然的,丁乾一夥人基本都被嚇傻了,槍聲密集的響了一會兒,就停止了。餘良把所有定格在他面前的子彈都發力彈了回去,我聽到了有人的慘叫聲,不知道死了幾個人,反正總之是有人死了。我聽到有人在喊:“撤退!”隨後丁乾的聲音想起:“誰敢逃走,我斃了誰!就差一步就成功了,只差一步!”
餘良測過臉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聲飛了下去。這聲冷笑……跟我之前在墓室聽到的一樣。媽的,我忍不住在心裡罵娘,血屍司徒空之所以死得那麼早,就是因爲有勇無謀,這個餘良可精明得多,想到我之前還抱他,牽他手了,他也抱過我了,我就覺得整個人生都是黑暗的。我是萬萬沒想到他會變成死鬼閻王的樣子……
餘良直接飛到了棺槨的上方懸浮在空中,丁乾那夥人嚇得不輕,鬼爺跟胖子是老油條了,知道遇到的不是人,跪在地上果斷的磕頭求饒,說不帶走一件東西,只求留條命。丁乾也知道碰到狠角色了,可能他是商人出生,不然組織不起這麼大的盜墓團伙,關鍵他自己這方面的什麼都不懂,足以說明他只看錢,不是內行人。他還算能冷靜下來,問餘良:“你是誰?這墓主人嗎?你跟姓樊的那個女人怎麼會在一起?!”
餘良冷聲道:“你不配知道,凡是來這裡盜墓的,沒有一個能活下來。有遺言就趕緊交代,我不會給太多時間!”
丁乾正要說話,我突然被一隻手往後拽去,還有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我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拽回了通道里,沒來得及發出一點聲音。
“嗚嗚……”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捂住我的手太大了,口鼻都被捂住了,我沒辦法呼吸。這裡的空氣雖然渾濁,但總比沒有空氣的好。過了大約半分鐘,那隻手才鬆開我,我大口大口的吸氣,犯倔肺都要炸了。那隻手有溫度,肯定是活人,通道里面沒有亮光,我看不清楚是誰。等我患過氣來,我警惕的問道:“是誰?!”
“除了我還能有誰?你指望閆琮桀來救你?先讓那幫人鬧吧,鬧完了我們再去取東西,對付餘良一個人,總比對付一羣人的好,何況我這人不殺生,借刀殺人就沒我什麼事兒了。”李言承的聲音響起。
竟然是他,虧他還知道我在這裡。他也忒狡詐了,口口聲聲不殺生,先讓餘良把丁乾那夥人幹掉之後他纔出面解決餘良,好一個借刀殺人,不要臉!
我當然只是在心裡罵罵他,說白了我現在還是要指望他,死鬼閻王氣兒估計還沒消,我要是不指望李言承,就得落到餘良手裡,到時候免不了一死,做人還是識趣點好,等安全了我再罵他!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把死鬼氣走了,讓你們打個痛快,我也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你竟然就丟下我自己走了,完全不管我死活。李言承,我跟你樑子算是結下了。”我語氣不溫不火,沒表達出我內心的憤怒,半開玩笑。
李言承沒搭理我,只是外面又想起了槍聲,大約過了五分鐘左右,就消停了下來。李言承往通道外走去,我怕他再丟下我,就跟了上去。到了通道出口的時候,我往下面看了一眼,丁乾跟鬼爺還有胖子一起跑到了吊橋上,其他人都掛了,餘良沒追,就站在棺槨前,之前站在棺槨周圍的士兵竟然也跟活人一樣在移動,手裡的長矛上分明有猩紅的血跡,我隔這麼遠都看得見。
餘良突然說道:“李言承,我以爲你會一直跟我玩躲貓貓呢?你要的東西,就在這棺槨裡,所以,你必須要來,無論躲到什麼時候。”餘良說完纔看向了我跟李言承這邊。
李言承淡淡的說道:“我壓根沒想躲,只是不想殺人罷了,但並不代表,我不殺鬼。乖乖的讓我拿東西走人,你還可以多逍遙一段時間。”
“東西沒了,我留在這人間還有何意義?我知道閻王也在,但他似乎並不想露面,這樣一對一最好不過了,他好歹是堂堂閻王,也不好意思以多欺少吧?”餘良語氣慢條斯理,一點也不慌張的樣子。我頓時覺得不淡定了,死鬼閻王也在?我怎麼沒看見他?我把這偌大的空間掃視了一遍,也沒有看見死鬼閻王的影子,他到底躲哪裡了?
我想到之前捲毛男揹我的時候,沒走幾步就摔倒了,會不會是死鬼閻王搞的鬼?極有可能,我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還有捲毛男莫名其妙的抽瘋,明明沒有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上的特徵,所以……是死鬼閻王在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