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只是陪祈佑走了個過場,之後就被送入新房了。塵×緣?文?學?網那些參加婚宴的人都落坐喝酒去了,我趁沒人注意溜進了新房,祈佑住的寢宮不是死鬼閻王從前的寢宮,是新建造的,死鬼閻王的寢宮目前還空着,我沒搬進去住,之前不知道他還活着,我怕我搬進去影響情緒。
現在死鬼閻王就我一個女人,我的兒子又繼位了,我當然有權利住死鬼閻王的寢宮,這個是沒跑的。
白無常聽見我開門的聲音,小聲問道:“是小娘娘嗎?”
我走過去掀起了她的蓋頭:“是我,委屈你了,這場戲算是演完了,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就算日後你再嫁人,也沒什麼影響。”
她站起身笑了笑說道:“沒有關係的,我不想嫁人呢,我跟我大哥已經發誓要永生永世爲閻君效忠,只有這樣才能報答救命之恩。”
我笑:“小姑娘,別太較真,嫁人還是要的,你這麼好看的姑娘,不嫁人,也太浪費了。以後我幫你物色個如意郎君,包你滿意。”
她只是低頭笑笑沒有說話,當她換下身上的嫁衣時,我說道:“告訴底下的人,以後別把臉上弄得那麼亂糟糟的,上妝可以,正常就行,要看得清長什麼樣子。”
白無常掩嘴偷笑:“那是從前的閻君喜歡聽戲,也讓底下的人臉上都畫着跟戲子相似的妝容,小娘娘不喜歡嗎?”
我無奈:“不喜歡,都說愛屋及烏,別的我都忍了,這個我忍不了。”
等賓客都散得差不多的時候,地府的熱鬧勁兒也過了,我正奇怪太白爲什麼沒什麼動作,他就找上門兒來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虹樂怎麼了?”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麼問,看出來跟祈佑成婚的不是虹樂了?他都看出來了,那其他人……
好像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他又說道:“我沒看出來跟小閻君成婚的是誰,但絕不是虹樂,虹樂一定會穿我給她的嫁衣。告訴我,她怎麼了?”
我實話實說:“虹樂是神秘人手底下的人,信不信由你,我已經把她關起來了,讓白淼在審,但不一定會出結果,她嘴硬得很。我知道她現在是你的弟子,但這種事情,沒有辦法。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所以臨時找了個人頂替虹樂,不然放着那麼多賓客怎麼辦?”
太白皺起了眉頭:“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把羽毛的事兒告訴了他,他當即就肯定那就是我師父安子玥送來的消息,他沒表明任何的立場,只是把話鋒轉到了我師弟李子瑜身上,天帝沒把我師弟怎麼着,留着他在仙界。
之前我自身難保,自然沒工夫顧及我師弟,知道他沒事我就放心了。
太白似乎沒站在天帝那邊,也沒站在我們這邊,屬於中立的位置。就等於他沒有懷疑我師父是好是壞,也沒懷疑我有沒有參與其中。
我漸漸的覺得,太白真的像是一個解不開的迷,他心思縝密的程度讓人恐懼。
第二天,我發現地府的人都變得正常了許多,也多了許多的‘生面孔’,九夜洗去了臉上的粉塵也變成了一個偏偏美男子,黑無常竟然也是。畢竟白無常都那麼好看,她親大哥黑無常能差到哪裡去?也只有白炙白淼沒變了,他們先前就沒有弄成不人不鬼的樣子。
對於這樣的變化,祈佑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他現在估計也沒心思管這些。他連頂替虹樂跟他成婚的是誰都沒過問。他先前想着隨便找個女人成婚將就得了,要不是我機智,讓白無常陪着演戲一場,恐怕我還是逃不過這麼早就扮演婆婆的角色。
白淼那邊傳來的消息是,虹樂什麼都不肯說,用刑也用了,折磨得剩下了半條命,還是一聲不吭,連慘叫都沒聽見一聲。
不知道她這麼固執爲哪般,我決定親自去一趟,不然等到她死都問不出什麼來。
我讓白淼把虹樂帶到了判官殿審問,虹樂渾身是血,身上紅色的嫁衣顏色更加深了些。看見我,她只說了一句:“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我走到她跟前蹲下身看着她:“你可以不告訴我神秘人是誰,但你要告訴我,爲什麼要幫神秘人?”
她垂下了眼簾,長長的睫毛擋住了情緒:“因爲他答應我,可以把白鈺仙君從地獄裡放出來。他沒有食言,他做到了……”
“對啊,他做到了,他幫你把你的白鈺仙君從地獄弄出來了,可是結果呢?現在人死了,如果一開始柯從舟依舊在地獄,現在應該還活着呢。對此,你就沒什麼想法嗎?或許你是因爲這個才幫神秘人,那現在又爲了什麼呢?”我質問道。
她擡眼看着我:“我跟他的交換條件是,終生爲他賣命,直到灰飛煙滅。我跟他立下了生死契,不爲他做事,我依舊會死。反正白鈺仙君已經不在了,我爲誰做事,做些什麼,還有什麼所謂嗎?對我來說都一樣……”
我突然覺得她對柯從舟並不只是師徒之情那麼簡單,爲了柯從舟,她竟然做到如此地步,柯從舟可能還都不知道事情原委。
“那好……神秘人讓你來地府,接近祈佑,究竟出於什麼目的?”我再次問道。
她索性破罐破摔了:“爲了弄清楚前閻王閆琮桀究竟是生是死,他讓我奪走你身上的玉佩,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我不清楚。我知道的都說了,你不要再問了,再問也問不出什麼的。”
我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我神秘人是誰,你說出來的,已經夠了。你知道的,我不能放你走,但我也不會殺了你,你就留在地獄吧。”虹樂是天帝送來地府的,我沒打算直接告訴天帝,等他問起了再說,管他會怎麼想。現在基本能確認神秘人不是天帝,至於他爲什麼會把虹樂弄到地府,可能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