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且幫我想想,到時候抓了攬月樓的叛徒如何bi供,讓他將幕後指使和盤托出就是對小弟的幫助了。”
慕容逍重重點頭道“這個也不是什麼難事,屆時抓了叛徒,還怕他不招嗎。”
墨歸低低咳了一聲,道“這叛徒一事結論過早,二公子的敵人環伺四周,也保不齊這就是敵人的離間之計……”
“神醫說的對你。”慕容逍點頭道“遙弟可還記得那方千騎?來路不明,自武林大會結束之後就消失了,也不在空玄派的行館之內,恐怕他的背後也不容小覷。”
“方千騎的身份我自是知曉,也知他們到底想做什麼,若此事真是他們所爲,我亦不會放過。”
“如此,遙弟就不要想這麼多了,先好好養傷,待身體恢復了,一切好說。”
兄弟二人又說了會話,因爲慕容遙臥病,慕容逍便又代理這弟弟去打理莊內的瑣事去了,他前腳剛一出去,墨歸就奇道“阿遙,你向來穩重,怎的就在大公子面前這般憤恨不平?”
慕容遙道“那我便該直接將他拿下?”
墨歸欲言又止,因爲他第一次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看到了猶豫二字,他向來殺伐果斷,也明知此事若是慕容逍所爲,他也不會因爲今日被威脅就此罷手,但要不要捅破最後一張紙,這位新任的武林盟主還在猶豫。
二人復要回內室去,剛走兩步,慕容遙又轉過身來道“將方白送走吧,她是攬月樓的樓主,不該再留在這裡。”
墨歸點頭“此番他們從攬月樓下手,自然不會放過方姑娘,我爲她準備些藥,就送她離開。”
慕容遙點頭,也乾脆不回內室,直接扯了侍女手上捧的大氅披在身上,推門而去,他去的方向是書房,他還要爲攬月樓善後,還要還江湖英雄一個說法,還要提審蘅塢派的人,還要查伍原宏和林豐的死因,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墨歸低低嘆氣,似乎自從凝霜姐去世之後,他嘆氣的次數也愈加多了,因爲此人是凝霜的骨肉,所以他也分外心疼,可解他身上
苦痛,卻不能解他心中煩悶。
墨歸驅動輪椅走了出去,吩咐了侍女與他一起到藥閣去看看給方白煎的藥好了沒有。
墨歸剛一走,方白就聽窗下又傳來一人腳尖落地的聲音,這聲音並不出奇,然而方白心細如髮還是發現了。
此時房中只有她一人,且她半邊身子還不能動彈,所到之人腳步輕緩,必然不是慕容山莊的人。
方白明眸一眯,左手逐漸收緊,握緊了身下鋪着的軟蘿。
窗戶吱呀一聲打開,一身着黑衣的男子身形矯健的從那窗外閃身進來,待看到來人,方白一喜,道“追風。”
追風又輕手輕腳的關上窗戶,走到方白麪前撲通跪下“屬下追風拜見樓主!樓主啊,屬下護主不利,還請樓主責罰!”
方白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來的太晚了,本樓主給你記下這頓打。”
追風便嬉皮笑臉的站起來道“樓主知道屬下會來?”
方白道“莫良宵總沒那個膽子把本樓主獨自扔在這裡。”
“嘿,少主瘋了一樣的找您,到最後知道您回山莊來了,這才帶着張總管去了,剛安頓下張總管就命屬下前來找您。”
方白見追風雖然穿着黑衣,但身上還沾染了些泥塵,就知道他沒走尋常大路,便問道“你怎麼鬼鬼祟祟的來?難道慕容山莊的人不准你進來?”
“還是小心點爲妙,這莊內仍住着些自詡江湖正義的名門正派,我那日去救張總管已然泄露了身份,爲了避開不必要的麻煩,屬下只得偷偷摸摸的來找樓主。”
方白心知他說的對,也不禁有些擔心起來,“此番他們拿攬月樓開刀,皆是有備而來,張總管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否安全?”
“樓主放心,安全着呢,那日伍澄下了殺手,屬下無能,也只能救出張總管。”
方白想到那日衆多俘虜竟然全部死在慕容山莊的門口,心下悲慼,也不知慕容遙看到那副光景會作何感想?他這般冷酷的一個人,難道對於朝夕相處的人死了也會無動於衷?
方白又道“樓中情況如何?”
“屬下離開的時候,張總管尚未清醒,估計當時在樓中的弟子應該都已遇難,至於是否逢凶化吉,那就不知了。”
方白銀牙一咬,暗道一聲“可惡!”
就算做了一天的樓主,她也是樓主,卻不想,她這個樓主卻連樓中弟子的性命都無法保護,以往她方白和趙奕恆在一起的時候,可是將他保護的嚴絲合縫,見不得他吃半點的虧,對自己不好的人她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對自己好的人呢!
追風又道“少主擔心樓主的身份早晚被他們識破,派了屬下來接樓主與少主會和,稍加修養便回攬月樓去。”
方白痛苦的動了一下右臂,奈何卻是無力舉起。
追風見了,心下一沉“樓主,你的傷又復發了?”
方白道“不礙事,我和你走……”
她說着便掙扎着要站起來,追風趕緊上千兩步要去扶她,卻聽門外傳來墨歸的聲音“方姑娘,在下進來了。”
二人對視一眼,追風一個旋身躍上了房樑,將身子隱匿起來。
方白道“好。”
墨歸這邊推開門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侍女捧着藥碗和幾包藥材。
“方姑娘先把藥喝了吧,這麼冷的天,稍後該涼了。”
方白點頭道謝,接過侍女手上的藥碗,一隻左手端着,皺着眉頭,將那黑乎乎的藥汁喝下去,她不喜歡喝藥,但想到自己連鴆毒都喝過了,這藥又算的了什麼。
見她喝完,墨歸便命侍女出去,復又上的前來,拈了兩根金針,爲方白施針。
方白看不出他cha了哪幾個穴位,慢悠悠的,不急不緩,和他當日以金針殺人的手法相差太多。
墨歸一邊認真施針一邊道“一包藥,三碗水,煎至一碗,每日一次,十天後,改爲兩天一次。”
不知爲何,方白覺得墨歸似乎在對她說着離別的話,難道,他發現追風了?
不自覺的將目光掠向房樑處,追風藏的很好,甚至連呼吸都微不可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