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平靜而安逸的生活一直持續了三個月。
姬興合上了手中的醫學書籍舒了一口氣,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將語言融會如今他除了頭髮依舊短外、穿着,知識已經與這世界的普通凡人沒多大的差別了。
福伯乃是‘荊村’中的醫者,基本上每隔幾日村中就會有病患來到他的住處求醫,而福伯也是來者一概不拒,姬興曾多次看見他治療病患而讓他驚疑的是對方治療的手法與星空那一端的‘故鄉’完全不同。
僅僅十二根金針配合上一些藥草就輕鬆解決,針到病除。
當然,這裡的金針的作用不似平常的刺穴手法,根據福伯的解釋那是他祖上傳來下的一部醫典上記載的手法,姬興還了解到福伯的祖上還真是出了數位被稱作‘神醫’的醫者。
噢,對了,福伯就是收留了姬興的那位和藹的老人,他的全名叫做:張福,姬興與村中人一樣都喊他福伯。
幾日前姬興突然心血來潮覺得在這神秘未知的世界還是得學門手藝才能好好的生存,自然近水樓臺他就想到了向福伯學習請教醫術,當然他也不是覬覦對方的家傳醫典,僅僅是想要醫術入門便可。
“這兒的醫術與‘地球’完全是走向了兩個不同的方向。”口中近乎夢囈的用自己也無法聽清的聲音喃喃自語了一聲姬興從木椅上站起伸了伸身子。
在小院停留了片刻他便邁步走到了正廳,如今正廳彙集了十來位壯碩的青、中年男子,他們手中都提着各式兵器,有寒光閃閃的大刀也有常人身高長度的長槍,這個世界對於兵器沒有明確的管制,相反的似乎經常可見習過一些武藝的人身負兵器走在大道上,彷彿是一種優越。
這些人看見姬興走進廳中都笑着衝他打招呼:
“小姬今日你也要與我們一同上山?”
“姬小哥你來啦,我家娃娃昨夜鬧騰硬是要聽你說故事,回來後有時間你去跟他說幾句讓他安分點吧。”
“
姬兄弟你來啦。”
……
姬興看向喊自己兄弟的那人,那是一位壯碩的青年就像牛犢子般身材粗大,光光是塊頭就高過他一個頭,看起來非常的成熟不過據說此人才剛剛十七歲,初次見面時讓他險些下巴都驚掉了。
自從月前能流利的交談姬興就與村中人打好了關係,很快的便融入進這個羣體之中,特別是一些六七歲的孩童特別的黏他,因爲他會與這些孩童講一些來自星空彼岸的流傳故事,自然是勾起好奇心的同時也自然與姬興親近了許多。
“嗯。”姬興有說有笑的與衆人迴應,而後疑惑的看了看問道“福伯他還沒出來麼?”
“是啊,福伯到現在都還沒有露面。”一位青年說到福伯時滿臉的尊敬,畢竟村中就只有福伯一位醫者,基本上每家每戶都受過他的照顧並且還有許多戶人家是與他有救命之恩,姬興也瞭解福伯在村中的地位甚至都超過了村長。
不過那位村長不會也不可能有異議甚至還會非常的欣慰,因爲他家也曾受過福伯許多恩惠照顧並且似乎其子一次受到野獸攻擊幾乎斷氣還是被福伯的醫術給救了回來的,救子之恩自然大過一切。
“姬小哥,要不然你去後邊看看?”那位讓他有時間去與他家娃娃講故事的中年漢子建議道。
畢竟姬興如今住在福伯的家中比較適合,而姬興也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打算去後院看看福伯。
“不用了,我來了。”老人滄桑的聲音響起。
聞言諸人同時側目望向聲源處,只見福伯一身白袍銀髮飄飄的踏了進來,老人掃了一眼已經來到的諸人,伸手將已經放置在廳中的揹簍掛在了背上,手中也拿起一根撐地的柺杖,道“時間也不早了,這就出發罷。”
一羣人就此浩浩蕩蕩的出行,福伯老人率先行在最前,一干人等跟隨在他的身後走出了村子。
每半個月老人都會在村中一干人的保護下前往村子不遠的‘青蒙山’去菜藥,這些姬興是知道的,不過這還是首次與他們一同前往上山。
路上走在他邊上的那位名叫鐵牛的青年遞給他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同時道:“姬小哥要將這拿好了,如果待會有野獸襲擊的話就直接砍了,晚上還可以加餐呢。”
姬興心中詫異,但還是點頭伸手接過了長劍,入手時只感覺手上一沉一時間沒拿好踉蹌了幾步,再聽見邊上傳來的鐵牛的笑聲不禁有些臉上發燙。
他看向手中抓着的劍,共是兩指寬三尺長鋒利自是不用說,不過也沒想到入手竟有如此重量讓他齜牙咧嘴。
‘青蒙山’位置處於‘荊村’的西邊近十里餘地,十來個人走走歇歇小半個時辰也就到了。
到達後福伯讓大家隨意歇息一會,一羣人也就散亂的或原地坐下或者尋一棵大樹依靠着坐落,只不過引姬興注意的是,就算是休息他們兵器也皆不離手,隨時隨刻戒備着周圍的風吹草動。
“這便是在刀尖上舔血的獵人罷”姬興心中不由暗歎一聲。
沒多久,一陣姬興耳微動傳入了一陣腳步聲,在青蒙山的山腳下的荊村一行人紛紛戒備着扭頭望去,沒多久姬興看到了另一方向走來的一隊人,也都是強壯的男子他們手上各自拿着或是大刀或是長矛背上皆都掛着長弓與箭矢,領頭的是一位滿臉橫肉的虯髯中年男子,雙方自然免不了在山腳下互相撞見。
“張醫師,今兒上山採藥?”對方爲首的一眼掃過,隨即略帶恭敬的抱拳問候了一聲。
“嗯,今日你們也要上山打獵?”福伯和善的笑着點了點頭。
“沒辦法,打小就得在這座山上爲生,福伯我好心提醒你一聲,上山可要小心些,近些日子這山上不太平,野獸似乎都非常的暴虐。”對方皺着眉頭好心提醒了一句,而後再衆人目光注視下領隊上了山。
對方一隊人明顯縮緊了腳步,離去時已然將腳步控制到了細微的程度,待得對方離去可福伯卻依舊站在原地,眉頭微微皺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剛剛那些人是誰?”姬興衝身旁的鐵牛疑問道/
“他們是鄰村‘忻村’的人,不過他們與我們目的不同我們主要目的是採藥,而他們則是獵人,是上山打獵而來的。”鐵牛爲他解釋着。
“福伯?”見到老人這番皺眉不語當即有一人出聲試探問道。
“恐怕真正的會有變。”福伯的眉頭微微皺着,看向那片樹木蔥翠的‘青蒙山’嘴中喃喃道。
“怎麼回事?”有人問了這麼一聲。
“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恐怕是有野獸在山中邁向妖獸那關鍵的一步。”老人的回答讓衆人心中一驚,而後隊內慌亂了起來。
“那我們是退回去然後去‘添雲城’中請修仙者來處理還是……”有人這麼建議。
“進山!”然則福伯卻吐出了讓整個小隊驚愕的兩個字。
“福伯你也說了山中有在突破妖獸的…大夥進去不是九死一生……”鐵牛臉色有些發白,但這種事年少比較容易開口,在幾位大人的眼神示意他這麼問出了口。
“我自然肯定是不會讓大家前去送死,而現在卻是最爲安全的時候。”
“這又該怎麼說?”
“那隻在突破晉入妖獸的存在正是不能分心的時刻,按照這樣下去它必須還有幾日的光陰才能成功,所以若無人去可以打擾它,那麼現在進山將是最安全的時期,不過還是得防備着脾性變得暴躁的一些野獸。”老人仔細瞧了幾眼山上似乎看出了些什麼後如此說道。
姬興始終沒有插嘴一句話,只是靜靜的聽着。
福伯的話果然有用,衆人面面相覷一會後紛紛咬着牙點了點頭,緊接着一行人氣氛比來時更加沉重的入了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