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好麼。”
姬興先是一怔,望着眼前的天寒宮主,眸子不着痕跡的微微一凝,旋即他的臉上異色一閃即逝,心頭一個詭異的念頭升起,且愈演愈烈,莫非眼前的這天寒宮主與自己的師尊還是舊識不成?
只不過看這模樣,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有着難以說清。
深吸一口氣,看着天寒宮主那幅惆悵追憶的模樣,他眉頭隱隱跳動,終是壯着膽子開口問道:“宮主你與家師有舊?”
邊上的董芸面露詫異之色,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師尊露出這麼小女兒家的模樣,平日裡這位女子總是冰冷難近,那是坐鎮天寒宮的宮主,而眼前的這幅模樣若是傳出去,恐怕能驚掉一地眼球。
莫說是那些天寒宮的弟子,就算是宮長老恐怕都會驚愕的合不攏嘴。
天寒宮主似直到這時才被姬興的話語所驚醒,她目光閃爍,幽幽感嘆了一聲,口喃喃道:“舊識麼,應該算是,只不過他到現都還避着不願見我,這麼多年了,始終不肯見我一面。”
姬興與那董芸互望了一眼,面面相覷,毫無疑問這兩人之間曾生過什麼。
對此他們心好奇,但卻是不敢問,眼前的女子可是天寒宮的掌控者,若是多嘴惹得她大怒,一怒之下一掌將自己給拍死,那可就冤了去的。姬興眸光閃爍,眼裡浮現出了師尊曾經那頹唐的模樣。
暗自攥緊了拳頭,想到大衍真人爲他做了那麼多,姬興心頓時有了想法。
誰知,天寒宮主深吸了一口氣,雙眼微微閉上,開闔時已經是凌厲懾人,全然展現出了一宮之主的威嚴,哪還有先前的小女兒家常態?其眸光如電,掃過姬興頓時後者心一凜,只覺得如芒背。
“既然你來到了這裡,就代表你做好了進入祖龍宮的準備。”
天寒宮主面無表情,聲音亦是變得冰冷,她轉過身望向了董芸,開口道:“按照以往的經歷來看,天地靈氣變故將會愈演愈烈,祖龍宮的真正現世應當還有數日,你將這小子安排一下,爲師先行離去了。”
說罷,董芸連忙應是,天寒宮主面前她就是一名聽話的弟子。
天寒宮主微微頜,也不見她如何作勢,僅是一步踏出,虛空驀然如湖水蕩起了漣漪,其身影略一模糊,驟然消失了原地,就像從未此地出現過,不見半點的蹤影,也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這位女子來的忽然,去也匆匆,但無疑讓姬興記憶深刻。
“好了,接下來的日子我會將宮所記載的關於祖龍宮的信息全告訴你,現先帶你去居住之處,好生休息罷。”董芸伸手一招,樓閣的門戶豁然敞開,語落她當先向外走去,姬興古怪的點了點頭,緊隨後。
門外,兩位妖王早已等候多時,此刻見兩人走了出來,無不是投去詫異的目光,從表面上看姬興與董芸絕不是初次會面該有的表現,略一思,玄鷹妖王眸掠過一道光芒,終於知道姬興爲何敢隻身去與天寒神女見面。
原來,他們早就相識!
交換了一個眼神,姬興口傳音簡潔的將事情告訴了兩人,如今兩位妖王雖不是臣服於他,但卻也相差不多,一入妖幡便再無背叛的可能,姬興許多秘密他們早已經知曉,既然如此也再對他們有所隱瞞。
董芸走前頭,故意將腳步放緩,給予了後方三者交流的時間,雖然心知此行必定有着兇險,但正所謂富貴險求,修仙者凡事都爭一線機緣,對於此行兩位妖王也沒有阻攔,只不過還是提醒了前者。
天寒宮會對此表現的如此熱衷,定然是有所求,玄鷹妖王不止一次提醒姬興要防備他們。
“我明白的!”
姬興面上不爲人所察的閃過一道寒芒,他從不認爲憑藉着自己與董芸的這層關係,天寒宮會特別照顧自己,不論天寒宮有什麼所求,只要不算計到自己就好,若是將他給惹急了,也別怪他壞其好事。
白霧瀰漫,這天柱山巔籠罩着護宗大陣,縷縷白霧輕煙飄渺,亭臺樓閣林立,一眼望去宛如仙境,此次不再是由那位副殿主來帶路,走前頭的乃是天寒宮的神女,身份尊貴自是不言而喻。
一路行來,那些白衣弟子紛紛低頭行禮,而後用好奇的目光,望向了走神女身後的三人。
能讓神女親自帶路,恐怕沒有多少人有這個資格!
漸漸的董芸放緩了腳步,與姬興並肩而行,向他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天寒宮,特別點出了宮幾個禁區,表明這幾日他可以宮隨意走動,但有些地方卻是不能進入,否則後果就連她也不敢保證。
姬興不是自大的人,對於董芸的提醒他默默記了心,而前者的言語多次提到了那座古老悠遠的宮殿,聲稱那裡乃是天寒宮的重地,惟有當代宮主才能隨意進入,就連她這位神女若非是受到召見,否則也是無法入內。
側過頭,遙遙望向了那座銀色宮殿,僅僅是目光注視他都能感覺到一股悠久的氣息迎面撲來,眸金光一閃,他的雙眼化出了冰冷無情的金色豎瞳,只見銀色宮殿外佈滿着重重禁制,若是不知者想要闖入,恐怕頃刻間就會化爲飛灰。
“嗯?”
徒然姬興表情大變,彷彿是察覺到了有人窺視,宮殿上方懸立着的晶石猛地一震,竟是散出一股無可抗衡的威壓,直奔姬興而來,腳下一頓,他的嘴角一縷鮮紅滑落,那威壓下臉色變得異常蒼白。
這股威壓只衝着姬行而來,無形無質,旁人根本無法察覺,就看無論是兩位妖王還是董芸都是面如常態,不顯絲毫異色就可以可看出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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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時,一陣笑聲傳出,迎面數位白衣男子帶着笑聲,面向姬興等人行來。
“神女,這些是何人,竟勞動你親自帶路。”爲的一位男子表情輕浮,望向董芸的目光卻是遮掩不住的熾熱以及仰慕,其餘幾人亦是如此,姬興頓時一目瞭然,這位恐怕就是前者天寒宮的追求者。
董芸眉頭一犟,眸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厭惡,她的容貌並不出衆,但無論是她的身份還是流露出的氣質都讓人興出了追求之心,眼前之人雖是宮弟子,但仗着自家長輩乃是宮長老的身份,對她大肆的追求。
“他們乃是家師的客人,特意吩咐帶着他們安置休息。”心不耐,但董芸仍是不冷不熱的開口說道。
“宮主的客人?”男子面色一正,對於宮任何弟子,高高上的宮主絕對是萬分敬畏的。
但是他雙眼微眯,看向了與董芸並肩而立的姬興,無論怎麼看來此人與神女的關係也絕不簡單,心下意識的就認爲宮主的客人乃是兩位氣質桀驁的妖王,而眼前這青男人不過是隨行而來的晚輩。
如此一想,他自然不將姬興放心上,皮笑肉不笑的乾笑幾聲,衝着姬興道:“下永林,不知閣下何名?”
姬興的眉頭皺了一起,對於此人話的敵意他自是有所察覺,只不過就連姬興自己也不知道哪裡招惹到了他,眼前之人的修爲不過是宮秘境,自然不會被姬興放眼,只不過見董芸對他的態,應該是有着作爲靠山的長輩。
嘴角一掀,他的笑容顯的冰冷了許多,瞥了對方一眼並未接語。
名爲永林的男子神色一滯,沒想到竟然碰了一鼻子灰,霎時間微眯起的眼寒芒吞吐,笑容愈的不善,兩位妖王對視了一眼,皆是選擇了視若無睹,眼前這小子雖然外表看上去人畜無害,但卻是一尊不容招惹的煞星。
而永林身後的那些白衣弟子,紛紛露出了冷笑的表情,就算是天寒宮的年輕一輩裡,也沒有多少人敢膽這麼對待永林的,他們似乎瞧見了之後姬興爲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的場景。
董芸見到氣氛不對,剛想要調解,但這個時候永林卻徒然暴起難。
冷冽地笑了幾聲,永林的眸寒光迸,高聲道:“我與閣下一見如故,想要略微切磋一場,不知可否?”話裡雖是詢問,但動作卻沒有半點的停頓,只見此人的掌一團冷光凝練,迎面拍向了姬興的胸口。
眉頭一挑,姬興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哪裡,都少不了這種不開眼的傢伙。
望着視線不斷放大的冷光,姬興身子不退反進,一步踏出主動迎上了永林的手掌,他的神色漠然,亦是一掌拍出,下一刻就聽見一聲清脆的破裂聲,永林身後那些白衣弟子的笑容剎那僵硬。
“咔擦”
雙掌碰撞,永林掌凝練的冷光甚至沒有撐過一息,就這麼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下破裂了開來,當兩者的手掌結結實實的印了一起的時刻,永林的慘叫聲顯得格外響亮,周圍好奇圍觀的天寒宮弟子數變色。
聳了聳肩,金獅妖王咧嘴露出了不屑的冷笑,嘀咕道:“真是找死!
一旁的玄鷹妖王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這等不開眼的傢伙,只要姬興願意,這一掌便可以結果他的性命。